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为她在作画，但入夜了也不见她出来，房里又不点灯。
陈永想进去问问，可是钟老大站在门边，容不得他进去。
“你且去问问，她怎么了？不吃不喝，也不点灯，不像是作画。”
“不行，她不说进谁也不许进，一个时辰前她还砸过东西，她绝对没事。”钟老大完全被这个李晏晏收服。
穿衣服的周棠听着钟老大的声音，冷笑这个人还有点用。
他点上烛火，拿着一个茶杯砸到地上，外边没了声音。
过一会儿陈永问：“灵雨，你没事吧？”
周棠又把一茶杯扔门边，外边的陈永吓了一跳，陈永知道李姑娘是生气了不敢再打扰。
周棠把鞋子穿上。
李晏晏趴着被子一动不动，懒洋洋的，满脸春色掩不住。“热。”
外边有人守着，他出不去。他暂时不走。
周棠拿来她的折扇，给她扇扇子，“这个月你带明珠到山里去，我这边要动手了。”
“你找到郎家人了？”
周棠到陇西来不就是为了找郎宁吗？
她想起了一件事，微微撑起，“张锐。”
“嗯？”
“是张锐把我跟郎钰调换了，我记得他的手。他想要纳我妾室，不过被柳筠瑛给弄黄了。”她有些得意。
又趴着被子，要是这里有软软的枕头就好了。
周棠开始思考英国公张锐换走郎钰的目的，为钱还是为权？
拿着郎钰就能接触郎宁，郎宁手里有他父亲的账本，要是两人联手，一个用账本威胁，一个有官职利诱，整个朝野内外将会有不少人被他们控制。
不行得要捉到郎宁。
“出现在这里的不管是不是郎宁，我都有亲自出手，以防万一你带明珠出去。”
李晏晏半睡半醒，“你是担心明珠还是担心我？”
“明珠不能有事，周家如果跟刘家联姻，今年周家就能在京师站稳脚跟。”
冷漠的男人。
“滚出去。”她拉着的薄被子，翻身入睡。
……
陈永见李姑娘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作画，心痛她说：“要不你先去睡一觉。”
“我在等周家姑娘，你不是该出门了。”
陈永才华横溢，受到不少夫子喜爱，争相要他进书院交流学识。
相对于李晏晏，陈永更受陇西的夫子喜欢，火眼金睛的他们知道“李灵雨”志不在仕途，才情赏识就好不必浪费时间。
而陈永不同，陈永没定性孺子可教，如果有一日陈永进入朝堂，对他们家族子弟或弟子是一大帮助。
周棠带着周明珠进李晏晏的宅子，与陈永照面，周棠与陈永说上俩句，陈永一一作答，彬彬有礼。
陈永越是表现得好，周棠也不喜欢，“子佩匆匆出门是有要事？”
“确实有要事，东阳书院的院长邀请子佩去听学，机会实属难得，在下就先告辞。”
“嗯，去吧。”
进院内见李晏晏没骨头地坐着与明珠说话，对她这个坐相他是不满的。
李晏晏的视线越过明珠，对上他的不满，她撇嘴她这般都是因为谁？
李晏晏站起，“周大人稀客啊。”
周棠直接在她边上坐下，“确实是来少了，以后多来几次，‘李公子’就不会认为本官是稀客。”
李晏晏冷哼。
“明珠内急，想要去一趟茅房。”
等明珠主仆二人离去，他见四处无人，大手拉过她，擒住她嘴狠心地摩擦一番。
她也不是善良的，既然他这般主动，那就让他见识一下现代人的胆子大。一手抱着他的头，一手摸他胸肌。
不得不说他胸肌很棒。
一会儿后她拉他进屋，推他坐下，两脚跨立他两侧，缓缓坐下，到他脖子处咬上一口。
钟老大送周姑娘去侧院的茅房回来发现主子不在，又见主子的房门紧闭，以为主子卖画给周大人，便在外边守着。
明珠回来不见哥哥与李晏晏，又见那开着的房门关上了，猜了好些可能。
将近半个时辰里边的人出来了，周棠最先离开，脸上带着些许笑意，明珠知道哥哥是开心的。
她站起想要与二哥说些什么，忽然发现二哥衣领处多了个红印子，她又惊又慌两眼往别处看，把心中的想法压下去。
她不是真正的闺阁众人，跟着在岭南生活的那段日子，教会她很多东西，比如看人。
从哥哥的面部表情以及身上的某些地方的痕迹可以看出，哥哥的刚刚跟李姑娘有首尾。
周棠与明珠说：“这几日我需带人出城办事，你切勿乱跑，跟着李公子，心个人安危。”
“是。”明珠盯着地上的板砖看就是不敢与二哥对视。
二哥走后，明珠鼓足勇气进屋，才进屋脸红扑扑，进退不得。
二哥与李姑娘还没成亲就有夫妻之事，这算什么？通房，妾？
李姑娘是骄傲的，她是喜欢自由的，她是那天上的鸟儿，她不一定愿意成为妾室。
他们俩以后怎么办啊？明珠很为二哥操心。
“谁啊？进来吧。”
明珠闻着声音走进右侧隔间，见她在作画，靠近瞧一瞧，荷，这画里人不就是二哥吗？
明珠面红耳赤，“你，你怎么不画上衣服？”
“画上衣服的人哪有这好看，你若是不敢看到外边去候着吧。周棠说让我看着你，他正要去做杀人的勾当。”
“那是办差，哪是什么勾当。”明珠心真不敢看，退到拱门外。
李晏晏蘸上墨汁，在纸上游龙落笔，速度极快让明珠看呆了。
明珠知道李姑娘有才情，知道她化工了得，却不知她是这般的了得。
以往看山看水，李姑娘不是吟诗就是看着出神，鲜少作画。若是实在忍不住她会用棍子在地上画画写写。
“怎么看呆了？”
“你若是男子该多好啊！”明珠惋惜。
“哼，我若是男子，你该哭了。”晏晏轻笑。
明珠想起了什么，脸又红了，确实她说的对，李姑娘要是男子，她与二哥岂不是龙阳？这不妥，这不妥，李姑娘还是姑娘的好。
李晏晏弄着笔墨颜料，“你去准备外出的东西，我们要到山里去过几天。周棠说有人要杀你。”
“无缘事故的，怎么就想……”明珠又想到了，那些人必定是因为她是二哥的亲妹妹，所以想捉她要挟二哥。
但进山林里去就安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