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曦辰把家书递到沐老爷面前,道:“若是沐小姐被绑架,岂会留书?”
轩辕凰道:“对啊,而且要留也是留‘三日后速拿千两黄金赎我之类’的话吧。”
楠宫澈道:“且等三日后再说,沐老爷莫急。”
潇湘络狠狠瞪了楠宫澈一眼,嘀嘀咕咕说:“三日后便是沐馨斐入宫之日,本宫就看你急不急,色鬼!”
陌灵听到了她的细语,哑然失笑:“姐姐……”她自然也是极小声的,表面她们是婆媳,私底常以姐妹相称,若是传了出去,朝堂之上一定会闹翻天的。
三日后,沐馨斐一眼回来了,但是她却一头扎进房间,任谁来叫也不理。沐老爷急坏了,好说歹说才让她同意束儿端着饭菜进房。束儿一进门,沐馨斐立刻将门锁锁上,把在门外原本打算趁机溜进来的沐老爷气得跳脚。
“小姐,你是不是病了?脸怎么那么红?束儿问。
经她一问,沐馨斐脸上好不容易退却的红潮又涌了上来,吓得束儿咋咋呼呼的:“小姐,你是不是病了?脸怎么那么红?束儿去叫大夫。”
“束儿!”沐馨斐急忙拉住她,说:“我没有生病,我是……我是……”她闪躲起来。
束儿看着她可以的样子,突然捂住了嘴,从指缝里挤出变调的声音:“小姐,你不会是……动情了吧!”
沐馨斐娇羞地低下头去。
束儿目瞪口呆:“所以,所以这三天,小姐其实是……”她要怎么说出口?从小被过度保护,从不接触男欢女爱的小姐却在一夕之间懂了爱情,还和情郎“私奔”三天?天哪,要叫她怎么接受得了?还有那个抠门老爷,要是知道他的掌上明珠做了这般荒唐的事……会不会气死?束儿这样一想,忽然有些期待看到老爷的表情,一定很爽!
“他……很好。束儿,你知道吗?除了爹爹以外,他是对我最好的人。这三天来,他带我去了很多地方,山涧溪水畔,鸟语花香处,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为我做详尽的解说,他好有才华(残花:为了泡妞恶补的),他也很体贴,难走的地方他必定会牵着我的手,闹市人流中也会将我护入怀中,不让人撞着我,晚上睡觉时,他便在一边守着,或吹箫伴我,或吟诗唱歌哄我入眠……束儿,那种感觉真的好幸福,也好感动,原来这便是爱情,‘一玉环佩,初见倾心’。沐馨斐轻柔地说着,眼底无尽满足。
束儿没有她那么高兴,反而满脸忧郁:“可是小姐,明天,你就要嫁入宫中了。”
沐馨斐脸色煞白,呢喃:“对哦,明天,我就要嫁入宫中了……”
束儿不忍见她难过,安慰道:“小姐,也许会有转机的,你别难过。”
沐馨斐摇头,道:“南湘饥荒已因爹爹的支援得到救助,若我这个时候悔婚,爹爹一定会心痛死的……我不能自私。”她忍不住泪意,无力地说,“束儿,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好。”束儿点头,担忧地走出去,面对在外面等候多时的沐老爷,她只能强颜欢笑说:“老爷,小姐只是累了,没事。”一等沐老爷放心离开,她的脸便跨下来,愁眉苦脸地离开。
沐馨斐把脸埋进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残花……对不起……好像再听你叫声斐儿……一玉环佩|初见倾心|二剑将邪|泪断炉熔|三簪直梳|同敬白头|四圈心镯|锁尽春秋|五定情囊|海角天涯|六符求安|君卿莫悲|七结束发|相思落愁|八言句诗|私定终身|九桃送子|尘花一世|十指紧扣|相携来生……”
楠宫澈独自一人坐在庭院饮茶,忽见一人从天而降,原来是残花。他不等楠宫澈开口,便说:“我要你退婚。”
楠宫澈一口茶含在口中,差点喷出,他咽下问:“为何?”
残花也不避讳,道:“我和斐儿是真心相爱的。”
“斐儿?”楠宫澈玩味地咀嚼。
“一句话,退不退?”残花不打算和他耗下去,干脆地问。
楠宫澈站起来,走到残花面前,说:“要朕不守承诺退婚,你可知这是要朕弃皇室尊严于糠糟之间?”
“这么说,你不肯退?”残花言辞间满是威胁。
楠宫澈负手而立,道:“我的意思是,只要你赢了我,就可以带她走。”
“赢你?”残花皱眉。
“对,如果我毫无理由退婚,以沐老爷视财如命的性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只怕会出乱子。所以明天……”楠宫澈凑到残花耳边嘀嘀咕咕。
第二日,一大群人簇拥着沐馨斐出来。她仍是一身素衣,依楠宫澈所言,他要先住到国都的别院中,等宫里就绪了再用八人大轿将她风风光光娶入。
几个人告别了沐老爷,正准备上路,残花和败柳出现了,前者一身白衣潇洒俊逸,后者一袭黑衣,颓废不恭。原本因残花一晚没有出现而难过了一宿的沐馨斐忍不住雀跃。残花笑着看向她,说:“你们可以走,斐儿留下。”
沐老爷一听,脸都绿了,楠宫澈见状,先他一步冷笑道:“残花,你好大的胆子,连朕的女人也敢抢!”
“我和斐儿是真心相爱的。”残花直白地说。
沐老爷气得脸转为紫色:“你你……我我……”
楠宫澈道:“好胆魄!可是,你有什么资格让她留下?”
残花银剑一横,道:“你赢了,带她走,你输了,她就是我的人,任何人都不准动她,也不准阻止我们!”
楠宫澈暗道:这小子真聪明,明着让我赐婚嘛。于是道:“好,朕今日就与你立约,你赢,你们就可以在一起,朕赢,她就是朕的妃子,你休得纠缠!”
沐老爷急了:“皇上……”
楠宫澈却假装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说:“沐老爷,你放心,朕一定不会输的,今天朕要是不应了这挑战,岂不为世人所耻笑?朕不是胆小鬼,来吧!”
废铁递上自己的刀,楠宫澈接过,纵身一跃,刚站定,残花的剑便破空而来,楠宫澈险险接招,暗骂:臭小子,玩真的!当即不敢分心,全心应战。
俩条人影忽上忽下,空中时不时传来刀剑相接之声。残花反手一个空翻,直挺挺刺去,楠宫澈足尖点地,举剑迎上,二人从屋外打到屋里,“铮铮锵锵”的声音伴着火花,有节奏的传出。
俩人正打得难分难解,拐角处忽然闪过一人,正式赵恒。他原本端了有毒的茶想要献给皇上喝,但听说他已走了,正懊恼时,忽然一柄剑刺来,吓得他将茶碗扔到半空。楠宫澈玩心大起,单手接住茶碗,左忽又闪,泼出来的茶一滴不剩地落入杯中,他一口饮下,道一声:“好茶”,继续与残花纠缠。
赵恒傻住了,但他立刻反应过来,趁其他人没进来前溜走了。
打得正凶时,楠宫澈一阵心悸,剑被打落,他输了。沐老爷捶胸顿足,但为时已晚。楠宫澈捂着心口,强忍住腹中翻江倒海的痛意,道:“残花,你赢了。”
“承让。”残花认为后来楠宫澈一阵摇晃是有意让他,说道。便收了剑,走向沐馨斐。但他还没到,只听一阵惨呼“皇上”,回过头,楠宫澈晃了晃,一口血吐出,终是没撑住,向后倒去。
城中有强盾,城外有强弩,盾守弩,弩破盾。固城虽坚,利兵虽达,天意却不可测。一代帝王将殒,孰可救乎?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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