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月能够醒得如此透彻,全靠焦队那条在闹铃响起之后发来的消息。
半分钟前,她眯着眼侧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抓起手机,在看到发消息的人之后,便‘嗖’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冲对床还在熟睡中毫无动弹的背影喊道,“童童!!!”
对方没反应。
“童!焦队说要把陈岑带回去,他们现在已经在机场了!!”
听罢,对床的人才有动静,她转过身,依旧没有要起身的欲望,“带就带呗,我们不是早就料到了吗。”她重新转回去,腿翻出来架在棉被上,“哎~我再多睡十分钟啊~”
“……”见月无奈,视线移向手机,快速敲下一行字,准备点发送的时候又犹豫了,下刻她直接退出了与焦队的聊天界面,一并拨通涂予安的电话。
那头很快接了起来,她先是一惊,“你这么早就醒啦?”
“怎么啦?”他问,声音听上去十分清爽。其实手机震动的下一秒,他才挣得眼。
将不自觉汾散的注意力集中,她赶紧直奔主题,“我刚收到焦队的消息,他说他要带陈岑去见袁卉,他们现在已经在机场了,怎么办呀现在?”
“带就带呗,我们昨晚不是也预料到这个情况了吗,清者自清,如果真的不是他的话。”
“???”他和童是串通好的还是怎么滴?口径这么一致!!??
“喂?”
“那薛淼呢?陈岑跟薛淼是什么仇什么怨?”她突然钻起了牛角尖。
“你等会儿…”他麻溜的从床上下来,拉开隔开阳台的落地窗,走出去才继续道,“你现在能看到吗?”
听罢,见月闭了闭眼,一面心想着他这话题转得真是够远够突然。
“看不到!”到底为什么啊啊啊!她内心呐喊着。
“你刚才说薛淼……”他突然顿住,视线漂浮着陷入了沉思。
“薛淼?”你倒是接着说啊。
中间大概空了两秒,他才开口,“袁卉跟薛淼,和顾望迁都有联系,但是目前以我们大家所知道的信息,陈岑跟薛淼是不认识的。”
听罢,她只觉突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昨晚与童子佩的对话倏地直冲上脑门。
——“老师跟袁卉不会……不会吧?”
这句话之后,见她不语,童子佩赶忙改口,语气强硬,“不不不,不会的,老师怎么看也不像是那样的人!”
“确实不能排除老师和袁卉曾经有过一段亲密关系。”见月顿了顿,舒了口气,问道,“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和老师第一次吃饭,他说起袁卉时的神色吗?”
问题一出,童子佩直接愣住,这样的见月确实是她意料之外的,那不成……?
见月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又问,“不记得了吗?”
“记得记得!!”童子佩狂点头,“我只是……啊,没什么没什么。所以你觉得把袁卉变成这样的人不是陈岑,是老师?”
见月欲言又止的摇摇头,“我不知道…可是老师为什么要说谎呢,袁卉明明就没有得抑郁症啊,而且刚才我和涂予安见到他时,他的状态真的很奇怪……”
童子佩一副理不清事态的样子,“涂予安呢?他怎么说?”
见月瞅了她一眼,“他也跟你说了一样,觉得袁卉跟老师之间以前发生过什么…”
“所以你们认为陈岑是在为老师背锅?不对啊,虽然一开始是我说老师跟袁卉有情况的,但是我现在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证明老师是可疑的啊。”童子佩看了看她的眼色,接着说,“上学期开学吃饭的时候,老师说到袁卉时脸上的表情确实是有那么丢丢奇怪,可他也说了袁卉是他很喜欢的学生……”
她打断道,“如果那只是为了掩饰他对袁卉的另一种感情呢?”
“……”童子佩看向地板,她舔了舔有些许干涩的嘴唇,没有接话,而是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基于这样的猜想,再如果一开始老师就知道陈岑和袁卉以前的关系,并得知袁卉在和自己交往的过程中,一直和陈岑保持着不正常的联系,气不过,然后就……”
“诶!!”这回换成童子佩打断她,“你越说越离谱了,你也不想想老师什么条件,他有必要为了一个女学生做出这样的事吗?!不可能啊,没理由啊,你脑洞也太大了!”
“……”
——见月冲电话那头问道,“之前焦队说过袁卉和薛淼两个案子是存在联系的对吧?”
“嗯,之前是这么说的。”
她寻思了一阵,接着用试探的语气开口道,“不然我问问焦队,昨晚有没有在警局看到顾望迁?”
顾望迁…他愣了愣神,从她嘴里听到这个名字,莫名有些……顺畅?
“啊,不!”她突然自顾自否认道,“还是我直接给顾望迁打电话,借昨晚的事,以认错的态度,探探他口风?”
“别!”他无缝连接般直接将她的想法否定掉,说罢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激,他咳了两声,“我,我的意思是,这种事让我来。”
???
我说什么!!!
“啊…啊?”她不解。
“你一会儿不是早课吗,快去洗漱吧,我等会儿晚点就给顾望迁打电话。”说罢,他便匆匆挂了电话,紧接着便是一脸的质疑现实,不,是质疑自己,的嘴!
他不耐烦的抬手挠了挠头,冲着空气暗暗骂了句:有病!
这头的见月愣愣地拿下紧贴在耳边的手机,万千思绪使得她视线无法聚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