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拿出手中锋利的匕首,对准那匣子的锁口,使出全力用力一撬,“啪啦”一声,匣子应声打开。
夙璃蹑手蹑脚的打开那匣子,瞧见里面装着一封信件。看着这封郑重其事的心惊,夙璃心想肯定是上官解与敌国互通的信件,真是得来全不废功夫。
红叶抑制下自己激动的心情,颤抖着双手,将那封信件全部打开。可她看了信件以后,并没有露出兴奋的笑容,相反,整个人变得惊恐起来。
夙璃心生疑虑,也凑过头来观察。只见那张纸上用写着几个打字:请君入瓮!
心里警钟大响,夙璃一把拉起红叶,大叫一声:“走。”
红叶从呆怔中惊醒过来,将夙璃护在身后,自己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察看。
两人走出暗室,向书房外面走去。一走出书房的门口,夙璃便看见院子里站满手拿长剑的侍卫,而屋顶上也埋伏着二三个手拿弓箭的暗卫。
眼前的一切都明明确确的告诉夙璃她们一个事实,她们被包围了!
今晚的一切,都是上官解事先安排好的,他就是想将计就计,引出夙璃,置她与死地。只怕她们的计划,从一开始就被上官解猜中了。
如果她们今日葬身于此,上官解肯定会说是有盗贼擅闯丞相府,府上下人合力击杀了盗贼。到了那时,夙璃她们不仅跳进黄河洗不清,还有可能会连累自己的亲人。
因此,今晚她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死在这儿。
看着重重围住的侍卫,红叶低声的问道:“主子,我们该怎么办?”
夙璃眸色一寒,今晚这一战,看来是无法避免了。
“红叶,我们寻找一个突破口,冲出去。”夙璃四处打量着,寻找敌人薄弱的突破口。
“主子,你躲在我身后,我掩护你冲出去。”红叶向前跨出一步,将夙璃的整个身体都挡在自己身后,却将自己整个的暴露在危险之中。
看着红叶的举动,夙璃心中一暖。但是,在夙璃的心中,她早就将红叶当作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
她夙璃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她绝不会将亲人作为自己的挡箭牌。就算是死,她也要和她撑到最后。
夙璃拉住红叶挡在自己面前的胳膊,正色道:“红叶,我早就将你看作我的亲人,就算今日葬身在此,我也绝不会丢下你。”
红叶被夙璃的话,震惊得无法言语,只是低垂着头,双肩颤抖着。
从小到大,她就是一个孤儿,没有父母,也没有亲人,她从来都不知道亲人是什么滋味。可如今,夙璃不嫌弃她的身份,竟然愿意成为自己的亲人,她感觉一切就像一场梦,一场虚幻如烟的梦。
如果这真的是梦,她希望自己能永远沉溺在这梦境中,至少能汲取一些温暖。
夙璃站在红叶的身后,无法看清她的面部表情。可是,从她颤抖的双肩,大致能判断出她此时的心情。
她一直以为红叶是一个冰山美人,可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候。
夙璃将手搭在红叶的肩上,调侃道:“怎么做我的亲人让你这么不愿意吗?”
红叶急忙手忙脚乱的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愿意。我是太高兴了。”
夙璃笑了起来,说道:“好了,我们回去再慢慢增加感情,现在,还是先解决眼前这些麻烦吧。”夙璃眸色一寒,看向眼前渐渐逼近的侍卫。
红叶显然也看见了,她拔出手中的长剑,作出迎敌的姿态。夙璃也拔出腰间的匕首,紧握手中,准备迎敌。
侍卫一步步的逼近,他们一拥而上,向夙璃她们猛扑过来。一个侍卫趁两人没注意,一刀猛劈了下来,夙璃两人条件反射的躲向一旁,迅速分开,躲过那猛烈的一击。
那侍卫见夙璃两人躲开自己的攻击,心下盛怒,再次提剑而上,向红叶的腰间刺去。
红叶看清他的意图,嘲讽一笑,不退反上。握紧手中的长剑,向腰间一挡,挡下了那侍卫的攻击。
那侍卫力量不敌,被红叶的力量震得虎口发麻,一下子分了神。红叶趁他一不留神,提剑而上,瞬息间便夺了他的性命。
解决掉一个后,红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再次被身边的侍卫纠缠住。
一边的夙璃,因为不习惯用长剑,用的都是匕首。兵器短一寸便险一分,夙璃的匕首与那些侍卫的长剑相博,便显得惊险许多。但好在夙璃在现代学习的紧身搏击不错,虽然凶险,但没什么大碍。
夙璃和红叶两人被缠住,一时脱不了身。
另一边,北宫鹄正在和上官解下棋。棋盘上,两人厮杀激烈,难分伯仲。
没想到,北宫将军不止带兵打仗厉害,连下棋也这么厉害。”上官解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微微笑道。
北宫鹄并没有回答上官解的话,而是将话题引向另一边:“丞相大人可知,出卖大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不知将军这话是何意?”上官解面色平静,丝毫没有被人看穿的紧张。
“丞相大人自己知道,又何必问我”之前与上官解的数次交战都没什么收获,他现在引蛇出洞,就不信他不中计。
“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将军有什么证据,大可以直接拿出来告我。”上官解知道北宫鹄手里没有他的证据,才敢如此嚣张。
“现在没有,但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北宫鹄并没有因为上官解的话动怒,对于他这个上过战场的将军而言,上官解的这些挑衅他丝毫不放在眼里。
“哈哈哈……哈哈哈……”上官解听了北宫鹄的话,仰天大笑起来。等到他笑好后,才停下来神秘莫测的看着北宫鹄,道:“将军莫不是以为今晚能找到我的罪证吧?”
北宫鹄身躯一震,心中大骇。他竟然都知道!他知道他们今晚会夜探丞相府!
北宫鹄落棋的动作微顿了顿,又像没事儿似的落下一子:“每到最后一刻,将军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
上官解看着北宫鹄那停顿的动作,知他心里已经起了忧心,越加的肆无忌惮:“你们是斗不过我的,因为……在那个密室里,我什么也没放。”
北宫鹄仿若没听见一般,依然只是低头沉思,安然落子,犹如一个无欲无求的高僧。
上官解见他没有反应,以为他是怕了自己,心里不禁开始有些沾沾自喜:“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要闯丞相府,早就做好请君入瓮了。”
他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如今这个时辰,那小候爷只怕是早也变成了个血人儿了。”
忽然,他立起身子,将头凑到北宫鹄的耳边,低语道:“多谢将军为我除了一个碍眼的人!”
说完后,上官解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里:“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上官解走出去后,北宫鹄在屋内听见阵阵大笑,那笑声里透着一股小人得志。
“主人,我回来了。”残血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
刚才他一直躲在黑暗里,看清了北宫鹄的一举一动。上官解以为北宫鹄没有什么反应,可只有残血知道,刚才北宫鹄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心中的怒火忍了下来。
北宫鹄刚刚听见上官解说夙璃已经死了的时候,眼神里射出寒芒,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上官解碎尸万段。
“将军,你的手怎么了?”残血看见北宫鹄的手正在滴血,手掌心已经血肉模糊。
“残血,我们走。”北宫鹄现在没心思注意自己的手,他现在的心里,只有夙璃,只有那个大胆聪明的女子。
残血知道北宫鹄担心夙璃,没在多问,立即叫上暗卫,随着北宫鹄出发去丞相府。
丞相府内,夙璃两人身旁满地的侍卫尸首堆积中,她们的身上布满血渍,已经分不清那究竟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鲜血。
此时夙璃正在和一个侍卫缠斗,她拿起匕首,一跃而起,朝着那个侍卫的眼睛狠狠刺下去。可是就在她要刺中那侍卫之时,一支箭破空而来,直击夙璃要穴。
夙璃看见危险,无奈之下,只好放弃刺杀那名侍卫。她犹如一个翩翩起舞的仙子,身子在空中1八0度旋转,与那把箭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