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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秋天的午后,池老师组织我们去郊游。听说在那之前,有的学校组织学生郊游发生了事故,所以许多老师都对郊游避之不及。池老师,是勇敢的,他不会因噎废食。那次,我们全班人组成长队,在山路跋涉,登上高高的洪山。山里满地秋花秋果,登高可眺望连绵的远山。在山顶,我们拍了集体照,个个笑靥如花。下山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我们全班同学手牵手,唱着歌,歌声随风飘荡。许多年后,我总是仿佛能够听到那一晚那一路的歌声。
郊游之后不久,池老师又组织我们看电影。晚上,我们把他的电脑搬到班级,播放他事先下载的电影。《冲出亚马逊》《老鼠爱上猫》《珍珠港》《海上钢琴师》《剪刀手爱德华》《星球大战》……很多很多的好电影,我们一部接一部的观看,影像和文字一样,为我们打开另一扇门。在播放《泰坦尼克号》杰克给罗斯画画的时候,全班女同学都把手转向他处或用手遮住眼睛。裸露的是女性的胴体,难道不能看的不是男同学吗?那个细节,对于青春期的我影响深刻。班级影院,一般一两周播放一次,此后基本形成惯例。
每逢节假日,比如端午、五四、国庆等,我们组织班级晚会。每个人出2-5元钱,买一点花生、瓜子、苹果、汽水等零食,还把班级简单布置一下,然后大家发挥所长,主持的主持、小品的小品、相声的相声、朗诵的朗诵、唱歌的唱歌……中间穿插一些游戏,击鼓传花、猜谜语、踩气球、斗鸡……我向来是班级文艺晚会的活跃分子。有的同学,家里困难,出不了2元钱,我还帮忙付了,很多年后,其中一个女同学见到我还对此念念不忘。在那样的班子氛围里,我们就是兄弟姐妹,何必客气。
2002年的第一场雪,刀郎的歌曲红遍大江南北,东星乡也是一场10多年不见的大雪。我们在雪地里疯玩,堆雪人、打雪战。池老师还专门弄了一台摄像机,把我们玩耍的画面记录下来,在摄像机的镜头前,我们一个个上台谈理想、寄语未来,刻录成光盘,人手一张,留下珍贵的影像资料。很多年后,我们翻开光盘,重新看到当年稚嫩的我们,是不是觉得很浪漫,浪漫得不禁泪目。
池老师在搞班级文化,真的是行家里手。作为语文老师,他也有独特的一套。除了上课的风格独树一帜之外,安排我们每周写周记让我们受益匪浅。很多经历、想法、思绪,如果不是通过文定记录下来,极易烟消云散。在敏感的年纪,接触文字,养成用文字记录的习惯,让我更清晰地认识自己、认识周遭的世界。每周的周记,老师都会在上面写上评语,并打下“优、良、中、及格”的等次。我和林频频、李晓萍、周晴雨等几位同学还私下互相交换着阅读,大家写作的风格,在那时已经差别很大了。林频频细腻优美、李晓萍朴实沉静、周晴雨潇洒简练,我呢,在她们当中算是写得不好的,勉强可以表达真情实感而已。我们对文字的喜爱,在潜移默化之中。
在一系列万花筒一样的活动中,我跟原来的哥们渐渐疏远了,除了踢足球、做引体向上的时候还在一起。更多的时间,我做了林频频的陪读。我答应过池老师,要和林频频相互促进的。我的英语一直不见提高,但我其他科目可以和她交流。
我天天坐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埋头苦读、抬头思考,纸条传递着每天的喜怒哀乐。传递纸条的时候,我用笔头或用手指头点了点她的背,她的手背过来接,有时候在书架下,有时候在桌子底下。在桌子底下的时候,我们的手不经意间碰在一起,她拿完纸条,迅速地收了回去。
四季变换,无论是夏天的碎花裙子还是冬天的白色棉衣,都掩盖不住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兰花般的香味。我在她的身后,闻着她的气息、看着她的背影、阅读着她写给我的一张张纸条,以为时间如此反复,可以一直那样下去,单纯的、朦胧的,保持美好的情感。
进入初三以后,大家学习更加紧张。班里几位有机会考上县重点高中的同学,每天晚自习都到11点,听说有的同学,11点后回宿舍还继续读书。东星的冬夜天寒地冻,我坐在林频频的身后看小说、杂志,在大家看来我就是不务正业,我的英语拖了后腿,注定只能上一般的高中了。可是,我每天陪着林频频晚自习,午夜时分回宿舍,用冰冷的水洗脸、刷牙、洗脚、洗澡,却感觉十分温暖。
荆轲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那时候,我觉得林频频称得上我的知己,红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