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东刚进办公室,jane尾随而至。
林远东穿着深色的西装,暗色的条纹领带绕成好看的结,服帖在下颈部。他一走进办公室,就去拉领带,似乎很烦躁。
再看他的脸,掩饰不住奔波的疲惫!
jane 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林总,楚小姐现在向我提出了申请。她目前不能去ny!”
林远东轻声道:“为什么?”
“她需要参与志愿者积分,为她四岁的儿子做入学准备。她认为去ny的时间和这件事相冲突,所以很遗憾!”
林远东转过头来,震惊让他的脸变得有些惨白。声音也有些不能克制的颤抖,“你刚刚说什么?”
这种事情还需要说很多遍吗?想去就有一万个要去的理由,不想去就有一千万个不想去的理由,老板您还不明白?
“她认为去ny 的时间和她的私事相……她的儿子再过一年就要入学,她需要做志愿者……”
林远东脸色惨白,嘴唇动了几下,终究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好半天,他向外指了指,“让她进来!”
至于么?
jane想,这也许大概就是传说中赔了夫人又折兵。心理上过不了坎!
想着放长线钓大鱼,准备的饵料都是极上等的,就等着一条鱼上钩。谁曾想,这鱼,压根就不准备上岸!
楚姿姿推开办公室的门,林远东转过头来。
他盯着她,专注的眼眸有很深的情绪。
“林总,您找我?”
“为什么”
“对不起,我实在很抱歉。因为我个人的私事……”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楚姿姿极力掩饰住脸上的恐慌,强作镇定,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
“孩子呢?”
“跟你没有关系!”
“跟谁有关系?”
楚姿姿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竟笑了起来,
“林总,你需要时可以找女人,难道我不会找男人!”
林远东那双先前还布满情绪的双眸这会忽然红了起来,
“你……”
楚姿姿不再作声。
“楚楚,”对方忽然有些伤感,“你对我,还有多少感情”
楚姿姿想了一会,抬眸。她的声音平静了下来,没有疑惑和犹豫,“如果人的感情有十分,五分我给了儿子,三分给了生活,剩下的两分给了爱情。但是叫林远东的男主角早已死了,永远都不会再复活!”
林远东静静的看着她。
“我知道,你很疑惑。”楚姿姿盯着他的背影,“你很疑惑为什么我要瞒着你,或者因为这个你坚持认为孩子是你的。如果你这么认为,你也可以履行职责!为什么我要瞒着你,我以为我的心事昭然若揭。你不明白,是你不想明白!”
林远东转回身去,他高大的身影立在阳光穿透着的玻璃窗边,一动不动。
“我现在,对你只有一种想法。这是一个对我心存内疚的男人,肯补偿我的男人,有能力补偿的男人。我为什么不好好的哄他高兴?”
“所以,连床上都跟以往不同。会叫,会求,会弓着身子跟我契合!”
楚姿姿咬了咬唇。
“林总,你可以细想一下,像我这样种龄的女人,卖萌卖身都不具有竞争性。如果还有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对我有点兴趣,我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反正上了床总可以得到点什么,事实也是如此!不是吗?”她忽然又笑起来,“坦白说,和谁做不是做,何况林总你技术还那么好!”
林远东转身向她走来,整个人弥漫着排山倒海的怒意。他走到她面前。
兴许是怒火烧得太深,他只低头看她,动了几次嘴唇,也没说出一个字!
楚姿姿正暗自懊恼,自己一时又乱了分寸,又说了些他不爱听的话。
只听他沉声道: “出——去——!”
楚姿姿带着悲观的情绪观望了几天。整个公司风平浪静,她竟然没有被辞退!
虽则没被辞退,但楚姿姿的工作热情显然下降了许多,她坚定地认为她在这里的前途已是一片灰暗。还好,风轻语专柜因为品牌的宣传,竟渐渐又有了起色。但是想到林远东的行事风格,她忧心忡忡,怕他想起她那天的不敬,把专柜撤下来,再取消合同!
天气渐入冬季。h市冬意渐浓,如若是雨天,楚姿姿深感寒风刺骨!午间吃饭时,八卦又开始轮番轰炸楚姿姿。
“老板投资的电影据说要上映了,听闻女主为了入戏,都是先亲自体验的。”
“这你也信?里面可是有□□戏?”
“女主还吸毒呢?”
“我们老板看起来温文尔雅,口味这么重?”
有人得出结论,“闷骚的典型特质!”
有人立马不同意,“老板需要闷吗?怎么开放就怎么去?”
有人忽然问楚姿姿,“你儿子都四岁了?”
楚姿姿表示膜拜,“你话题转的太快了吧,我招架不住!”
“男人呢?”是八卦?是关切?
“活得好好的!”
“你一个女人多不容易,应该问他要抚养费。让为自己的下半身付出点代价!”
“嗯!”
“给你多少?”
“每月都给……不少!”
对方惊讶极了,“我看你工作起来蛮拼命地,还以为你一个人……”
楚姿姿白她一眼,“怎么,你还充满羡慕?”
对方诚恳的点了点头!
电影上映几天后,作为老总投资的电影,大典在h市的蓝空时装的全体员工人手被赠与一张电影票。犹豫了几番,楚姿姿还是去了。她不敢有丝毫的与众不同,因为她猜测林远东对自己的那点歉疚也在那次之后消失殆尽了!
女主角出来几个镜头之后,楚姿姿几乎可以肯定女主角是陆露。她显然做了整容,但是她的神态和举止,还有面部轮廓,楚姿姿知道一定没错!她浑浑噩噩,根本就不知道电影的内容是什么但是她们说得没错,女主被□□,精神崩溃然后吸毒。楚姿姿觉得她演得惟妙惟肖!
她的心翻山越海,不知是何滋味!
林远东给陆露投资电影,这一定不可能。可是为什么?连续好几天,她都在这种惊恐猜测中恍恍惚惚。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魂不守舍的整理桌面。
有人道:“林总,您回来了!”
楚姿姿抬头看,林远东正向同事点头。
他走到她身旁,表情和语气都很光明正大,
“我送你回家!”
楚姿姿当然很意外,但是旁人简直是震惊!
她此刻真的不想他们再有纠缠,因为她害怕儿子和他有任何瓜葛!
楚姿姿快速整理了下桌面,低头从柜子了拿出包,轻轻的向外走去。
他按电梯进入了负一楼,车子停在那里,他打开开车门,楚姿姿只是略做犹豫,上了车!
时光并不会倒流,往事也不会如烟。两个人都有些心事重重。
车子在人行道前稳稳地停住了,楚姿姿终于开了口。
“林远东,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她叹口气道,“电影我看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投拍这样的电影,更难以置信陆露会是电影的女主角。”
林远东目视前方的红灯,没有说话!
“林远东,你不告诉我,我会一直不安心!”
红灯了,车子启动,轻轻地向前奔去。
“林远东,你是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吗”
林远东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但是仍然一言不发。
“当初我们没有错啊?因为我的无知,我害了文倾心。我不是罪有应得?你没有错?你当时就在现场,但凡你有点恻隐之心,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你现在是要把这错全都归咎给陆露吗?”
林远东转过脸看她一会,扭转回去才开口。
“谁都应该为自己犯的错付出代价。”他居然很温柔的伸手摸摸了她的发,“五年的时光,还有你的心,还有比这个代价惨重的吗?”
楚姿姿惊愕的望着他。“林远东,你不能这样!”
“她只是得倒她应得的!”他的笑有些残忍,“有些人,经历只会让她更贪婪。她想一举成名,就算是染上毒瘾也在所不辞,我为什么不成全她。你问问她,有没有人拿着□□逼她,是她自己为了表现诚意,愿意亲口试一试!”
楚姿姿看向窗外,你看,马路上并排而立的两棵树永远不可能有交集,因为人们赋予它们的使命不同。
它只为它的哪一方土洒下浓荫,无意执着它的那一方!
“林远东,你这么做是为了我?”
“是!”他道,“你希望我对得起全世界,但是我,不想辜负的只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