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队长你来了”刚一进门一个风韵犹存,说话轻声细语的妇人便凑了过来,即便她脸上有遮不住的细微皱纹,不过仍然给人以温润如水般的感觉,谈笑间没有锋芒只会使人感到舒服有安全感,而那件看起来不太正经,开叉到大腿根的旗袍竟然也被她穿出了民国舞女的气质。
见到此女,杨凯一改之前的严肃,脸上渐渐挂起了遮挡不住的笑意,看一个人是否真心在笑其实很简单,看他的眼睛就好了,只见杨凯笑眼微眯的道:“穆姐之前你去哪了,上次我等了一晚上都没见到你”说着话,杨凯的眼中尽是关切之色
穆姐笑了笑,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挂起一抹粉红,随即抿了抿嘴并没有回答杨凯的问题,而是岔开话题一指谢春秋道:“这位是?”
“穆姐你好,我叫谢春秋。”见问及自己,谢春秋也恭敬的回答
而一旁的杨凯也补充道:“他是联防队的新队员。”
“也是个帅伙呢,别站着了,赶紧进来吧,想找个什么样的,尽管说,穆姐帮你物色!”说着话穆姐已经摇曳着身姿往屋内走去了,合身的旗袍勾勒出她微微翘起的臀部,随着扭动的腰肢左右摇摆着,时而幅度大了还会甩起一点本就不长的裙角,露出被肉色裤袜包裹的臀部,而杨凯则仿佛被她勾走了魂魄一般,早已痴痴的跟在屁股后面,谢春秋见状也只得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同时暗道:不是说好的要去见首领吗?
带有金色花纹的壁纸早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褪去了它的奢华,走廊上那些临摹的著名油画恐怕也在渐渐被人遗忘,一切都朝着破败的方向在发展,除了依旧很旺的人气,随着穆姐在走廊中拐了两下,只见面前出现了一片空旷的场地,六七排椅子整齐的放在里面,椅子正对的方向则是一个型舞台,此时两扇褪色的红色幕布正将舞台包裹的严严实实,而座椅上则早已坐满了一群双眼放光的男人,其中不乏刚才散去的联防队员。
“你今天准备找个什么?”只见当中一个寸头男子一脸兴奋的问着身边的人,那人的面相谢春秋看着眼熟,应该正是联防队里的其中一人。
“我准备加价玩一个黄牌!”另一个男子则咬着牙说,看得出来做出这个决定他下了很大的决心。
寸头男子闻言感叹道:“我还是继续找蓝牌吧,技术好就行,关了灯不都一回事么。”话虽这么说寸头男子眼中的羡慕却是遮掩不住的。
此时大厅的灯光还很亮,穆姐带着二人并没有在这一片多停留,而是顺着大厅的右侧准备拐进一扇门当中,看着出于好奇到处东张西望的谢春秋,穆姐轻笑着道:“帅哥,以前没来过这里吧!”
谢春秋闻言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他并不清楚这个看起来像妈妈桑的人到底算是个什么角色,谨言慎行在这里很有必要。此时杨凯眼见穆姐要拉开那扇门,这才幡然醒悟一般,连忙用手按住了门,随即在穆姐不解的眼神中尴尬的解释道:“穆姐我今天来是找首领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他汇报。”
穆姐闻言眼中的失望之色难以掩饰:“这样呀,那……我带你们去见他吧!”
杨凯赶忙摇了摇头道:“不敢麻烦穆姐了,路我又不是不认识,我自己上去就好了!”
穆姐闻言面露微怒道:“怎么,穆姐陪陪你还不愿意咯?”
杨凯闻言露出一个男孩一般的青涩笑容,摸了摸后脑勺嘀嘀咕咕的道:“这不是怕麻烦你么,那咱们走吧!”
穆姐闻言这才面露笑意,搀着杨凯的胳膊继续往前走去,绕过舞台,一扇应该是以前逃生通道的门出现在了眼前,跨过防火门,四周除了上去的楼梯便只有起皮的白墙了,看得出来这里应该是不对外开放的地方,向上爬了一层,原本写着二楼的门早已经被堵死了,此时门前摆着一把椅子,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胖子正坐在上面打盹,听到脚步声他打了个激灵看向了三人,待看到跟在二人身后的谢春秋后,便对着靠前的穆姐询问道:“这位看着面生,是来干什么的?”
穆姐笑着答道:“胖,这位是联防队的新成员,我们有些情况要向首领汇报。”
胖闻言看到杨凯也在场,便点了点头继续打盹了,见状三人继续沿着楼梯向上走,直到走到标注着六楼的楼牌之前,才看到一扇大开的门,此时防火门的两侧也有四个粗壮的汉子在那里声的聊着天,从之前的胖子到这些人来看,这位在伙食上着实没有亏待了他们,这次他们没有盘问,而是看见穆姐后都恭敬的打了个招呼。
“他们有急事来找首领,他在哪?”
“首领好像在套房”见到穆姐问话,这些大汉也颇为恭敬。
穆姐闻言便带着二人走进了门内,此时她早已松开杨凯,双手端在肚子前,面容平静威严,走起路来也是十分端庄,与刚才的表现截然不同。
与稍显黑暗的楼道不同,整个六楼都被无数盏温和的暖光灯所照亮,六楼的格局更像是酒店,略显狭窄低矮的走廊,以及地上软软的地毯,时不时的还会看见墙上挂着一幅幅不知所以的抽象画,此时待走到右侧走廊的尽头后,穆姐便扣响了那扇看起来很高级的木纹房门,许久屋门才被一个穿着比基尼的年轻女孩打开了,穆姐见此也不惊讶,径直带着二人便走了进去,入眼所见是一个充斥着原木家具的前厅,两侧尽是些柜子衣架之类的东西,而一旁的女孩也不询问来意,而是直接道:“穆姐,首领在客厅。”
穆姐闻言点了点头,便又往右一拐进了另一间屋子,此时只见一个穿着浴袍的矮个子中年人正站在沙发前看着他们,花白的头发被梳成了大背头,胡子似乎也是精心修建过的,微微翘向两边。
“我当时谁呢,原来是杨凯呀。”看到杨凯似乎并不惊讶,而是操着一口略带江浙口音的普通话着。
“首领我是来像你汇报这次一枝梅基地的情况的,事情有点紧急,所以我才在这时候过来打扰。”虽然杨凯自称关了他爸,不过从他言语间的态度来看却是没有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悦。
闻言皱了皱眉,心知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于是道:“坐下说吧!”
待几人落座之后,见到穆姐和刚才那位比基尼女孩拐进了另外一间屋子,才看向谢春秋询问道:“这位是?”
杨凯答:“他是一枝梅基地的幸存者,叫谢春秋,那晚的情况他比较了解。”
点了点头,继续询问杨凯:“一枝梅基地怎么样?”
杨凯闻言面色更加严肃了,只见他摇了摇头道:“不怎么样,我只见到他一个幸存者,据他说还有两个女性也跑出来了,其中一个是柳媚。”
有些惊愕的道:“死光了,有多少丧尸进攻一枝梅基地。”
杨凯答:“大概五百多只。”
随即面露不解之色,一番斟酌后才说:“据我所知,一枝梅基地可都是水泥墙,五百多只也不过就是个规模尸潮,如果没有进化丧尸帮忙,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攻进去吧,退一步讲即使守不住了,也大可提前转移,怎么会落到这个结果呢?”
面对的质问杨凯一时语塞,未了只能看向谢春秋这个经历过那晚的当事人,的分析很准确的指出了那晚的问题点所在,看得出来这人十分的精明,谢春秋考虑到这点也不敢乱说,只得有所保留的道:“那晚起先我们用火攻的方式守住了尸潮的第一次进攻,这点杨凯应该在围墙的破洞外看到了。”
待杨凯配合的点了点头后,谢春秋又蹙眉不解的道:“可是后来被我们集中到厂房内的平民却无缘无故的尸变了,这样一来腹背受敌的我们便被瞬间攻破。”
“怎么会凭空尸变呢,是不是尸潮中有进化丧尸?”闻言面露惧色,赶忙询问谢春秋,这种事情如果不搞清楚,那么下次便有可能在他的源火基地发生,所以对这个情况他格外的关心。
只是谢春秋则摇了摇头:“这点我也不清楚,当时我们都在围墙下,待到我们发现厂房内的变故时,里面的丧尸已经都冲出来了。”
闻言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上次是三级丧尸,这次又是尸潮,这又有感染途径不明的尸变,再加上我委托的梁大师至今未归,恐怕北边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啊!”
一旁的杨凯同样也想到了这点,认同的点了点头后建议道:“我觉得咱们有必要亲自组织一批人手过去摸一摸状况,这样也不用我们在这瞎猜了。”
闻言深以为然,不过他仍旧有顾虑:“之前委托了梁大师,可这么多天都过去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果那边有她都无法兑付的危险,恐怕我们派再多的人也是有去无回呀!”
杨凯却不以为然,反驳道:“梁大师这个人自持实力过人,行事一向都很高调,说不得便是因此吃了亏,只要我们心谨慎,再加上主要目的是侦查,所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闻言看着目光坚定的杨凯道:“世侄,你想亲自去?”
杨凯点了点头道:“我是联防队长,这事义不容辞。”
闻言犹豫的道:“你爸爸已经变成那样了,我不能让你去干什么危险的活,如果有个万一,你们家可就绝后了。”
杨凯摇了摇头:“别人行事我不放心,这次事关重大,如果不能带回可靠有用的消息,那么我有预感之后会出现大的问题,到那时候我也跑不了。”未了杨凯又灵机一动道:“若是首领真不放心,不如让我带几个晶人一起去,相信有他们在应该要安全很多。”
不过却是很不喜欢这个建议,只见他皱着眉头道:“我和你说过很多次这些晶人都不能算人类,你看他们疯疯癫癫谁都想杀,带着去难保不会在路上惹出麻烦,要记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杨凯闻言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毕竟想要与这位倔强的首领争辩是没有意义的,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坚持亲自带队去调查的打算。
显然也清楚杨凯的脾气,看到他目光坚定,便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道:“那这样吧,你先去楼下洗个澡好好休息一晚,需要什么告诉穆凝香,让她去准备,不过你可得给我记住了,安全第一!”
看着这两人的对话,谢春秋实在是有些费解,这位源火基地的老大,言语之间并不像是个阴险狡诈的坏人,反而对杨凯仿佛自家晚辈一般关心有加,而杨凯起码从进门之后的表情来看,也没有因为自己父亲的事情而对有所任何情绪上的抵触,既然两人的关系如此和睦,他为什么不直接求放了他的父亲呢?
怀着疑问,谢春秋与杨凯走出了的套房,在穆凝香的指引下,他们走进了位于一楼的大淋浴室,当微烫的热水冲刷掉身上已经干结的粪便时,谢春秋才想起来自己竟然从头到尾都是顶着这幅姿态在晃悠,想到全程都很淡定的穆凝香以及,他不禁对这两人的涵养感到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