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是一个让人如坐针毡的好日子,见月给顾望迁打电话,却持续听到系统提示音。
尽管她清楚自己没有立场没有身份,可是她只是想知道他现在还好吗。
涂予安在一旁坐着,他不知该安慰她,还是该现在就带着她一起去找遍市里所有医院…可是他选择了就这么无言的坐着,望她。
自私?自私是不分时境的,像现在。
他深切地清楚自己内心所想,他并不想让见月,出现在顾望迁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
两眼空洞的见月缓缓站起身,欲往外走。
“你去哪?”莫非是要去找顾望迁?
她回头看他,“遛狗,一起吗?”
“…”她这是什么反应?
见他不答,她自顾自的走出到院子,弯腰牵起两根狗绳,看上去实在是力不从心。
涂予安快步走到她身边,一下拿过被她松垮握着的两根狗绳,另一只手轻轻拽住她衣角。
未等她开口,他那理直气壮的声音就先出来了。
“我这是为了确保你肢体完整。”
“…”
“其实你不用想那么多啊,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这些都是自然规律!”他看了看她的眼色,他觉得这种时候不能让她安静,得吵吵她…
她瞥了他一眼,淡然道,“谁不知道似的。”
“我知道你知道啊,平时的你肯定知道,但是我觉得现在的你可能不知道。”
这回她索性给了他一眼,没再接话。
“不然我叫上豆,我们一起去看他?”我到底为什么要说出这样口不对心的话!
听罢,见月突然顿了顿步子,但是没几秒,又开始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她摇头,“还是不了,这事也不是他想让我们知道的…更何况知道自己被人在背后议论,换我我心里也不会舒服。”
她还挺懂。
“一会叫童和豆来家里烧烤吧?”
变这么快?
“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涂予安忙扭头看她,“我现在进群里喊他们。”说着,他一面摸口袋,然而里头却空无一物。
“你老忘手机的习惯能不能改改。”见他这幅德行,她趁机数落道。
他盯着她,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你要不来点酒?”
其实他是想问她是不是真的没事…
她斜着眼睛啧啧了两声,“走吧,去路口那家超市买。”
说罢,她非主动地加快了脚步,因为走在前边的两只猪显得异常兴奋,而他牵着猪,且拽着她。
刚离家半公里左右的距离,他们就碰上了拎着大包包一碎步前进的童子佩。
“童?”见月赶忙上前将其中一个购物袋抱进自己怀里,“我话发出去还没到五分钟吧?”
童子佩的第一反应不是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疑惑的眼神抛向涂予安。
那眼神像是在说,这货还是清醒的吗?她不替老师难过了?刚才电话里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你别冲他挤眉弄眼了,走吧,跟我们一块儿买酒去。”说着,见月腾出一只手,一把搂过童子佩,“看来今晚咱俩要久违的共享一张床了!”
童子佩身子在前,脑袋却是歪的,他怎么连个告诉她该怎么做的眼神都没有!!
心里的声音刚结束,涂予安就冲她点了点头。
ha?这踏马啥意思?
童子佩还在寻思着策略,见月的声音就响起了,“诶,童,什么酒好喝啊?不然我上查查?”
“啊?哦,我哪知道啊!我这滴酒不沾的人!”
“不过你都买了些什么呀,是能烤着吃的吗?”见月低着脑袋,试图用下巴蹭开袋子。
“你牙口再好,也咬不动树皮吧?”涂予安道。
见月不解,“关树皮什么事?”
“牛肉棒都已经这么韧了,再放火上烤,你的胃受得了吗?”
“你咋知道是牛肉棒?”
“月月。”童子佩轻声唤她,“是牛肉棒。”
见月顿时一副吃了瘪的表情,“好的。”
途中因为月母打来的电话,童子佩与涂予安终于获得了可以交谈的机会。
童子佩尽可能的说话不动嘴,声音低得接近耳语分贝,“她突然的这是怎么了?不替老师难过了?电话里明明不是这样的啊!”终于把心中所想都吐出来了,容她畅快01秒。
“我也不知道…”碰巧这会儿打着电话的见月正好扭过头来,他俩赶紧冲她点头微笑,故作无事。
“早知道我就不跟她说了!”童子佩一阵后悔,顿时牙痒痒。
涂予安斜了她一眼,“你也会说早知道。”
“那我这不是惊讶吗!”似乎是听到声响的见月又回过了头,二人赶紧重复了先前的表情——“难道你不惊讶吗!说实话我也挺替老师难过的,不过刚才电话里看她的反应,确实是担心她会傻不拉几的跑去找老师。”
“我刚才问过她了,她说不去,不希望老师难做。”
童子佩转脸又是一阵惊讶,“我一直以为她这异常的反应是暴风雨前夕,原来不是啊!我——”
“闭嘴,她回来了。”一直目不转睛盯着见月的涂予安,忙开口制止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见月对涂予安说,“我妈说,他们估计没那么快回来了。”
“我家那两个也是?”
见月点头,一面结果他手中其中一包的购物袋,开口抱怨道,“这个假期也太丧了。”
“你别这么想啊!”童子佩挽过她的手,“叔叔阿姨不在,你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多画几天画了吗!”
“嗯?这倒也是!不过——”
“哎呀,别不过了!快打电话问问豆到哪了,怎么这么慢啊,所有苦力活都给他逃过了!”
见月听话的拿出手机,其实她刚才是想问问童,最近有没有薛淼的消息。
=-=
黑暗中,使出浑身解数爬到门边的薛淼,正一遍一遍的拍打着铁门,尽管这样的举动显得无济于事。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不分昼夜的地方多久了,只觉得很饿很渴很累,没有半点力气。
那个黑衣人已经三天没有来过了。
她张开口,沙哑的嗓子根本连救命都喊不出。
每天就只有一个想法,自己到底还能不能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