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痕看着童诗墨,无比认真的道:“诗墨,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童诗墨抬头,正好看见程凌痕那双布满深情的眼睛。
忽然之间,童诗墨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很是难受,她吸了吸鼻子问道:“程凌痕,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跟着我来英国的。”
程凌痕挑眉:“你明知故问。”
童诗墨:“为什么?”
程凌痕:“什么为什么?”
童诗墨低头,这一刻,她的脑子仿佛变得无比清晰了。
“为什么,童家明明有那么多优秀的女孩子,你为什么要选择我?”
程凌痕听了这话,眉头不由得挑了挑,笑道:“童诗墨,是我隐藏得太好还是你眼中只有任安?我喜欢你那么多年,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此话一出,童诗墨感觉整个空气都凝固了,她摇了摇头,站起身,把手中的方巾还给程凌痕,忙声道:“我……我现在有些累,先走了,你……你别再跟着我。”
对于童诗墨这话,程凌痕没有回答,等童诗墨走得远了,程凌痕才靠在长椅上,叹道:“你走吧,迟早有一天,你会回来的。”
他守了多年的女孩子,终究……只会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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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英国回来之后,童诗墨就生病了,她得了一场肺炎,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已经烧得人事不省了。
她生病的那段时间,一直是程凌痕在医院照顾她,任安的经纪人也曾经来看过童诗墨,童诗墨不知道任安知不知道自己生病这件事,反正从生病开始,任安就没有来探望过她。
其实童诗墨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幻想着什么,是任安像从前一样来道歉,然后她再选择原谅?是任安对她不冷不热,她病好之后,又重新回到他身边,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童诗墨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像她从来没有搞懂,任安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一样。
其实童诗墨生病这期间,任安也很痛苦,他在英国那边的戏没拍完,听说童诗墨病了就买了机票要回国,可是在去机场的路上却被经纪人给抓了回去。
经纪人的原话是,如果你走了,那这部戏,就不是你的了。
没有人知道任安有多么喜欢演戏,他千辛万苦才得到那个机会,他不会放弃。经纪人显然知道他的软肋,所以一句话就把这事儿解决了。
任安重新回到了剧组,只是托经纪人回国探望了童诗墨,并且告诫了经纪人,不要告诉童诗墨,是他让经纪人去的。
经纪人虽然不知道任安和童诗墨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为了任安工作的稳定,经纪人还是一口应下了。
经纪人走后,任安的生活一下便乱了,除了拍戏的时间,他几乎都在游戏和烟酒之中度过,昏昏欲睡之际,他还会想起童诗墨的面容,想着她现在的病是不是好了,想着她是不是已经接受了程凌痕。
想到这里,任安不由得笑自己,从前也想当一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可是现在,却轻而易举就被人收买。
原来,金钱不止能买走尊严,也能买走爱情,他任安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没有尊严的男人,一个守不住女人的男人……
可是,他是真的无能为力,他无法改变自己的出生,他用自己的双手也换不来一个安稳的居所,所以他放弃了,他放弃了自己也放弃了童诗墨,放弃了未来的快乐和幸福。
他不想让童诗墨再跟着自己等了,他根本……不值得一个女孩子为之付出青春,不值得……
曾经,他也天真的以为,这世上的情爱于自己而言,不过是空白。直到十七岁那年,任安遇见了童诗墨,他才终于明白,爱是幸福,再后来,是毒药。可每一次,任安都无能为力。
包括这一次的别离,他也是无力去挽回,不久前,父母的工作接连出了事故,任安不用想都知道,那是谁做的,所以,当程凌痕站在他面前,给他一笔钱,要他想办法离开童诗墨的时候,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因为他知道,凭他任安现在的地位,根本不能和程家作对,他还有自己的家人,童诗墨也有,既然现在童诗墨面临两难的选择,那他就替她选择好了。
反正……一直以来,他都是喜欢做选择的那一个。
既然当初选择了在一起,那现在,他就亲手斩断了这一段姻缘,还童诗墨,也还自己一个安稳的明天。
想到这里,任安坐在阴暗的房间里,端起红酒杯,对着远方,笑道:“诗墨,如果我曾经伤害了你,想想我在远方也受到了同样的伤害,看在我自己的份上,你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那一刻,年少时的理想似乎渐渐远去,他在迷迷糊糊的人生里,变成了大千世界里一颗毫不起眼的浮沉,从此沉浮在没有她的世界里。
相比于任安的落寞和失意,童诗墨似乎没有失恋的状况,因为程凌痕陪在她身边,一直逗她开心,给她讲笑话,极力想让她变得快乐一些。
对此,程凌痕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童诗墨内心是感动的,下午的时候,程凌痕推着她出去晒太阳,程凌痕慢悠悠的朝前走着,童诗墨忽然让程凌痕停了下来,问道:“程凌痕,你真的喜欢我吗?”
这话一问出口,程凌痕就停住了,童诗墨感受到身后的那个人,似乎在微微发抖,童诗墨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道:“程凌痕……可是我忘不了他。”
程凌痕愣了愣,才干涩的道:“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童诗墨:“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我这辈子,恐怕都忘不了他了……”
程凌痕走到童诗墨的身前蹲下,想伸手握住童诗墨的手,但是最后还是收回了手。
他笑了笑,轻声道:“诗墨,如果你真的忘不了,也没关系,我等你,哪怕一辈子。”
这话说完,程凌痕发现,童诗墨的眼眶都红了,他无奈的伸手替童诗墨抹了抹眼睛,轻声道:“诗墨,我都还没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