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印信一大早上起来就自己来到校场出早课,他的改变从从前的牧山派的迟到公子变成了第一早门生。
不仅来得早,回也回得晚,就连牧山派第一位勤快公子隗山谷都没有他这么早到晚退。
出完早课回来他不是在庭院里练剑,就是待在书阁里研究剑谱。
一开始的钟觉得他不过就是一时赌气,玩够他自己会回到从前,还是该吃吃该喝喝。
可没想到三天过去他还在坚持,不过也就是三天的时间,他能坚持一辈子的钟才会佩服他。
他要真生气最好,有了他的配合,的钟这出戏演得更真实。配角都这么卖力气,的钟这个策划人兼主角更不能松懈,她也得更加卖力演出,必须在目前所有人眼里扮出亹亹穆穆的形象。
离幕阎和凌晓雪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除了每天演戏给别人看,的钟还有件要紧的事要做,那就是想办法阻止他们查到她的真实身份。
坐以待毙绝对不行,她需得主动出击。
一天早课结束后,巡夜侍卫长安排的钟晚上到山门外巡夜,按理来说她一个还未正式入门的弟子,本不该轮给她巡夜,毕竟巡夜关乎整个牧山派的安危,可儿戏不得,巡夜侍卫长说这事上头的意思,的钟也只好欣然接受。
到了夜里,她一个人在牧山山门外到处巡视。
突然间,从密林里闯出来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拿着一把普通牧山弟子所用的剑,使的武功也是牧山派最为平常的武功,显然他在刻意掩饰自己的身份。
凭她当朝皇太女是谁,竟然用这种拙劣的武功和兵器来对付她,那就让她活动活动筋骨,跟他玩上一玩。
当剑朝着的钟刺过来之际,她手上的玉骨扇子这么一挡,那剑就掉落成一节节废铁,紧接着出手的每一招都对准了他的要害,逼得他使出自己的武功。
只见那人双手往胸前绕八字旋挥,周围的树叶沙石就都凝聚成一个磨盘状旋风漩涡。
的钟凝聚气息,运往一处使,玉骨扇子往地上一挥,犹如一把利剑一样的气流朝着旋风漩涡穿过去,想不到竟然被弹了回来。
幸亏她迅速闪躲,否则她这一招不仅没有伤到敌人,反而有可能把自己命给搭上。
闪躲的同时,的钟把玉骨扇子的暗器出口处对准了旋风漩涡,立即扣启机关,无数根细的银针这才击破旋风漩涡。
趁漩涡散尽,的钟立马追了上去,再度使出暗器,却被正被那人转身一个反手一挥,把所有的飞针暗器全部扎在他的袖子之上,迅速又把飞针给的钟甩回来,还差那么一点点才能够命中。
的钟一路穷追不舍,那人看势头不妙,看来不得不打一场的时候,他选择停下来跟的钟对战。
此人武功是非常了得,跟的钟比起来是不相上下,从实力上来看分不出高下,如果的钟再不发求救讯号,那她就只能仅凭运气有可能会赢他。
在的钟正愁找不到办法阻止幕阎和凌晓雪调查她的时候,就有这么个人送上门开,她实在是舍不得不利用。
拿下他至少是立点功,在牧山派以为长老面前有点好印象,博得一点好感,到了真要辩驳的时候也容易取得信任。
这一刻要是她的暗兵冲出来帮忙那该多好,的钟是多么的后悔当初在披霞府给蟋蟀下的命令,真想这一刻就把它全部收回。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不论是暗兵暗将,一个人影都没有出现。
硬拼谁吃亏还不一定,这个时候就一定得使诈,否则的钟认为自己这一仗必定是两败俱伤。
因此她并没有拼尽全力在跟他打,而是在她全部武功能力的基础上减掉半层。
如此一打起来,显得她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处于下峰,几十个回个下来她就被那人一掌给打到在地,趁他不备前来补招的时候,的钟突然弹跳起来,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身就给他来反戈一击。
在人呈弓字形甩出去的时候,嘴里吐出来的鲜血珠子打穿了整整半棵树叶子,可想而知的钟出手有多重。
那人被摔到百米以外的地方,爬贴在地面上想动又不太敢动,挣扎着怎么都爬不起来。
的钟还是特别的心,在远处射过去一根飞针封住他的经络,整个人顿时僵硬在地上。
她这才慢慢靠近那个人,走到他前面不远处再次确认他已经不能动弹,她再慢慢靠近蹲下身子,伸手把他蒙在脸上的黑巾给扯下来。
想不到那个人竟然是隗山谷,这倒是让的钟很意外,简直了就是意外的收获。
普通的弟子那倒不太好栽赃陷害,要是隗山谷,那以他在牧山派的武功和地位都是的钟要选的替罪羔羊的最佳人选。
夜深人静时,屋外除了叽叽喳喳的蟋蟀声别的什么都没有,的钟悄悄从床上爬起来,闪到窗户边上给门外的蟋蟀递了一则消息,让他转告她的手下第一将士章楚尘以牧山派第二代弟子之首隗山谷的身份诛杀阴风教门下弟子印昌盛。
印昌盛是黔国一位王爷,夺位大战失败,带着几个亲信隐匿在阴风教门下。
得令以后章楚尘带着手底下一伙精兵化成一支商队,从外地把货物运往武鸣,途中经过阴风谷。
“这谷中常常有山患出没,大家提高警惕。”章楚尘这才刚吩咐完手底下的人,这山尻两侧就有一伙大蛾扑了下来,两翼掀起巨大的风暴,扇得谷中人仰马翻。
就连章楚尘自己也被掀下马,甩在地上滚出好几里地,最后他被卷到一棵大树底下,砸得他口吐鲜血。
最后他是借住大树的拦挡,暂时固定住自己的位置,再把手里的刺鎏金戟猛地插在了地上,然后双手握紧长柄,顺着风力的作用,被掀卷到大树背风一侧。
待他站稳了以后,再从袖子里甩出隗氏脱手镖,把天上飞来飞去的大飞蛾给一一打落。
在大飞蛾掉落的过程中,风力也在逐渐减弱,章楚尘和他手底下的士兵们渐渐主动起来,很快就能够迎敌而上。
众人齐心合力之下,他们最后反败为胜,逼得印昌盛亲自出手,他提着长矛策马奔腾而来。
开始几个回合,章楚尘可以说是打得非常的被动,多次差点被马蹄踏成肉泥,每一次都是很吃力地在闪躲,才勉强死里逃生。
甚至如果印昌盛用的不是长矛,而是大刀挥霍,章楚尘恐怕也已经没命。
这一战打得他非常之运气,甚至都以为自己受到四方神灵的庇佑。
继续这样打下去一定不行,一次两次可以凭借运气闪躲过去,再拖下去打久了他又一次会被击中,要么就是马踏成泥,要么就是被长矛给刺中。
思量中,他的神识也被分散了一些,突然一下子被挥扫下来的长矛给打了一棍,整个人甩到马肚子下面,趁机他就迅速用腿一蹬,在他快速从马下冲出来的时候把戟头往上一抬,把整个马的生殖器官给割下来,一声长鸣之际,马一下子就飞奔出去,把印昌盛狠狠给摔下来。
趁印昌盛还在地上打滚的时候,章楚尘和他的几个手下再一起冲了上去,多个人同时围追堵截,把印昌盛团团围住,最后章楚尘一戟把他整颗头颅给斩飞。
斩杀印昌盛以后,章楚尘赶在阴风教的人赶来之前迅速带着手下离开阴风谷。
本以为可以就这么顺顺利利离开了阴风谷,可是没想到阴风教第一轻功高手祖暨赶拦他们于山谷门外。
“何方魑魅敢在我阴风谷兴风浪,要走可以,留下你们的脑袋做买路钱。”
祖暨说话就使出他的雪花飞剑,几个动作稍微慢一点的士兵没有躲过去,又中伤倒地。
眼看着手底下的士兵在一个又一个的减少,章楚尘突然也慌乱起来,看来这一战的兵器较量之上他又处于劣势。
对方使的使雪花飞剑,可以远距离发射,他的兵器固然也是长戟,可一对阵下来还是很没有劣势。
干脆他就走了一个险招,把长戟当脱手武器来使,朝着祖暨落地的位置把长戟给脱手刺过去。
长戟太重,又是远距离发射,等到中伤祖暨的时候力势已经没有那么猛,尽管这样还是让祖暨受了很重的伤,他赶紧冲上作用掌力往长戟的另一头猛拍,整根长戟直接刺穿祖暨的身体。
又是猛地将戟往回一抽,血流喷涌而出,当他正打算在上去补上一戟,彻底把人给补死的时候,听到了阵阵急促整齐的步伐声音从山谷里面传出来。
一旦他们再恋战,很有可能就全军覆没,留下一个两个活口保不齐也会把身份和盘托出,在看着手底下仅仅剩下稀稀拉拉的这么几个人,章楚尘不得不放弃,带着手底下还活着的士兵离开了阴风谷。
正好他们所有人都戴着铁甲面具,留下敌方活口倒也无妨,毕竟死了的那些人也都是一些兵将,没有人能够辨别他们的身份。
主要是他们在去阴风谷之前就做了一番周密的计划,所有的衣着服饰都是大众化面料,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特别之处,身份根本无从辨别,唯独只有在不得已情况下使出的隗氏脱手镖来自于隗氏一族的暗器,上面还刻着一个谷字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