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这里!”
“扫干净点哦!”
被称为唐糖的是个非常普通的少年,相貌普通,家室普通,堪称平庸。
然而就是这么一位平庸的少年,因为贫穷的生活意外来到了这里——今世前缘茶馆做活。
整天任劳任怨,还要被这只狐狸精给欺负、勾搭,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没错,狐狸精。
面前这个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指挥着他的美少女,不是人类!
唐糖想到这里,颇为委屈地抬起眼,偷偷摸摸地看了眼这只小狐狸。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笑眼弯弯地看过来,娇俏的脸颊上尤带着两片云霞,不胜娇羞道:“讨厌,看着妲己做什么?”
唐糖脸色一白,知道这家伙又要抽风,赶紧低下头,老实干活。
可是苏妲己却是没有放过唐糖的意思。娇小的美少女从椅子上跳下来,九条尾巴将唐糖的腰身牢牢把持住,她十分亲昵地在唐糖耳侧嗅了下,若有所思道:“唐糖是不是也喜欢妲己,所以才偷看小妲己的?”
唐糖闻言,脸色煞白煞白。
救命啊,妖孽横行啊!罪过罪过。
苏妲己轻哼了一声,舔舔嘴唇,一蹦一跳得跑开了,同时娇滴滴道:“不要忘了擦窗户哦,回头妲己要检查的。”
唐糖懂这厮的套路,因为这样的日子他已经经历了不下一月。
自从他收到了一则招聘信息,本着试试看的心态来到了这里,事情便没了回旋的余地。
先是被温柔可人的琵琶姐姐骗进来,然后每天饱受着这只小狐狸的摧残,简直就是苦不堪言啊!
要说唐糖为什么不直接走人,当然是因为在不错薪水背后的高额违约赔偿金。
按照合约,他需要在茶馆里做满一年,中途不得向外界泄露半点这里的信息,否则就被视为违约。
唐糖当然没有傻到去到处说自己遇到了妖精,在别人相信他之前,他会被优先送往精神病院。
呜呼哀哉!
茶馆,美名其曰“今世前缘茶馆”,接纳的都是些异时空的客人,只有心有执念的生灵才能进入这里。
有的人也许已经死了,有的人也许即将死去。一旦来到今世前缘茶馆,就代表着再没有回头路。
茶馆里的人是认真听故事的,他们听的也许是别人的一生,也许是别人的几辈子,但是结果一样的是,他们会拼尽全力为客人解决这些执念。
执念不休者,天地不收,地府不收,人间不留。只能飘荡到了这今世前缘茶馆,成了这里的一位过客。
茶馆内一共有一个老板,三名员工。
老板从没出现过,在唐糖心里被打上了神秘的记号。三名员工就包括了唐糖、苏妲己和琵琶姐姐。
他不知道琵琶姐姐叫什么,只知道对方生得很美,很清丽,屋中珍藏着一把琵琶,故他称其为“琵琶姐姐”。
琵琶姐姐美如芙蓉,但也是个笑眯眯的大骗子,就是她,用三言两语将被美色迷昏了头的唐糖给骗了进来。
苏妲己即是封神里的九尾妖狐苏妲己,别看这货名号嚣张,却是个不可一世的小萝莉,“胸不平,何以平天下”,为着这句唐糖的戏言,苏妲己就曾暗中整过他几回。
这小狐狸可记仇了。
“唐糖。”一道温柔的声音传到唐糖耳里。
“琵琶姐姐。”唐糖乖巧道。
此时,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面若桃李的脸蛋。
琵琶姐姐生得艳而不妖,仙姿绰绰,就像一位从天而降的仙女。饶是唐糖心大,知道对方腹黑的底细,也不敢轻易用目光亵渎了她。
琵琶姐姐轻轻一笑,她扬起小扇,掩住口鼻,问道:“又和妲己闹了?”
“没有。”都是妲己单方面折腾他。
唐糖老实的神态逗乐了琵琶姐姐,后者抬手在唐糖的头上安抚了会,说道:“你们都还年幼,闹腾些也正常,只是在工作时间不要添乱哦。”
不不不,妲己不小了。
唐糖内心吐槽,表面上却是一副“你说得对”的表情。
还好唐糖生得俊俏,引得琵琶姐姐心中一乐,抬手在他的脸颊处掐了掐。
唐糖却是从琵琶姐姐的话中听到了额外的意思,他眼睛亮闪闪道:“是有客人要进来了吗?”
要知道,在唐糖忙活的一月内,茶馆里冷清极了,素日里连个客人也没有。
琵琶姐姐弯起唇角,轻轻“嗯”了一声。
唐糖心下欢喜,有些迫不及待又得故作矜持道:“是什么客人?”
“意料之中的人。”
琵琶姐姐不再多言,她抬起纤长的手指,抵在下唇处,做出一个“嘘”的动作。
唐糖顿时紧张起来,难道这次是个危险人物?
他连妖都见识过了,还有比妖更危险的吗?
琵琶姐姐仿佛看懂了唐糖想的什么,她微微一笑道:“不必担心,在茶馆内是不能大开杀戒的。不过这次的这位,要你去招待哦。”
“我、我哪行啊?”唐糖缩缩头,试图挣扎一下。
但是琵琶姐姐毋容置疑道:“乖。”
在美人的诱惑加威胁下,唐糖缴械投降。
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一阵风铃声,唐糖抬首看向门口,就见门口的方阵处闪现出一道光芒。
紧接着从中走进来一个……一只猴儿。
唐糖怔了下。
猴儿身上鲜血淋漓,仿佛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他周身的皮毛全是血污,看上去乱七八糟。
猴儿微微弓着腰,右手执有一根光彩照人的棒子。他死死握住这根棒子,低着头往里走了不到三步,整只猴便猛地栽倒在地。
唐糖本以为这只是一只可怜的、刚被痛打一顿的猴子。
但是当这只栽倒在地的猴子抬起头的时候,他知道自己错了。
这双眼睛太过于凶狠霸道,目光灼灼,犹如天上的太阳一样刺眼。
金光闪闪,宛如绝世珍宝,万载星光,皆入眼中。
唐糖捂住嘴巴,下意识“啊”了一声。他这才注意到猴子身上还披着一件战甲,只是这件原本堂皇亮丽的战甲被撕成碎片,挂在皮毛上,更衬得整只猴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