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玉在司马隽兴头上很快就被带上了高处,只听得她口中胡乱应道:“大将军!臣妾知错了,臣妾愿意领罚!”司马隽一听,怒火中烧,啪的就抽了夙玉一个响亮的耳光,还没等夙玉反应过来,就又迅速的高频进入,他恨声说道:“什么大将军?!还说你没记挂他!现在就让你彻底忘记他,连你自己都想不起来,叫郡王!叫皇帝!!”
“皇上!皇上!!你好壮啊,臣妾知错,臣妾再也不敢了,谢皇上惩罚臣妾,啊!”夙玉一时之间,连脸颊上的疼痛都顾不上了,口中只剩下呻吟。
正在这个当口上,郡王大夫人带着几个婢女一路向郡王内室走来,郡王的婢女急急忙忙之间,上前拦阻不及,刚才那一幕又一幕,被郡王大夫人一一看在眼里。
她心中暗想:“难怪阿爹这段时间在暗自集结兵力,我心中还在奇怪,又没有到国家用兵的时候……”
司马隽大夫人深感自己的夫君狼子野心,弄不好就是满门抄斩的罪过,而自己的父亲年事已高,若因此而不得善终,也是她自己为人子女的不孝,从而司马隽和夙玉之间的私通,反倒在其次。
然而司马隽大夫人深知自己毕竟人微言轻,此事当做何处理,她心中一时毫无头绪,只是嘱咐了几声郡王的婢女,不要告知自己前来过,免得多生事端。
“若起事端,以小郡王的脾气,也只会为你们是问!你们知道了吗?”小郡王的婢女们连连称是,纷纷应承说不敢。
司马隽大夫人才放心退了出来,司马隽低沉的呼喝之声和夙玉的混杂在一起,依旧不依不饶的从园中冲着她身后追了出来,在她耳边萦绕,她银牙一咬,忽生一计,右手握拳,在左手手心里轻轻一砸,她终于知道该找谁说这个事了,若说得好,她娘家一系人说不定能够逃脱这个干系。
一想到这里,司马隽大夫人突然神色一暗,她深知即使自己的娘家人侥幸得以逃脱,可是欺君之罪,罪大过天,自己作为郡王府上的大夫人,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恐怕她自己会难以逃出生天。
要说司马隽的大夫人对小郡王登帝是否抱有期望,她太了解司马隽的为人,一个没有皇族血统的人,仅靠自己的阴毒和算计积攒了兵力和钱财,即使得逞一时,也难以称霸一世。
司马隽大夫人毕竟是军人世家里出来的,她的见识与一般女子截然不同,若论在座朝臣之中里,没有皇族血统,却有足够的能力能够称帝的,在她心目中只有镇远大将军北宫鹄一人而已。
当初大夫人做姑娘时,之所以嫁到郡王府上来,是大夫人的父亲为了给他自己在君王这里捐个前程而已,大夫人的父亲原只是一介莽夫,又毫无身家背景,况且这一朝皇帝并没有征战之实,他的父亲没有办法在战场上立下战功来邀功要爵,就只有献上自己的女儿这一条路了,这跟皇帝会跟藏族和亲是一样的道理。
可是就大夫人本人而言,在她心目中,她宁愿嫁给镇远大将军做妾,也不愿意给司马隽当大夫人,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没有什么原因:女人只有对没有什么原因都愿意跟的男人,一再倾心。
北宫鹄在练兵场上操练完士兵后,又向着自己的将军府中打道回府,一路上他又想起清晨时离开夙璃的情景,他看着自己的右手,想起自己正是扬起了这只手,扇了夙璃一耳光。
并且连对下人嘱咐去照顾她一下,都没有说一声,就留她一个人在身后,自己匆匆的走了。虽然北宫鹄一天都在练兵场上试图忘却这一件事情,不管是身为男人,还是作为大将军,他的责任和义务都跟夙璃扯不上半点关系。
夙璃甚至不是北宫鹄的家眷,北宫鹄完全可以像今天早上这样,将夙璃弃之如蔽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才能感觉到真正被抛弃的在身后的,是他自己,并且不仅仅只是在今天早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北宫鹄多么想夙璃只是一个古代女子一样,只想着怎么有着门当户对的婚姻,凤冠霞帔的封赠,妻妾子嗣之间的纷争中耗尽一生。
这样的话,北宫鹄就只需要端起男人和大将军的架子,就足以支撑得起里里外外的一切事物,而不是像现在夙璃做的这样,非要和自己建立什么情感关系,在无形中逼迫着自己非要去面对自己的内心。
作为一名男人,尤其是一名有权势的中国男人,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最不需要做的,就是过问自己的内心。
北宫鹄想到这里,长叹了一声,他深深的知道一个男人要是开始问问自己的内心,尤其是保护自己的情感,就意味着他开始变得软弱,而男人一旦软弱下来,他的位置就会随机被其他的男人取而代之,而他自己就像从来没有出生过一样,压根就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
可是北宫鹄不是一般的男人,北宫鹄是活了将近百岁,可是却有年轻男子的相貌与身体的男人,这是历代皇帝梦寐以求的,可是却在他这样一个完全没有皇族血统的人身上得以体现。
从北宫鹄身上拥有的是生命的特权,这使得他有更多的时间和余地来思考他自身的处境。而现在北宫鹄觉得自己与夙璃息息相关,可是这样一来,他所有的经验和智慧都无从被借鉴。
北宫鹄知道夙璃不是那种在婚姻中安顿下来的女人,所以他宁愿选择与其他的女人结婚,来维持个门面,而他则与夙璃继续保持着恋爱关系,他以为他这么做是照顾到了夙璃的心思,给了她,她真正想要的。
可是北宫鹄不知道,在爱情中的女人就像一副两可图形,当你在满足她的时候,也正是她最不容易得到满足的那一刻。
北宫鹄回到府上之后,还来不及更衣,就急匆匆的走向内室,在内室里照顾着夙璃的小翠,一眼看见北宫鹄终于回来了,大大的松了口气,对着北宫鹄福了一福,就走出了室外。
小翠在门外紧走了几步,突然又顿住了脚步,折身回去,贴着门框上仔细倾听着。
已经把自己收拾齐整,坐在床边上的夙璃说:“我不想再纠缠你,我并不想干涉你的自由。”
“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北宫鹄赶紧的走上前来,坐在夙璃旁边,身上沉重的盔甲压着床架子,吱噶一声巨响。
夙璃站起身来,亲手服侍他更衣,这使得北宫鹄显得很不安,并不是因为他不习惯被人服侍,而是夙璃此时显得过于平静,平静得好像今天早上发生的事与她无关一样。
然而北宫鹄静静地接受了夙璃为他做的一切,并仔细的倾听夙璃说的话。
“我曾经想过就这样与你分开,就像你所说的,我们之间有太多的理由和借口、可以这样去做,你的年龄和我已经死过一次。”夙璃服侍完北宫鹄更衣过后,两个人又重新坐在床边。
这是夙璃和北宫鹄都有些尴尬,早上的那一幕争执又回来了。最终夙璃还是决定自己先开口,她继续说:“这样的话你我就可以把当初的相遇,都归结在春药和我的一时需要里你的勉为其难,我们就可以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向命运造成的机率!”
北宫鹄拉过夙璃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夙璃拍拍北宫鹄的手安慰他说:“只是若这是真的,你我早已经不会再见面,不是吗?即使见面也早就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