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寂静的黑夜降临这片大地,夜空之中点点繁星映照着只有些许昏暗烛火的大地。这本就人烟稀少的小镇,在这夜色之中显的更加的安静。
客栈之中,店小二一直神经紧张的望着门口,担忧着刚才走的那群人是否会去而复还,前来报复。
“无需如此紧张,要来那些人早就来了,如果有时间帮我准备一些饭菜可否?午时到现在都还未吃过。”林渊从二楼的房间缓缓的走下,身上原本怪异的服饰已经换成了一套青蓝色的长衫,林渊的气质倒是多出了一份古韵风采。
刚才到了房间林渊便小睡了一下,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坐在窗便望着夕阳西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之中留着一丝的忧愁更有着一些留恋,好似是再回忆了曾经,那三十载的纵世轻狂。
也不知许久,在这绝美的意境之中他居然感到了一丝的饥饿,这才想起自己今日也就在中午的时候吃了一点的干粮,之后是滴水未进这才下的楼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店小二愣了一下回过头去连忙答道一声,这才想起从林渊进入客栈之后,自己好像一直都为招呼着,除了中途为林渊准备了身上衣物,就是连壶茶水都未送过去。
起身来店小二愧疚的连忙道歉着:“失礼,失礼,小人这就为客官准备餐食。”店小二慌慌张张的便朝着后堂跑了过去,途中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却见他前脚一弓居然在一瞬之间便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个瞬间被林渊的目光捕捉,一时他不由的升起一些好奇,这个店小二可不简单,绝对不像是表面的这么懦弱。观看他走路虽然匆忙却快走求稳,刚才那一个踉跄应该是勾到了什么石块,可他却能在瞬间稳住自己的下盘不让自己摔倒,这绝对是有功夫底子在身。
“倒是没想到这一个边陲小镇的一个客栈店小二,居然也有这样的身手,只怕对付刚才的那些兵痞,这人绝对可以将他们拿下。”
林渊莞尔一笑,随机转身望向了狼藉一片的客栈,下午时分打斗的痕迹依然在,不过血迹好像都被擦拭掉了。
不久店小二便端着二三个小菜从厨房走了出来,边陲小店粗茶淡饭。店小二将饭菜放在唯一一处还算完整的木桌之上,向着林渊招呼着:“客官,饭菜齐了,都是些粗茶淡饭还请客官不要嫌弃。”
“无妨,这个时候能吃到热菜热饭实属不易了,你也没吃吧,多加双碗筷一起吧。”
“不敢不敢,这不符合规矩。”
“吃饭论何规矩,这客栈也就你我二人,来坐下一起吃。”
林渊说着强行上前拉着店小二坐下,见林渊如此店小二也没有什么推脱了,其实他腹中也早已饥饿。
两人吃饭之时没有说什么话语,自顾自的将桌面上的食物风卷残云般解决掉。林渊坐在长椅之上,十分满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打个一个长嗝,多久没吃上热饭菜他已经记不清了,算上死去的那个时间好像已经很久了。
“恩,不错,你的手艺很不错,是自己学的吗?”林渊吧唧了几下嘴回味无穷,林渊这么一夸店小二有些难为情了,挠了挠有含蓄道:“都是一些粗茶淡饭,客官满意就好。”
“很久没吃上这样像样的饭菜了。”林渊满足的拍了拍肚子,目光朝着店小二身上望去言语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今日在这客栈给你惹了麻烦,这里说声抱歉了,对了还未介绍我叫林渊,山林之林深渊之渊,敢问小兄弟尊称?”
“不敢不敢,贱名魏武,赫赫魏魏的魏,武功的武。”
“魏武,威武,好名字,想必令尊为小兄弟你取此名也有参军报国之意吧,威武男儿、热血家国。”林渊感慨道。
魏武听闻本有些颓废的明光掠过一瞬的精明,只是瞬间他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是啊,父亲和母亲在我小的时候,时常的向我灌输着天下之志,盼望着我长大之后可封侯拜相一展宏图。”
“哦,能有如此见识的人,令堂令尊只怕不是一般人吧。”听这魏武所说,他们家的人即使不是极大的权贵也是官宦之家,这样的时代寻常的百姓连自己的温饱都难以解决,怎么会想着这天下如何?哪有钱财供给子嗣读文习武。
魏武没有回答他,只是苦笑了一下。一时间两人好像是约好了一样,竟然同时的陷入了沉默。其实林渊心中也猜出了几分,这个客栈中里里外外都是只有魏武一人打理着,他的父母只怕是遭到了什么意外,见他神情的悲伤林渊便也不再多问。
“有酒吗?”
“还有最后一壶就在柜上,林渊兄你想喝上一杯?”
林渊笑而不语,走到柜台在魏武狐疑的目光中拿了一壶酒和两个杯子,林渊将杯子摆好将其倒满笑着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来一杯如何?”
话语刚落林渊便拿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喉咙骤热的刺痛感将他的万千思绪压了下去。魏武见此也不含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是他好像从未喝过酒,这一杯入肚呛的脸上瞬间通红。
“咳咳,失礼失礼了,小弟从未喝过酒。”
“哈哈哈,男儿怎能不饮酒,一杯壮气魄,二杯壮胆魄,更何况古人有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说话间林渊再一次的为自己和魏武沾满了酒,两人对视一眼又是一杯入肚。相识共知无需太多的言语,有时就是一杯茶一壶酒。
“我见你好像也学过武艺,为何不选择去从军,去完成你父母的愿望呢?”酒劲上来林渊也不在拐弯抹角了,直言问道。
魏武红着脸言语之中已经有些含糊:“我亦想去从军,这大争之世何人不愿成着千古功名,只是我不过一草莽百姓,即使有一些武艺,上了战场不知能否活下来,还不如在这小镇开个客栈,每日得些银钱来的自在。”
“可是你自在吗?”林渊说话间又喝了一杯,随后继续问道:“就是刚才那几个兵痞,你都不敢反抗,何须说这些大话。”
“你,林渊兄你太小看我了,在下怎是那些胆小之辈,若非这基业是我父母创下,我不愿看起被毁去,就那些兵痞我亦不放在眼中。”魏武不忿的说道,却也有些不甘心,也许是酒劲上来了,魏武说话不想刚才那样的唯唯诺诺。
“无限的退让只能让那些人变的更加的贪婪,以你现在的力量你觉得在这乱世能够取得一安稳之地?不能,说的不好听,如果有一天南魏或者其他的国家侵略到了此地,你觉得那时你会如何,这客栈又会如何?”林渊语气毫无波动,却宛如一声惊雷在魏武的耳边响起,他起身双手颤抖的握着酒杯,从他的双眸中可以清晰的看出他的愤恨。
“我能如何?我父亲本是一权贵家族中的嫡长子,可是权位之争,让我最亲的人都离我远去,我能如何?我想报仇,可是我做不到,他们太强了,强大的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粒尘埃。”
魏武怒拍桌案,双眸充斥这血丝,愤怒的握着拳头将手中的白色酒杯直接碾碎,碎渣刺入他的手掌,鲜血直流而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
“跟我走,我们一起去闯着天下如何?”
一声如春风般平淡的声音缓缓道来,魏武愣住了,目光迟疑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林渊,声音有些颤抖的询问着:“为,为何?我们不过只相识了一日,为何你要我随你走?正如你所说我只是个懦夫。”
魏武没有问题林渊有什么资格让自己和他走,或许他心中已经默认了林渊的地位,虽然此刻两人的地位相同的,林渊也无法带给魏武任何的东西,但也许在魏武心中林渊此刻就是一座高山竖立于他的面前
“你很像以前的我,虽有实力却在强权面前选择妥协,可是避让会让欺辱你的人更加的疯狂,直到有一天让你彻底的爆发,但那时失去的将会更多,那种感觉会疼的你撕心裂肺。”
林渊话语一落,气氛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浸。魏武目光望着林渊深邃的神情,他感觉的到名这个不过比自己大上几个月的人,经历的是他无法想象的事情。
林渊深吸了一口去,缓缓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可是有时候酒精确实可以麻痹人的神经,让人忘却曾经的悲伤,至少此时此刻的自己能够暂时的去忘记。
“可否让我考虑一天。”
“我不强迫你,因为我不能向你保证什么未来,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未来。”
“恩,我知道。”
两人皆都看着对方,这有些奇妙的话语让两人不禁的笑了出来。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带着另一个少年要去闯着天下,可是却没有任何前途的保证,而另一人居然还欣然答应考虑一日,这话语实在有些怪异。
“考虑?无需考虑了,明日你二人便可收拾收拾,随我走了。”一个气势汹汹,来者不善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林渊和魏武第一时间都把目光看向了门口,两人的脸上神情刹那间变的警惕起来。
客栈门口,只见一名身着红袍黑甲的青年人迈步缓缓的朝着二人走来,这青年面容神俊却带着一丝的戾气,五官之中带着一些的威严。此人身形七尺有余,不会太粗狂也不会瘦弱。步伐稳重,无形之间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腰间一柄黑色的三尺佩剑,虽在剑鞘之中依旧遮盖不料那浓烈的杀意。
林渊眉头一皱,面前来的这个人身上甲胄十分精良,不是刚才那些兵痞可以比的。这样的人只怕在军队中职务不低,只是为何在这深夜特意的来到这小客栈之中。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刚才那件事情?
魏武刚想起来招呼却被林渊按了回去,林渊微微的抬起头向着那来人问道:“不知官长刚才所言何意?我二人为何要随你离开?”
“哼?你可知你犯了何罪?殴打士兵依我西汉律令当街鞭打五十,尔等犯了重罪竟然还不快逃,还敢在此处饮酒?”这西汉官长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