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司马隽在听了夙玉这一番话,他才明白过来,真正能够彻底算计女人的还是只有夙玉这样一个女人。
小郡王大夫人此时正在室外偷听,她实在听不出来夙玉到底给司马隽说了什么,可是司马隽最后一番话却使她毛骨悚然。
这样听起来恐怕不等叛乱事发、皇帝发落下来,郡王夫人自己就已经早已殒命。
“三皇子那边要不及早行动的话,恐怕一切就会早已经迟了。”郡王夫人一想到这里,就立刻抽身匆匆离去。
郡王夫人并不知道在她走后,房中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夙玉问司马隽:“你觉得她听到了多少?”司马隽轻蔑的一笑道:“她听到了她应该听到的那一部分!”
夙玉不信,问:“你怎么知道?”司马隽说:“只要不出两天之内,夙翎若来了,你就知道我怎么知道了。”
夙玉纤纤玉手,点了一点司马隽的额头,说:“你啊,算计什么都想着你自己。”
“想着我自己什么?”司马隽轻笑一声,又开始对夙玉上下其手,很快房间中又一派春光,她情不自禁的呻吟了起来。
这时在皇宫里御书房中,一场阴谋也正在悄悄的诞生,从寅族对铁器需求的突然增多,寅族人也擅长游骑兵战术,两下联系起来,皇帝并不难推想出寅族人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可怜皇帝这么多年,在位战战兢兢,还企求自己的和亲与岁供真的能够维持住稳定,哪里晓得只是养虎为患。
然而皇帝现在已经垂垂老矣,即使再有雄心壮志,也很难在军事上有所作为,并且据他手下的探子回报,皇帝也清楚镇远大将军在军事训练上的励精图治。
皇帝不得不以手加额,完全理不出头绪,他已经不能够太过相信他手下的暗卫,皇朝更替之时,首先不稳定的就是暗卫。
皇帝只能借用祁妃手中的暗线,通过这样的做法才得知自己手下最得力的暗卫上官解,正在帮助北宫鹄操兵。
再加上一联想到正是上官解全权处理的长生族事件,皇帝深深的感到,这个人早已经留不得了,甚至包括北宫鹄。
这两个人忠心于谁已经不重要了,这样一股独立力量一旦成立,对于任何一个掌握皇权的人都是致命威胁。
即使是与长生族的约定在横亘在心底,使皇帝一时之间有所忌惮,可是他的本能已经不允许他自己再拖延下去。
于是皇帝心生一计,决定和祁妃的携手一博,将天下人都算计在里面
而三皇子府中,夙翎又再一次的应三皇子的召见,来到附中,她的速速到来,更多的是为了能够不见到夙玉,可是三皇子却不知道这一点,他以为是夙翎的心思有所松动。
两人见面之时的一冷一热,使得谈话间非常尴尬,一来二去汇报完基本事务之后,就彻底冷场了。
三皇子把心一横,对夙翎说:“夙翎,请你帮我登上帝位。”夙翎说:“三皇子此言何来?太子不是还没有被废黜吗?”
三皇子答非所问的说:“夙翎,你的三妹妹是不是和镇远大将军北宫鹄交情特别好?”
夙翎不知道为什么三皇子会问起这个,她只是如实回答,点头称是。“夙翎,帮我这个忙,我若登帝,可将帝位与你共享!”三皇子恳切的说。
夙翎一下子站起身来,盈盈下拜道:“三皇子,这可是折煞我了。”三皇子赶紧上前扶起她,含情脉脉的说:“夙翎,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思吗?我若为帝,你必为后!”
夙翎赶紧退开身子,说:“我不敢践越,也无此德能,请三皇子令觅他人。”说完,便要告退。“你知道你的三妹妹夙璃此时已经失踪了吗?”三皇子岂能容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掉。
“什么?”夙翎大惊失色,“什么时候发生的?怎么竟有这样的事?”三皇子说:“我要是告诉你这与小郡王司马隽有关呢?”
夙翎一下做声不得,她又回想起几天前郡王府司马隽和夙玉在后花园里的那一幕。
连日来,夙翎都为此寝食难安,即使得了郡王夫人的开导,还是依旧难以释怀。
三皇子看夙翎终于没有了去意,一方面对小郡王恨意更深了,一方面在夺取夙翎的决心上,更加势在必得,可恨自己没有及早转变心思,但愿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三皇子把郡王夫人偷听到的司马隽和夙玉之间的话,一一转达给了夙翎,夙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终于她也下定了决心,和夙玉司马隽两人彻底来个了断。
在夙翎看来,此日二人不但欺人太甚,而且狼子野心,这两个人都是为了设想中自己觉得更好的生活,不惜破坏现有一切的所得。
可是这时候的夙翎,还并不知道,眼前的三皇子和皇帝祁妃也是一样。当她彻底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是重要的了,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我明日就到郡王府一探究竟。”夙翎下定决心,对三皇子说。三皇子颔首不言,他牢牢记住郡王夫人的劝说,终究还是没有以一己私情,阻止夙翎走上这毁灭的第一步。
夙璃并不想失去北宫鹄,那她就只有离开。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北宫鹄,她其实从来没有赞同过他站在皇帝这一边,为一个昏聩而懦弱的老人卖命。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这一次绑架,也许就只是为自己的离开制造了一个契机。
夙璃在寅族人中的生活下来,并且得到了与寅族人通婚的本族公主,也是寅族王子母亲的庇护,护国公在公主尚在闺中的时候,曾教过她《女训》。
公主对故人之女的到来,甚为热心,也正是在公主的支持下,王子开始对夙璃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夙璃知道自己即使离开了北宫鹄,也依旧一心想念着他,可是她还是答应了王子,成为了世子妃。
在与王子新婚的第一夜里,在被进入的那一刻中,她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北宫鹄。
然而也就在当夜,夙璃趁世子睡着的时候,偷偷将寅族的布兵图,交给早已等候在帐外的北宫鹄送来的探子。
探子一掀帽兜,却是北宫鹄本人。“跟我走。”北宫鹄咬牙说,当时他派出专门训练过的军事间谍打探出她的消息时,就应该亲自来带她走。
当时夙璃提出这个计策,北宫鹄就不该答应。此刻虽然迟了,可是北宫鹄实在不能够再忍受下去。
北宫鹄一再要夙璃跟自己走,夙璃却说自己已经是世子妃了,不能够引起两国战乱。
“你到底想要怎样?”夙璃压低声音说。“你说我想要怎样?”北宫鹄急了。“我不想揣测你的心思。”夙璃背对着他,他一下更着急了。
北宫鹄冲上前去,双手掰过夙璃的双肩,让她一定要面对着自己,他凝视着她的双眼说:“现在的事态是很严重,我也非常清楚我身上的责任,我仔细想过你对我的质问,是不是我的责任只有对皇帝上的效忠?”
“可是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的责任,只是你。”
北宫鹄觉得自己并没有承担好这一份责任,让夙璃流离失所,流落在外族,并让夙璃离自己远去。
北宫鹄这样做不仅仅是对夙璃的残忍,更是对他自己的残忍。
这些天来北宫鹄一直说服他自己,加强训练军队,完成尖兵连的训练,并在手里有了第一批军事间谍。
他们的身手据上官解说并不亚于皇帝身边的暗卫,并且具有暗卫并没有的优势,那就是服从指挥,能够进行团体行动。
上官解这么肯帮北宫鹄,也是为了他的上官淑敏能够在他死后有一个保障。他已经深深的知道,自己作为皇帝身边的暗卫,并且又解决了藏身于皇陵之中的长生族这么大一个皇族秘密。
上官解还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因为皇族内乱无暇顾及所产生的奇迹了。可是一旦危机过后,皇族平稳,这一批暗卫都是会被杀掉的,他是首当其冲。
上官解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上官淑敏谋求一条生路,他想托付北宫鹄照顾上官淑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