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鼓号之声连绵数里,各纵队的士兵穿戴齐整在各自纵队的校场之上列阵操练。新兵校场之上,睡意朦胧的新兵们皆都一声声的杀喊之声震的精神抖擞。
晨起的训练依旧是叶弘亲自安排,所有人继续围着营地进行强行军三圈。今日可不必昨夜,一些中途想要放弃的人全部被强制的拽起来继续跑,一些倒地哀嚎的人吃了不下十几鞭马鞭。
林渊带着魏武还是跑在了队列的最后面,不过很快随着魏武耐力的提高,两人跑步的速度也随之提高了许多。
中午时分新兵随着老兵操练基本的枪术练习,一板一眼的的动作实在有些枯燥。林渊惯用双刀不太用枪术,但是在老道的逼迫下也有所练习,清楚这枪术所注重的不是那些什么花哨的招式,而就是这一板一眼的基本功。
用枪之人每一招使出用的都是全身的力量,从刺、挑、鞭、打等招式开始,而后在延伸至后面的花枪、回马枪等等枪术的招式。
下午时分倒是有几刻钟的休息时间,疲惫不堪的新兵靠着老树吹着凉风睡个午觉。随后便又是基本的体内训练,当然这些体内训练基本都是跑步等一些十分基础的运动。
一直到黄昏新兵们才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吃了饭洗了澡几乎都找个了地方呼呼大睡。
唯有魏武被林渊拉到一旁继续增加训练,一组一百个俯卧撑、仰卧起坐加上手臂负重训练,因为没有杠铃,林渊直接用两块大约三十公斤的石头来代替,一直训练到晚上一更天才去洗澡睡觉。
军队的训练总是枯燥的,再加上叶弘的严苛使之所有人都全力的在训练着。林渊和魏武在自己组织的高强度训练下,每日几乎都突破了自己的极限三次有余。魏武的饭量每日增加,导致后来火头营的官长每次放饭的时候给特地的给魏武找了一个饭盆。
使得魏武多了一个“饭盆”的外号,只是他这个饭盆展现的实力可让所有的新兵都从内心中佩服,一弓之力三百步之外射中把心,箭头直接穿过了箭靶。
时间在训练中飞快的渡过,新兵机械般训练使之他们都忘记了时间。十日之后,原本一千多人的新兵队列,仅仅只身下了九百多人,一些早已经根不上训练强度的新兵,或者被遣散回家或者被安排到了一些后勤打杂的部队。
对于西汉数亿人口来说,兵源永远不是他们所担心的。所谓兵不在多在于精,显然这在西汉军中完完全全的被提现出来。
就在林渊在新兵训练的时候,前线的战局突然发生了转变。南魏军本来十三万人马攻入晋国,一路势如破竹,可谓是无人可挡。
晋国连连败退,在最后防线西林草原之上更是连番吃了败仗。南魏主帅曹卫廖原本想要一鼓作气拿下晋国都城,可惜在最关键的时刻西汉军主力第一军团杀至,西汉军镇国侯兼任三军总帅的王尨坐镇指挥,南魏军不得不暂时撤离到西林要塞。
王尨率领一个军团十余万人马攻打西林要塞一线,两军在此厮杀将近十日之久,最后以曹卫廖率大部分南魏军撤离而告终。
但是南魏国没有如此容易便放弃着晋国之地,根据西汉斥候传回来的情报,南魏军在原本晋国边境的满江关聚集了三个营三万人马,另外还有约计五个营的人马向着曹卫廖所在地的蒙山一带集结。
如此一来南魏国在正面战场的兵力投入便到达了十五万之众,然而西汉军加上晋国临时组建的杂牌军也不过十一万,如此一来王尨也不免担心己方兵力会被南魏国所压制,当即下令西汉军第三军团全线向着西林草原开进。
所以三军团各营的新兵训练只能提早被结束,全员分配入个纵队之中,今日便是新兵正式分配的日子。
八百多名新兵整装站立在校场之上,比之十天之前他们脸上已经没了那时的稚嫩,各个皮肤黝黑或是古铜之色,身形比之之前壮硕了许多。
林渊今日被安排在了队列的最前面,身上黝黑的甲胄之上别上了一条红色的缎带,缎带写着一个黄色的“什长”二字。
作为新兵训练中最为脱出的一人,加上各个纵队长的连番推荐,他毫无疑问的被内定成了一队什长,也算是在军队之中当了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了。
“叶弘,我那边的哪壶酒可是珍藏了许久,你上次过去不是想喝嘛?今晚到我哪里喝一杯如何?”叶弘身边与他穿着同样盔甲的青年人十分献媚的说道。
叶弘却板着脸,目露凶光的瞪了过去怒骂一声:“滚,有多远滚多远,其他人你随便挑老子内定的,你想都别想。”
“对对,吕秀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忘了现在是备战期不允许喝酒的嘛,叶弘上次你不是看重我那把剑嘛,我借你用几天如何,我只要一个人就行,嘿嘿。”
又一名纵队长上前献媚着说道,身形粗犷的他脸上露出一个十分难看又极其勉强的笑容。
“别别,老叶啊,你看看咱们是同期入伍的是不是,等回去了让你嫂子给你摆几桌好酒怎么样,哈哈哈,我也不要太多人,那个叫魏武的是不是,一个用弓箭的放在你们步兵太浪费了。”
“诶诶,老刘你这说的什么屁话,一看你就不知道,那个魏武和林渊可是异性兄弟,他们肯定要在一起的,老叶啊,把他们两个都交给我吧,我肯定会好好的安排他们。”
“老叶我要的不多,就那个林渊,放心我知道你看重他,我找机会给他升百夫长如何?”
“滚犊子,老叶,这个林渊我要了,你以前可是老子带的,是不是,嘿嘿。”
一群纵队长最老的三十岁最年轻的也都有二十五岁了,可是一个个犹如小孩子一般围在叶弘身边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往年的划分新兵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那些纵队长对于新兵是嫌弃的不行,可是今年却抢着要。
可惜叶弘早就已经将一些实力强的人内定了下来,就那么几十人,至于其他叶弘瞧不上的人全部的都分给了其他的纵队,这让其他纵队的纵队长心中不忿,可是他们又不能拿叶弘如何,只能亲自跑来讨好献媚了。
只是叶弘是软硬不吃,任他们用尽各种办法,就是无法说服叶弘。
“行了,你们也别费劲了,林渊我是肯定不会给你们的,我已经安排他去我纵队的地六百夫队当任什长了,你们就别费心思了,至于魏武、陈羽风还有那个乔鸿飞你们也都别想了,我都把他们安排林渊那个队里了,我只要这几个人,至于其他的你们便去挑吧,如何?我够仁至义尽的吧。”
叶弘也是被烦的不行,做出了最后的退让,不过林渊几人的名额是他最后的底线,除了林渊和魏武之外剩余的几人可都是他费尽心思找过来的。
见叶弘如此说,其余的几名纵队长也是无可奈何了,即使有两个老资格的纵队长都不敢强势的去争,他们二营之中纵队长拥有天痕也就三四人,其中层次最高的便是叶弘。打是打不过了,去告状那更是别想了,二营长也不敢把叶弘怎么样。
“好吧好吧,老叶也够意思的了,大家也就不要在争了,这些有实力的咱们九个纵队就平分吧,我们一纵先选。”
年纪最长的一纵队长直接抓取名单正想要选取新兵的时候,一个约莫二十三四岁的青年当即抓住了名册:“陈敖你这是否有些过分了,凭什么你们一纵先选。”
“乌惊涛你当如何?我们一纵乃是精英部队,不是你们三纵预备队可以比的,好苗子留在你们那干嘛,吃干饭啊。”
“陈敖你休得放肆,哼,就你一纵那战斗力也配得上精英?你也只知倚老卖老三十好几却依旧只是给纵队长。”乌惊涛冷言骂道。
“你!”陈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乌惊涛是直接戳中了他的痛点,三十几岁的纵队长这在整个西汉军都十分的稀缺,大部分这个岁数的人要么就已经是营长,或者是成了都尉了,而陈敖到现在也不过是个裨将军,一个最小的军衔。
台下的新兵看着台上突然发生的一切,显的都有些诧异,谁能想到在这样的日子里,两个纵队长居然为了新兵的名额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开骂了起来。
林渊见此也是好奇,他看的出讲武台上这两名纵队长绝对不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吵起来,这两人绝对是积怨已久,想必这二人之间必然有着什么恩怨。
那个名为乌惊涛的纵队长模样看起虽然憨头憨脑的,不过这骂起人来却是让陈敖气的差点吐血。眼看这上面的情势快要打起来了,其余的纵队长包括叶弘才上前拉架,各个纵队长是连忙把自己选定的人拉走。
如果真的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让乌姜涛和陈敖两人打起来,只怕他们这一行十名纵队长都要受到惩罚。
解释之后林渊随着叶弘同行,他们这一行人除了魏武之外也就三个人。
与魏武同行并排而走,十分乐观开朗的少年名为陈羽风,今年十七岁比之林渊还大上一岁,据他自己所说从小就习武,最擅长的武器是长戟,新兵训练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魏武勾搭上的,两人又一次居然比谁的饭量大,直到饭缸没饭了才结束,因为这件事两人被叶弘处罚,还连累了林渊,叶弘美名其曰连坐之罪。
至于其他两人乔鸿飞和另外一个少年,林渊便就不知道了,虽然这几天隐隐有所了解,不过也不太深刻,特别是那个少年,林渊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反正新兵训练的时候没见过,应该是在潜渊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