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晋灵梦,确实有些玄乎。”
“什么意思?”岑子佩习惯性地紧张起来。
莫三娘指着楼底下几近发狂的姑娘们道:“这上台不过半年,便创下场场座满的奇迹,能不玄乎吗!”
她听到这句话才松了一口气,道:“确实,确实。不过以你的姿色,我看不过一周便可!”
“岑六娘,你好大胆啊。”莫三娘和她闹腾起来。
正笑着,岑子佩往下一瞥,却正巧见到快要下台的晋灵梦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只是一瞥,也使人不由一震。
一瞬间,岑子佩开始对这个神秘的人物有了些许好奇。
戏不长,不过上下场一个时辰便结束了。人群却一直未散。
“我们也走吧。”岑子佩看着戏台道具已经撤得差不多了,便起身要去找些好吃的填饱肚子。
“急什么,没看到大家还守在这里吗。”莫三娘连忙拉住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后台的位置。
“后面还有?”她也四处看着,想看出些蛛丝马迹来。
“我一周前和哥哥偷偷来过,所以知道后面晋灵梦还要上来。”
“难怪你知道这么多,原来你都来过了。”
“看。”
莫三娘话音未落,底下的各路姐妹们便随着戏台的升起哄闹起来。
晋灵梦携着一个七弦琴上了台,一句未言,自顾自弹起来。
人群声音一瞬间随着琴弦地颤动消失了。
到真真是醉人的琴声,缓慢中也不时有着激进,幽怨中也似乎有着期许。晋灵梦双目紧闭,双手弹拨间,撩动着在场所有人的情绪。
岑子佩闭上眼睛,仿佛快要睡去。脑海不由得平静,眼前仿佛有青山绿水,有飞流瀑布,更有古寺长鸣。
耳边听见晋灵梦的声音,悠悠传进:“丽宇芳林对高阁,新妆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这曲子的词,好生熟悉。
玉树流光照后庭!
“后庭花!”岑子佩猛地一睁眼,却发现台上早已没有了晋灵梦的身影。
莫三娘还闭眼沉浸其中,其余的姑娘或是少数男子,也似莫三娘一般。
“三娘!”她急忙摇晃着莫三娘的胳膊,将她唤醒。
“子佩,神奇吧。”莫三娘睁开眼,笑道。
“快,我要见这个晋灵梦。”她拉起莫三娘便要冲出去。
“为什么?”
“别问了,你快来。”她说话间,便已行至楼下,往后台出闯去。
“诶,你谁啊,这里边不能进!”店小二连忙拦下她。
“快去通报你们晋灵梦,有要事找他。”
店小二看她急切的模样,也快跑进去,临走前还不忘叮嘱旁人看好她们莫闯进去。
不过一盏茶功夫,那店小二又跑回来,气喘吁吁道:“我们郎君说了,不见客,也没有要紧事。如果这两位小郎君有要事,明日再来前排听戏便可。”
“什么意思?他既然说不见客,那我们明日来又有何用?”岑子佩虽然情绪稍有缓和,但仍然有些性急,非此刻见着不可。
“哥哥,还是算了,人家赶我们这么明显你听不出来吗?”莫三娘悄悄在她耳边说道。
“可,”岑子佩看着被盖的严严实实的后台,只好作罢。
“我们明日来会再来,还望你能马上通报一下晋郎君。”她也不知称呼晋灵梦什么是好,又不便再像之前一样直呼其名。
“好的。不过小郎君可能今日第一次来听戏,不知道大家伙都称呼我家郎君一声晋郎,显得更为亲切。‘君’字,小郎君便可省了。
岑子佩觉得着称呼有些过于亲密,也不理会这笑得别有意会的店小二,出去了。
明日,她便早早约这前排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