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雷得不轻。只好顺从地捏起牛肉吃了几口。咸淡适中,味道似乎有点特别。但是吃进嘴唇却嚼蜡一样地引不起食欲。
偏偏对面还催得很紧地问。
“怎么样?”
屈服于恶势力的我含泪点了点头。“好吃。”
然后,一大盆的牛肉就瞬移到了眼前。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小碟子直线升级的大碗,听着人欣喜若狂的惊叫。
“果然是喜欢吃牛肉。爱妃,没事。这点罪名本王还是背得起的。以后天天管你够!”
劈叉……
我已经无法形容头顶啪啪作响的天雷。咬在嘴里的肉片吓得掉在了地上。吃肉也算定罪的精神病表现刻在心底,直觉他已经离自我毁灭不远。
但是荀元吉脸色如常地捡起肉片,吹了吹,一句责怪都没有底就丢进了嘴里。
吧唧吧唧……
“爱妃,牛肉来之不易。你若吃不下,为夫可以帮忙的。”
我捂着快要吐出来的胃袋转过了身去。
不行不行,面对神经病,一定要保持冷静,然后寻找机会报警。
好在上天是站在我这边的。我正在思考怎么去报警,身后就传进来一个声音。
“主子,凤羽姑娘现在在闹着要见您。说不见您就自我毁灭。要答应她吗?”
荀元吉轻哼了一下,追在我后背问。
“爱妃,你要见她吗?凤羽可是你前世的婢女。”
果然是神经病!什么前世都出来了。
我琢磨着荀元吉是越来越疯了,没准以后还要升级,不如就答应他去看看也行。于是就说了好,好奇凤羽是谁。
再然后,我被抱下了床,披上了拖地的外套,带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一个空空荡荡什么陈设都没有的房间,有个穿着红衣藕袖的古装美人惨兮兮地趴在地上。当我被抱着走到她跟前,她就抬起头,依稀可以辨出明艳的脸上露出一抹解脱。
“鲁小梦,你赢了。”
我心底叹息,看来这个也是神经病。什么赢了?
“我都不记得你。你在说什么胡话。”
凤羽一愣。转向荀元吉的视线忽然变得赤果起来。
“啊哈哈哈哈……”她捂着嘴,颤抖着后背地笑。眼泪都从眼角要滴落了,她也止不住。
“荀先生,你带她来看我,我还以为你治好了忘情水。结果,你就带来了这个?一个连给她灌药水的我都记不住的鲁小梦?”
闭嘴!
荀元吉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鲁小梦已经忘记了你们的爱情,你还纠缠她做什么?!”
“闭嘴!”
荀元吉一下就爆炸了。瞬移地挪到凤羽跟前,一脚脚底顺着凤羽胸脯子往上踩。
我被荀元吉抱在怀里,视角受限看不见凤羽情况。但是耳边持续不断地传来格拉格拉的脆响。一阵阵地寒颤从我脊背后爬到了头顶。
这、这是胸骨碎了吧?
格拉格拉……
声音变得密集,我又仿佛像是看见了凤羽吐着鲜血,被踩碎了脖颈。再下去,就要轮到……
“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不要再踩了!不要!”
我忍不住捂着双耳大叫了起来。环绕着我的怀抱在刹那间猛然一震。
荀元吉没有说话。只听见呼哧呼哧的粗喘在头顶拉风箱地响着。
空气死一般凝滞。
凤羽在荀元吉脚下,已经被踩碎了脖子。汨汨鲜血自她嘴里往外溢着,蜿蜒着在地面开出河流。被泪水充盈的双眼蕴藏了无数心碎。
“为、为什么,……”
她艰难地问着,双手紧紧捉着荀元吉踏着的靴子,满脸释然。
“不、踩碎、我魂骨,然后、踩、踩碎、我魂魄?”
我这才知道凤羽这是存了死志,满心地要激怒荀元吉。人也立刻挣扎着往下落。
但是荀元吉把我的脑袋按进了胸膛,闷声地说。
“不要看!她已经不值得你再看。”
转头,冷然地丢下一句。
“凤羽,你还是去投胎去吧。我可以给判官说,给你再找个不错的人家托生。你去了吃穿不愁,再也不受气。”
然后,压着我的胸膛开始挪动了。沙沙地向外走去。
一股祖宗十八代都被刨坟蓦然在我身后尖啸了起来。尖锐的声线又尖又利,简直像把看不见的刀子,一嗓子就能戳破天空。但凡听闻的,都禁不住心生悲伤,为之动容。哪怕是灰暗的建筑都因此肃穆几分。
我几乎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凤羽在哭泣。
“为什么不杀了我……让我死在你手下……”
“为什么连这个卑微的愿望也不满足我?”
荀元吉在我头顶,牢牢地扣着我脑门,还在给我洗脑。
“就这样让她死了,以后人家要怎么说我荀元吉?因为忍不住,平白出手弄死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我几乎像看见外星人登录地球一样惊诧。
“荀元吉你会忽然光明磊落了?”
刷地……
眼前的黑沉沉的屏障就被拉开了。荀元吉把我像小鸡一样拎着后领,连声问。
“你是不是记得什么了?”
“有没有本王以前的事情?”
那表情,几乎和买到彩票头奖一样。
然而,我那也不过是一个念头。就好比早上起床要洗脸刷牙上厕所一样。刻在骨血里的习惯。如果真有人认真问起原因,我也只是茫然。
“不知道。”
风起云涌的激动就生生在我眼前刹住了。他用着期待至极的眼神看了我很久,这才神伤叹息。
“你、你果然是不太记得了。”已经不记得之前为何要离婚的矛盾,甚至连曾经他的爱都忘记了。
哎……
……
……
哎……
不出三天,我也被感染上了唉声叹气的坏毛病。一等到周围没人,就瞧着四面墙壁,托着下巴在那长吁短叹。
荀元吉这个混蛋!
他不能给我说说门在哪里?搞得我自打醒来,就没出过门。
简直和坐牢一样!
或许是我叹息得有些频繁,边上就飘出来只古装婢女,垂头端着茶碗对我说。
“主子交代了,您若是叹气就多喝茶。”
那一刻,我深刻地感到了直男癌的存在。
多喝茶?!
喝你妹啊!
马上各种开始抓狂地喊。
“我要出门逛街啊!”
“要上课啊!”
“要去看电影啊!”
非常干脆地从床头滚到床位,兼四肢踢腾地打拳。
床头的女婢也不知道怎么滴,埋着头就尖叫了。
“王妃要掉下来了……”
再接着,外间开始刷刷刷地跑进来一群奇形怪状的鬼。一只手臂长的直接投篮必中的鬼,直接在两米开外就伸手过来,利索抬起我即将落地的脚,直接往高了一抬。我被迫卷起了身,晕眩的视线里,又发现两只开叉的腿中间多出只黑黢黢的狗头。一个有着狗头人身的鬼垂着嘴唾沫,怪异地朝我吐舌头。
“王妃,有气你就撒我身上吧!小的是狗”
噗呲……
我张嘴洋洋洒洒就是一扇形的水雾。
没法愉快地玩耍了!
狗头鬼泱泱地就从我腿里退走了,趴在床底下呜呜地叫。活像我怎么了它。长手鬼嗖地收回了手,一瞬间直接没有踪迹。
垂了头的婢女照例地垂着脑袋站我边上,固执地端着茶要我喝开水。
我一边给自己补充着水分,一边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寻思着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不就是睡了一觉,时间久了点。怎么醒过来世界就不一样,自己还跟被穿越了一样,被套了个王妃称呼。
各种乱七八糟的思考中,忽然耳边又齐齐地出现了一声主子。
我不抬眼皮也知道是荀元吉过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自打我三天前指责他穿得白,说话怪,他整整是三天没露面。再见的时候,竟然换了一身黑底长袍,手里还捏着本杂志,满脸堆笑地朝我走来。一路走,还给我换了个爱称。
“小梦”
我一脚就出去了,再度咆哮。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嗖!
当我腿浅浅划破空气,即将揣上荀元吉换过的黑底长袍。我那光裸鉴人的小腿就啪地给一只大手握住了。
荀元吉当着我面,缓缓地用手搓揉着脚踝跟的皮肤,酥酥麻麻地电得我都要惊叫!
“不!”
我呼哧呼哧喘着气,本能地捂住了嘴。蛇一样地卷进了被子。
对方马上就顺着我腿向上撩拨,从被子之下埋入。手势改握变按,竟然从脚踝外部一路向内,沿着大腿内侧长驱直入。
“猪猪”
他贴着我耳根,动情地喊着新昵称。沙哑得仿佛被砂纸过了一遍的嗓音开水一样地倒入我心房。
“猪猪……”
我直接就被撩得两眼一翻,只能喘气了。浑身过电的身躯敏感地察觉着,手大约是从大腿内侧爬出来了,又溜上了腰侧,挑着琴弦似的逗弄着。
啊……
就那么一下,我神醉地溢出低吟。嗓音和那炖得软糯的银耳莲子羹似得,软绵绵、黏糊糊、隐约还带着魅态。
我想,这个时候的我一定很丑。两颊挂着好大朵的大红花,人还咬着指甲,眼神飘忽得比嗑药还带劲。
“嗯……”也不管什么情况,居然不耐地扭动着腰肢开始应声。脑子里飘忽的全是棉花糖一样的云彩。
“痒、痒啊……”
撑在我上头的荀元吉听着,直接就轻笑出声。
“我说娘子你平素都对我不待见,还想以后是要被你吃定了。谁知你竟然怕痒,合该是要听本王的。”
我软绵绵地瞪了回去。
“你、你乱说。”
“包、包括我们、结婚,肯、肯定、也、也是你作、作弊!”
“我作弊?”荀元吉的柔情好似瞬间凝滞了一下,注视着我的眼神充满了疑惑。
看着我软绵绵地抬起手指,戳着他胸膛,似要不要地抱怨。
“不然你怎么解释我一个二十岁的人,会睁眼瞎嫁给五千岁的你?”
不是坑蒙拐骗,谁脑子坏掉要嫁死人?
我抬眼嘿嘿地傻笑,自以为已经抓到了他把柄。就等着他发窘。
然而不过眨眼功夫,荀元吉忽然就起身了,毫不眷恋地从我身上撤走了。黑得无法反光的袍子被他带起水浪的波纹,云彩般地飘到了门外。快得我脸脸色都没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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