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名门的二十九层,何莞尔坐在客厅宽大的沙发上,环视着空旷的空间,不觉感叹。
壕,真的是壕,惨无人道的壕。一个人独霸六百平米的空间,还没几样家具,弄得这里像个展厅一般,说话都带回音的。
这可是她早有耳闻的高端楼盘,十几万一平的房价
莫春山住在这里,一点都不奇怪——她只是奇怪,莫春山怎么会养黑、不,煤球这样一只普普通通的土猫。
想到这里,何莞尔就看到煤球从里屋跑了出来,
在自己的地盘上,煤球相当地跩,趾高气扬地竖着尾巴,从她面前走过。
一边走,一边还斜睨了她一眼,发出挑衅一般的“喵——”
真讨厌啊!
何莞尔气愤地冲它一挥拳头,煤球却似乎看懂了她这动作的含义一般,立刻缩到她对面坐着的莫春山脚边,寸步不离。
竟然找!靠!山!
现在连猫都这么心机了么?
“黑不讨厌你的,”莫春山看了看脚边的猫,“你不要强行抱它就好。”
“还是叫煤球吧,”何莞尔皱眉,“就这样给它改名字,我怕它恨我一辈子。”
“好,都听你的。”他回答道,声音温浅。
何莞尔只当听不到,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总觉得眼前这个人态度转变得实在有些诡异,让她很不适应。
于是干脆默默地和煤球较劲,以转移注意力。
她和煤球正在大眼瞪眼,却听见耳边又是娇嗲的一声喵。
“还有猫!”她不觉说出声,接着好奇地瞪大眼睛,寻找另一只猫的踪影。
果然,下一秒她看到一只白猫跑了过来,身体比煤球要大一圈,一身白色的毛,蓝色的眼睛,像玩具猫咪一样完美的外表。
“天啊!”她不知不觉叫出声,“好漂亮。”
莫春山看她眼睛亮亮,几不可闻地勾起嘴角,“这是布偶猫,它,叫草。”
何莞尔动作一滞,脑子里莫名冒出那个奇怪的梦。
不过还没容她多想,那只猫已经跑了过来,先是蹭了蹭莫春山的裤腿,后来歪着头看着何莞尔。
“草喜欢你,”莫春山不动声色地说,“它比煤球温顺很多,你可以试试看,说不定可以抱。”
有了猫,何莞尔眼里立刻没了莫春山这个人,也不管他了,蹲下身子试着逗它。
有了煤球的前车之鉴,她自然不敢指望这猫能搭理她。
然而,草竟然向她跑了过来,还跳上沙发,在她膝盖上躺下。
接着任由她摸头摸肚子摸耳朵——何莞尔哪里还顾得着和莫春山赌气,只觉得心都快化了。
她轻轻挠着草颈下一厘米的毛,猫咪也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她逗着猫咪,连有人轻叩房门的声音都听不见了,直到有人走近客厅,站在她面前。
何莞尔感觉到透窗而入的阳光似乎被谁遮挡,抬头,看见眼前的人,还有些恍惚。
“你好,何姐,”才嘉立在她面前,微笑,“我现在是你的私人助理。”
才嘉又回来工作了,只不过这一次,是莫春山出钱,而她服务的对象,则是何莞尔。
要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筹划一场盛大的婚礼,显然何莞尔一个人是搞不定的,八面玲珑做事又滴水不漏的才嘉,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莫春山请了她回来。
才嘉一来,就带来了十几套衣服,以及一大堆包包首饰。
何莞尔明白,这是要给她选今晚上的“战袍”了。
莫春山的家很大,自然房间也多。
才嘉拉着她进了一间客房,顺便吩咐助理把所有的东西都抱了进去,接下来,认认真真地帮她选穿哪一套。
女人天生爱美,何莞尔也不例外,一下午的时间,她最终从里面确定了三套衣服,一时间难以取舍。
才嘉干脆推着她坐到梳妆台前,说:“一会儿再决定,造型师马上就到了,先化妆和做头发。”
何莞尔瞠目结舌:“不会吧?这么正式?”
她今天是稀里糊涂就被莫春山带到临江名门的,出门就带了个包而已,当然没有带气垫口红眉笔眼线之类,如果没有才嘉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