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涌出阴兵之力都是一个阴童,每一位阴童都有属于自己的国度,每一涌出阴兵之力都会归向大海。
阴兵之力的国度在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不为人鬼神所探知。阴兵之力汇集的地方,是在大海深处、海底之下,那里有一个独特的王国,那就是阴兵之力的国度。
全世界的阴兵之力都栖息在这里,她在悲伤时降落,在欢乐时跳跃,在愉悦时流淌,滚滚向前;
当阴兵之力感到疲倦的时候,阴兵之力就会回到自己的家乡,恢复原本阴童的模样、栖息下来:阴兵之力的世界就是阴童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夙璃是唯一的主宰,她也是永恒的存在,她的强大在于她的力量从未变更过:即使她与其她的阴童们一样呈现出孩童的样貌,可是她是自从阴兵之力界出现时,就已经存在着的存在,她是所有阴童们的始祖。
可是这样的夙璃并感觉不到任何的欣喜之处,自从她得知了她的本位如此,所有的前生来世的记忆都开始变得虚无缥缈,连那些刻骨铭心的感情都是,这使得她不知道何去何从。
夙璃总是独自一人坐在广大的宫殿里,寂寞地自言自语:“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在如此漫长的岁月里我自己要怎么继续发展下去,我活了有多久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夙璃觉得她搞不懂她自己现在想到的这些,她的心里一片黑暗,也许可以说是平静,其实是了无痕迹的排斥感,异常浓重,她解释不了为什么,她只是不想说话。
夙璃站了起来,迈开沉重的步伐,每跨出一步,身着沉重的铠甲就在浑身上下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走着走着,夙璃与一身铠甲都化作一滩阴兵之力。
阴兵之力逐渐变得宏大,淹没了宫殿里的整个空间,不顾一切地向着任何可能的方向涌去,涌出了阴兵之力之世界,涌向地面,也涌向天空,涌向宇宙的任何一个角落。
夙璃是宇宙中最古老的生物,然而,当夙璃凝聚起来的时候,却只能呈现孩童的样子,她没有真正的同龄人作伴。
不如就这样放弃身体的形状,就这样涌动着,也是被涌动着,当夙璃不开心的时候,她不愿意保持这样的一种形态或者状态的时候,夙璃就会随即转换另外一种形态,一种任何人都辨认不出来的、可是只有她自己可以自由流动的形态。
夙璃不想看到这个暴躁不安的世界,这个世界与夙璃当初来到时已经截然不同、对夙璃来说越来越陌生,夙璃只想在这个世界上不分昼夜地奔跑,不断的奔跑,为了奔跑而奔跑,化作奔流,融入一切,又与一切毫不相干。”
夙璃的冒险传奇也就这样再一次地周而复始,只是这一次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有一些不太一样。
夙璃从不带着自身铠甲走出宫殿独自周游,夙璃的铠甲是阴兵之力之世界稳定的根本。
在阴童们变化多端的形态里,只有触摸到夙璃的铠甲,阴兵之力才能恢复成阴童的原貌,重新变作阴童,才能回到阴兵之力之世界恢复奔流一世的疲惫,整理庞杂而不得不包容一切的心绪。
夙璃在这一次里,想要不惜一切代价的阴将之世界带上地上,使阴兵之力们不再是地面世界的匆匆过客。
阴兵之力的存在从来都只是成为人们与各种生物的利用对象、最终消逝在海水里,即使有着海底之下的阴兵之力之世界做为归属,夙璃也已决定不再忍受这份屈辱。
夙璃将亲身带上自己的盔甲,在一切世界的规则之上再次建立规则,将再次成型的世界,完整地握在她自己的手里,从而使她自己能够感受到地上地下上下一统的感觉,与以往的寂寞会有何不同。
而在此之前,她将亲手一一挑战世上现存的所有的规则,不是她淹没一切,就是夙璃她自己受到自身力量的反噬、被彻底淹没掉。
那么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握建立规则的力量,她的第一站就是涌向地面上的邪恶帝国,在经历过寅族边境雪人军队和本朝机械战队废墟上建立起来的北宫鹄的血腥统治。
这个时候的地表径流,已经完全被北宫鹄改造成为完全是重金属流体,地表人类灭绝了地面上的一切生物,并为了战斗方便,将自身身体结构全部改造成机械结构,不再进食,也不再需要粮食,仅仅靠饮用地表金属液体来维持身体的日常运作。
邪恶帝国仿造传说中的大地之眼,将帝国所有力量之源都汇聚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人们只知道那里叫做邪恶之眼。
夙璃要做到的,就是使用饮兵之力夺取邪恶之眼,而在此之前,要使邪恶之眼睁开,还必须抢夺战胜旌旗,喝尽长胜酒,猎取平野之象,争得决战匕首,收获鏖战天网,敲响战意鼓,霸占寻找仪和最终铸造胜出鼎;
当收集和使用完这八样法器,夙璃才能纂写出挑战书,释放邪恶之眼上的负荷虫,建造绝胜计算器,夺取到的邪恶之眼,重新汇入阴兵之力,使得夙璃能够以新的制度站在巅峰实行新的统治,超越到无从被超越的地步,占领地面世界,扩充军备和保卫新的旅程中建设出来的流之帝国。
而这一切的开始都由于阴兵之力的世界正遭逢着数千万年以来从未遇到过的重大危机,全世界的阴兵之力再回到阴兵之力的地底世界的时候,都已经疲倦得不得恢复阴童的形状,这使得阴兵之力的国度泛滥成灾,成为海洋下的海洋,洪水中的洪水,成天肆虐着,阴兵之力国的大臣们焦急不安,束手无策。
残血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夙璃,他既没有站在反抗者这边,也没有随夙璃回到阴兵之力的国度,而是在北宫鹄执政下做着一个安分守己的商人,至少表面上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