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抬头看着他，说，“我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不曾阻止，可如果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存在问题呢？”如果他是一个人，他可以什么不在意，可以将生死抛诸脑后，甚至可以牺牲一切，也愿意付出一切，可现在，在他的生命中出现一个人，让他有了牵挂，这牵挂让他迷茫，同时也让他不知所措。
黑瞎子告诉他，“副官，我是个将死的人，现在还孑然一身，我并不清楚有在意的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只清楚来到这里，我们就没有选择，也许从一开始就无从选择。”
张日山眉头皱成一团，心里一惊，他在意梁湾不假，只是因为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而且汪家的情况他们之前错估了，才会让他担心。
“以前佛爷来过这，而且留下过这里的地图，在此之前，我原本就来自东北张家，所以对张家的事比任何人都了解，而且我会风水堪舆之术，所以完全不用担心，那地方进去是迟早的事。”
黑瞎子疑惑，东北张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神神秘秘的，但他原本就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也就没有问出来。“副官……其实，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但我不说自然有我的道理。”
张日山一听就抿着唇，深深看了他一眼，接着又陷入沉默中。
他们的计划是什么，他一直不会过问，但黑瞎子却会告诉他，因为需要他的帮忙，来长白山是旅游的，说这个谁会相信，只是他们不是想来盗墓，却也不仅是为了找人这般简单。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黑瞎子才又开口打破平静，“这个计划是什么，其实我也不清楚。”黑瞎子想了许久，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他又叹了口气，说，“我只知道这个计划可能永远都不会终结，因为也许我们还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幕后的人。”
张日山似乎不曾预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蹙了蹙眉，“吴邪到底知道什么？还是说你们压根什么都不知道？”
黑瞎子一愣，吴邪知道什么，他知道这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局？而没有人是局外人，还是他怀疑幕后的人压根不止有汪家这一家，还有其他人？黑瞎子也说不清，他实在是想不清楚，也就说不出来。
感觉到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雪山的温度本就极低，如果没有人说话，时间过得会很慢，所以黑瞎子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而是说起其他的。
他好奇地问道，“吴邪最开始找上梁湾，并不知道她身上的纹身，而副官你知道，怎么还会过不了这美人关？”
“有些人出现，不早不晚，时间刚好，那时你就会知道她的出现，只是为了遇见你。”张日山抬起头，脸上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他说了一句极富哲理的话，却让黑瞎子黑下脸来。
黑瞎子看了他一眼，说，“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咱们副官是心甘乐意啊！”
张日山说，“对于到现在还光棍的你来说，是不会明白这种感觉的，一个人生活久了，总会有孤单的时候，所以如果能有一个走进自己心扉的人，日子就像突然有了色彩一般，除了考虑身上的责任，还会在意一个人。”
黑瞎子笑道，“副官这是想念咱们湾姐了？”
“我担心，瞎子，你们并不了解汪家，哪怕是我都不算了解，当年佛爷收留过一批汪家人，帮助他们弃暗投明，重新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张日山的语气突然变得一本正经，“所以，其实老九门和汪家已经斗争了几十年，当初的老九门所遭遇的是几乎所有中坚力量的毁灭，现在呢？已经赔上了九门。一直以来佛爷都希望能将老九门彻底洗白，所以下墓的事几乎是不允许的，但是因为吴邪的计划，先是古潼京，现在又是这云顶天宫，如果还不能彻底拔除汪家的根基，以后我要如何面对佛爷？”
他说话的表情十分严肃，看得出他担心这一次的行动，黑瞎子挑了下眉，说，“副官，你在担心什么？既然你有担心，又怎么会同意来这里？”
张日山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因为佛爷，还有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不方便透露，为了对付汪家，佛爷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那时的情况我现在还记得，当时他们在古潼京，进行古潼京的修复工作，但是最后却发生意外，所有人都留在古潼京，没有一个人回来，如果不是佛爷给我安排了其他任务，恐怕我也不能幸免。”
想起佛爷，他很早开始跟随佛爷，先是在长沙，后来经历战争，建国后又到了北京，这一路所经历的种种，哪一桩都是许多人一辈子可能都不会经历的事，和他同一时期的人，现在就剩下他一个，所以他承受的比别人更多，身上责任和担子也更大。
想到这些，张日山自嘲地笑了笑，“也许佛爷一早就意识到会发生意外，所以才提前将我支开。”
黑瞎子扶了扶额前的墨镜，道，“所以你才想完成佛爷没有完成的事？”
张日山点了点头，“我们张家能存留至今十分不容易，一日是张家人，一生都是张家人。虽然我不是族长，佛爷也不是，但是我们都希望能守护张家人的秘密，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或者以后，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黑瞎子没想到张家人还有如此执着的一面，也许他早该想到，以前的小哥，现在的副官，他们在某些方面十分相似。
不过几十年前在古潼京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他和黎簇在里面遇到的那个黑飞子和佛爷有什么关系，怎么会留着一支血清，而且他似乎在等待他们，难道那时候佛爷就知道几十年后他们会去那里？还是说这一切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一个计划。
不过，很快黑瞎子就否定自己的想法，佛爷他们可能真的只是在修复里面的工程，然而又不对，从他们所看到的资料来看，当时在那片沙漠之下，他们在进行一场试验，而最终的结果是所有人都遭遇危险，最后没有一个人出来。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