众人用罢午饭,便一起整装出发。胡杨及其手下的二十七人加上段姗二人,刚好是三十个人一起向南开进。
胡杨的队伍,有四人(胡杨和另外三人)都是骑马的,其余的人都是步行。但此次,胡杨为了表示对段姗二人的尊重,专门腾出两匹马来让给他俩。
胡杨牵着两匹马的缰绳递到了段小风的跟前,道:“段兄弟就不要再靠两条腿来跑了,来,上马吧。”
段姗二人未接缰绳,而是拱手道:“我们是客人,你们是主人,我们来骑马却让你们跑路,岂不是喧宾夺主嘛,恕在下不能受此恩惠。”
胡杨一摆手:“唉,什么宾啊主的,相聚即是缘分,我们能在一起喝酒吃肉那便就是朋友,既是朋友,又怎么能自己骑马,让朋友在地上跑呢!……请段兄弟不要推辞,上马吧!”
段小风仍然站在原地,似乎还在酝酿着措辞拒绝。
胡杨见状,赶紧道:“段兄弟,你若是还想拒绝,就是看不起我了。接着!”
段小风苦笑着接过一根缰绳,道:“既然胡大哥都这么说了,小弟自当遵从,但四匹马我们要了一半,却是不合适,我就取一匹如何?”
胡杨疑惑,问道:“一匹马,你们两个人怎么骑啊?”
段小风并未应答,而是转身对着姗姗道:“师姐,请上马吧!”
姗姗更加疑惑,问道:“我来骑?……那你怎么办啊?”
“我牵着缰绳就好了啊。”段小风笑着回答。
姗姗拒绝,道:“这不合适吧,还是你来吧,我牵着绳子吧。”
“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哪有师弟骑马师姐跑路的,师姐不要推辞了。”段小风道。
……
姗姗拗不过段小风,只得翻身上马,段小风便牵着它。
众人一起出发,胡杨看这段姗二人却道:“你们这个样子,说你们不是情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的……我觉得二位也是俊男靓女,般配的很,何不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呢?”
段小风闻言,当然会想着出言反驳。但是,这次需得由姗姗来反驳。因为上一次是段小风说的,这次再由段小风反驳的话,众人就会以为是段小风瞧不上姗姗,所以不愿意接受她,这对姗姗是非常不礼貌的。
不过,段小风等了半天,却只见到姗姗带着害羞和腼腆的微笑,根本没有说话,那表情,竟似是默认了胡杨说的话。
段小风都快惊掉了下巴:“她这是什么情况,承认了胡杨的说法,还是,她的心里也是愿意这样的???”……“不会吧,她从来都是那么冷冰冰的样子……因该不会的吧………”
而一旁的胡杨看到二人的样子,哈哈一笑,提着缰绳纵马疾驰,冲到了人群的最前头。
一队人全速朝着南方前进,一路上,因为没有人打扰,(之前袭击段姗二人的一伙人,见到有这么多人也不敢现身了)所以,仅半日的时间众人已经赶了很远的路了。黄昏时分,众人已经到达了一个镇子的边缘,若再往前进,道路虽还是那条路,但两旁已经没有了人烟和屋社,只有树木和杂草。
胡杨驭马停下,对着身后的众人喊道:“好了,前面就是荒野了,我们就在这里找家客栈歇脚吧,明天再赶路!”
身后的一众人,除了段姗二人之外,其余的人皆是很诧异,身旁的黄毛更是小声道:“师伯,现在天色还不晚,这么早就歇息嘛?我们来的路上已经耽搁了些时日,若再不抓紧赶路,只怕年前是不能和他们汇合了!”
黄毛的表情和语气皆满是担忧。胡杨也自然明白他的话,淡淡道:“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但你看段小风和姗姗,他们已经赶了整整半天的路了,若再继续赶到下一个镇子,岂不是有虐待人之意,又如何能指望他在红音面前帮我们说好话呢!”
黄毛语塞。
胡杨再次喊道:“好了,各位累了一天了,找家客栈歇下吧!”
众人闻言皆是放弃继续赶路,各自散开。
不远处的段小风却忽然对着胡杨饭:“胡大哥,您不用迁就我们,我知道你们有急事,而我师姐也希望早一点看到她的家人,我们继续赶路吧!”
虽然之前黄毛和胡杨的对话故意很小声,但此刻的现场非常的安静,段小风对于他们的话倒也听得清楚,此时仰仗别人护佑,又怎能再拖延别人的时间。
胡杨闻言,沉思了片刻后,开口道:“那,既是如此,我们便继续赶路了。”
众人便在夕阳下继续前行。
……
此时年关将近,天容易黑,众人也想在天全黑下来之前赶到下一个镇子,所以,前进的颇有些赶。
只是众人行走了约四十分钟之后,胡杨忽然御马急停,并招手示意队伍停下,面色凝重,警惕的盯着前方。
段小风诧异,上前问了句:“胡大哥,怎么了?”
胡杨仍旧警惕的盯着前方,说道:“你不觉得这儿太安静了吗?”
段小风听闻此言,才下意识地听了听四周的声音,却是非常安静。
在丛林中长大的段小风知道,即便是冬天,哺乳动物和鸟类也是不冬眠的,所以在树林中整天都会有动物的叫声,而现在如此安静,唯一的解释就是它们被驱赶了,而能赶走所有动物的,只有人类。
胡杨忽然对着前方的夜幕大喊道:“来都来了,为何又不敢现身!难道麒麟谷的谷众都是胆小怕事,不敢正大光明的鼠辈吗?”
胡杨的话音刚落,就在前方的夜幕中传来几声哈哈大笑:“江湖传言,说胡先生的耳目极远,看来此话不假呀。”
说话声传来的同时,也穿来了嗖嗖的声音,从树林中不易发觉的角落跑来了十几个身着黑衣的武士,与胡杨对峙着。
这些人身着黑衣躲在夜幕中确实难以发现。当先的一人,也就是之前说话的那人,手拿着刀,一脸的阴翳,配合着昏暗的夜幕看着像鬼一样。而其身后的十几人也皆是用黑沙布蒙住了脸,看不清面貌。
胡杨盯着他们,表情极度愤怒并夹杂着一丝恐惧,冷冷的开口:“麒麟谷的爪牙,一路尾随着我从北国跟到南方,还真是辛苦了!”
阴翳武士道:“我也不想出现在这里断了胡先生的去路,可年关将近,总得给谷主送份礼,奈何这一年收益一般,实在是买不起什么像样的东西。思来想去,也就是胡先生的项上人头能算得上是一份大礼。”
不远处的姗姗小声问着段小风:“他们谷主喜欢人头嘛?口味真重啊!”
段小风撇了撇嘴:“他说的跟你说的不是一回事。”
这边的胡杨心中恐惧更盛,这些人对自己的行踪如此清楚,如今又说出这番话,自是有恃无恐,想来他们的实力应该远超过自己,那么这一战自己这些人多半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胡杨想拖延时间也想夺回些气势,他继续道:“要取我的人头却也不难,只需胜过我手中长剑,自是悉听尊便。不过老子不杀无名鼠辈,你叫什么名字?”
阴翳武士回道:“在下贱名何足挂齿,不说也罢。不过胡先生若不屑与我们动手也不打紧,我们割你人头的时候你不还手就是了。”
一旁的段小风暗自砸嘴:“这是我听过的最无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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