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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小住十多日,心绪稍稍平复。一天傍晚,突然接到了蘅芜的电话。
“予怀,你还在桃源吗?”
“我服务期满,回家了。”
“那你打算接下去做什么?”
“暂时还没有打算。”
“你来夏州吧。”
“为什么?”
“予怀,我跟你说,你不要生气,好吗?”
“说吧,怎么了?”
“之前我说我跟一位法国人在一起是骗你的,那时候我胸部隐隐作痛,去小医院里检查,说是恶性肿瘤,所以……”
“你现在身体怎样了?”
“没事了,你不用急,你听我说完。我那时候心情糟透了,不想化疗或手术切除,就想过好最后的日子,我一个人旅行、思考、做饭、看电影、继续工作……我要有尊严的离开人世,甚至看了一千种死法,研究在必要的时候如何自我了断。难受的时候,我吃一些止痛药。前段时间,我胸部的肿块越来越大,熬过了大半年,我的体重没有明显的下降,除了肿块的疼痛,其它并无大碍,我就去夏州市人民医院复查。复查报告显示,那只是普通的肿块结节而已。医院给我安排了手术,两周后便恢复如初了。”
“蘅芜,你真的太傻了!你当时怎么可以不告诉我?”
“我想给你留下我最美的印象,那时我真的以为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了。现在都好了,我们重新开始,我在夏州等你!”
蘅芜的这通电话,那些既定的事实突然推翻了,她的移情别恋变成了善意的谎言,她的善意的谎言开启了我和枕霞的恋情,如果我留在桃源,我将如何面对蘅芜?现在我离开了桃源,如果再与蘅芜重聚,又将如何面对枕霞?蘅芜、枕霞,我在心里默念着两个人的名字,我的心绪更加的混乱。最后,我想,枕霞那边是回不去了,我至少要见一下蘅芜,看看她的情况。
从旗州到夏州,蘅芜在火车站接我。她比原先消瘦了不少,应该是手术的原因,但是她总是一脸笑容。她带我坐brt到她的出租屋,在一个热闹的城中村,小巷子里店铺林立,人与人之间比肩接踵,从她的出租屋里推开窗户,居然可以望见远处的大海。
本来准备了很多的问题,等到两个人见面的时候,我什么也没有问了,只是紧紧的相拥想抱。我暂时不急于找工作,蘅芜为了陪我请假一周,她说,难得两个人在一起,我们要好好在夏州玩一遍,再做打算。那一周,她带我玩遍了夏州,她很开心,我在开心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想到了枕霞。
我和枕霞的事,跟蘅芜提起,她听了来龙去脉,问我有没有后悔?我说,没有。无论是认识、相恋还是分手,我都不后悔。我说,我只是恨蘅芜,她让我从此对两个人都要心怀愧疚。我和蘅芜重新开始,她去上班,我在夏州四处闲逛,晚上回宿舍做饭。做饭是我的兴趣,我给她每天变化着饭菜,她喜欢我做的饭菜,一段时间后,她的消瘦的身子开始长肉了。
从明州到夏州,从农村到城市,从体制内到体制外,我在适应新环境。两个月过后,我从明州到来的两年的积蓄1万多元钱已经花去了一半,我开始找工作。夏州的就业机会比较多,找到合适的却不多,我在桃源乡两年积累的一点工作经验,在夏州茫茫人海中简直不值得一提。去跑了几场招聘会,在网上也投递了一些简历,得到了几次面试的机会,当中遇到了一些挫折,我归结于主要是我不习惯像商品一样被让别人挑三拣四,等心态调整好了,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最终选择了一家家政公司,担任搬家部副经理。
搬家部,管理岗位加上我5个人,管理搬家员工100多人。我负责每天从客服那边接单、派单给各小组人员、远程跟踪搬家现场情况以及人员招聘、日常培训、投诉处理等等。通过一个月的学习和融入,我基本就掌握了工作内容和技巧。那时候,实习工资不高,每月2八00元,但是比起夏州的每月1200元算是高多了。工作的可怕之处不在于工作,而在于每天上下班挤公交,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让我早出晚归,身心俱疲。蘅芜给我听苏打绿的《他夏了夏天》,她说,歌曲写的就是我当时的状态,虽然身心俱疲,但是我还是有一股激情。一周只放一天假,我会利用难得的假期,和蘅芜去出租屋窗外的那边海边去走走,吹吹海风、听听海浪,看看往来的船只和海堤上垂钓的人……
9月的一天,王枕霞来夏州找我。中午,我抽空怀着复杂的心情去见了她一面,在夏州的火车站旁一座商场的中餐厅里。她不顾我的反对,执意要来,她说,她要亲口听我的意见。她问我,我们还可以继续吗?我看着她,忍不住的泪水直流。我说,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说过。我问她,为什么当初不留我?她说她傻,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一定会挽留我。最后,我们只好给彼此一个拥抱,算是结束了那段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