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馨斐走进灾民区的禁区,那是瘟疫爆发的中心,里面的人不能出来,否则就会把瘟疫传播出来。而门外有官兵把守着。
“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里面的人都身染瘟疫吗?”官兵拦住她们。
沐馨斐道:“我想进去看看,我有朋友在里面。”
官兵冷笑:“进去了就别想出来了,看你貌美如花,要是死在里面可是不值。”
“可是……”沐馨斐还想说什么,却听到有个大娘一直爬过来,抓着她的衣服直喊:“救命啊……救救我的孩子……”
束儿一看,那还得了,连忙推开大娘,说:“喂,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家小姐,快走开啦。”
沐馨斐道:“束儿,不许胡说!”说着,她蹲下身,说,“大娘,您饿对吗?您的孩子也饿了对吗?”
大娘一边点头一边伏在地上哭。
沐馨斐吩咐道:“束儿,立刻让全城的馒头铺将馒头都送到这儿来,帐记沐家的。快去。”
束儿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沐馨斐就把她推了出去。束儿跺了跺脚,连忙跑去馒头铺。
馒头很快被送来了。灾民区的灾民争先恐后地抢着吃。沐馨斐看到他们猛吃馒头时的满足和感激,笑了,那笑容仿佛是春雨,洗涤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里。沐馨斐亲自蹲下身,给小娃娃和老人掰碎了喂她们馒头。
残花赶到灾民区的时候,就看到那一张笑颜如花的脸,一时间看痴了。
沐馨斐一直笑着、笑着,心细地端来水。束儿在一边说:“你们可得好好谢谢我们家小姐,知道吗?”
在一片喊谢声中,有一个不协调的声音传出:“吃了这顿又如何?明天怎么办?还是得饿肚子……”
那是一个靠在角落里如乞丐一样的人。
“哎,你怎么说话的呢?我们家小姐好心让你们解一顿饥,你们以为我们家就很有钱吗?能天天让你们这些灾民解饥吗?”
“束儿,不许胡说!”沐馨斐第二次吼束儿,束儿委屈地站到一旁。沐馨斐说道,“对不起大家,束儿不懂事,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天天让你们吃饱喝足,今天也是我骗爹爹出来采购所以才能过来的,馨斐无法接济你们,对不起……”
“真是个好女孩。”残花忽然说了一句。
败柳的视线在残花和沐馨斐身上徘徊:这个残花,不会是春心荡漾了吧?
“人长得漂亮,心地又好,声音也甜美,这沐府小姐和她爹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残花继续说。
败柳在心底惨呼:完了完了,残花定是泥足深陷了。
残花无意看到败柳扭曲的表情,心里无端端地升起一股寒意,他道:“你在干什么?”
败柳收起笑,说:“没事,这小姐的确漂亮。”他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残花就没再理他,转头继续看沐馨斐。
“沐小姐,你能让我们吃一顿饱饭,我们感恩万戴,唉,皇上为何不给我们送灾粮来?真是天要绝我们吗?”
“皇上是把我们当累赘了,他不会来救我们的,他要我们死!”
“对啊,留着这个皇上有什么用?我们杀了这个狗皇帝,就能活下去了!”
“是啊,我们去皇城,去国都,把那狗皇帝杀了!”
有几个开始挑唆起来。
残花和败柳相视而笑,败柳说:“看来,这个游戏是从这儿开始的,上次那个不过是小小地吹动了点风浪。”
沐馨斐站起来,说道:“大家静一静,皇上不会不管他的子民的,赈灾的粮食快送来了,大家不要急……”
束儿把沐馨斐拉到一边,正好是残花败柳的身边。束儿低声说:“小姐,你怎么知道赈粮会送来?”
沐馨斐不知后果,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这么说说,想安定一下大家的心……”
“小姐……”束儿欲哭无泪。
“扑哧——”残花笑出了声。
那两个这才注意到残花败柳。
沐馨斐冲他们笑笑,没说什么,倒是束儿又开始嚷嚷起来:“喂喂,看什么看?我们家小姐是你们能看的吗?色胚!”
残花直接忽视那束儿,走到沐馨斐身边,说:“你可知道,若是皇上不来,你就是欺骗他们,他们可不会放过你。”
沐馨斐低下头,说:“可是,若是他们真的打到国都去,受伤害的不只是他们,还有国都的百姓,还有皇宫里的人,会死更多的人的,给他们希望他们才能活下去不是吗?”
残花看着沐馨斐,一眨不眨。
沐馨斐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只是觉得这个男子有些奇怪,于是她问:“我脸上有脏东西吗?为什么你一直盯着我瞧呢?”
残花愣住。第一次遇到一个不懂害羞的女孩子。
束儿怕他们误会沐馨斐的人品,连忙说:“我们家小姐一直是我们家老爷手心里的宝,从来就没有接触过这些,也没有男子和她说过话,自然是不懂你们这些色胚色眯眯的眼神。”
好一个纯情的女孩儿!残花再次感叹。
而败柳直盯盯地看着残花,心下一片哀叹:师父啊,徒儿对不住你了,看不住残花,至于你说的要我们玩遍天下女子,恐怕是不能实现了……残花啊,你就这么凄凄惨惨地走进了师父曾说的爱情的坟墓里啊,我为你掬一把同情泪,你好好地上路吧……
沐馨斐愣愣地回过头去问束儿:“束儿,什么叫色胚?色眯眯又是什么啊?”
三个人盯着沐馨斐哑然无语。
秋风卷过三重楼,丝雨连织五回春。蓦然回首处,那笑语嫣然,恍若长萧横笛,袅袅天籁;淡笑寻思间,那流光溢彩,仿似洞天阙宇,宏宏生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一见钟了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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