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蕴，李超凡。”
听到陈尚说话，虎头虎脑的弟弟跟柔柔弱弱的姐姐抬头看向陈尚。
“要不要拜我为师？”陈尚回身看向身后的姐弟俩。发色枯黄，皮肤缺少光泽，明显是有一段时间营养不良了。
小屁孩抿着嘴唇想了想，抬头问道：“拜你为师有什么好？”
陈尚笑了笑：“有衣服穿，能吃饱饭，有安稳的地方睡觉，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被冻醒，也不用担心别人把你给卖了。怎么样，心动不心动？”
对于两个无亲无故时常朝不保夕的小孩来说，这样的条件简直是诱人。
在武当县的这几个月，他们不是没有看到过跟他们一样年纪的小孩被人贩子给拖走，然后在几天后的某个巷子里，穿着干净的衣服，手上和脸上都带着伤痕，要么正在被打骂，要么干着粗重的活计，麻木地望着门前走过的姐弟俩。
在福伯还在的时候他们也不太害怕，但当福伯生病死后，他们就只能躲起来，整天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每天都躲着人贩子乞讨，有一顿没一顿的活着。
但是福伯死前对姐弟俩说过的话让他们有了希望，每天都躲在角落里观察人群，期望着能看到福伯说过的那个“面相奇异”的人。
就在人贩子即将对他们动手的时候，他们很幸运地遇到了陈尚。
“小凡快跪下。”小李蕴按着李超凡小肩膀，让他跪了下来，“快拜公子为师。”
李超凡懵懵懂懂的跪了下来，却看道姐姐站着没动，抬头问陈尚：“你不收我阿姐吗？”
陈尚看了眼小姑娘，说实话，收一个还是两个对他来说其实无所谓，他只是有点想法，想收一个徒弟，李超凡看起来正合适，至于李蕴？想拜就拜吧。
陈尚跳下城垛，看着李超凡说道：“没事，你姐姐和你都跟我一起走，你有吃有穿，你姐姐也有，你拜我为师就行，给我磕三个头就算你拜师了。”至于拜师还要焚香祷告三拜九叩什么的，陈尚觉得太麻烦，磕个头就行了。他也只给陈抟老祖磕了三个头而已，人家照样点头让陈尚通过。
他一直觉得能约束人的是人心，而不是什么繁杂的仪式，也没心情搞那一套。
李超凡抬头瞅瞅自己姐姐，又看了看陈尚，最终在姐姐鼓励的目光下对着陈尚磕了三个头。
王二自从陈尚上了城墙之后，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中午的时候他找了一个本地的算命老先生问过那两句话的意思，得出来的结论让他幸福得晕乎乎了好半天。心里想着：我王二有一天也能飞黄腾达吗？
但是残酷的现时让王二变得极度的不自信，好几次都想走过去问问陈尚，问一下这话是对他说的吗？说的到底准不准，但因为自卑的心理终究没敢过去。
此时见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在对着小仙师磕头，王二忍不住了，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仙师，……”王二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开口。
陈尚笑了，这个城门守卫还真的有点意思，笑了笑问道：“找我有事？”
“金鲤…岂…是池中…物，”王二结巴着说完，有点不敢看陈尚，神情极不自然但还是硬着脑袋问道，“仙师这话是对我说的吗？”
“对啊！”陈尚嘴角勾起。
“真的么！？”王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像自己这样卑贱的人，仙师竟然说他有一天能够一飞冲天、飞黄腾达，这如何不让他激动万分。
但随即他又冷静下来，飞黄腾达？我王二拿什么去飞黄腾达？他除了几个跟他一起守城门的守卫，几乎没有朋友，除了会种地还认得寥寥无几的几个字之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是可以拿得出手的。
想明白其中关节的王二心若死灰，脸上的笑容也黯淡下去。
“你甘心吗？”突然地，陈尚问道，“你甘心自己一辈子都是一个穷鬼吗？”
王二愕然的抬起眼睛，咬咬牙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松了一口气，颓然转身离去。不甘心又怎样，他还是无能为力。
陈尚看着他离去，没有说话。人的一生中有很多的选择题，但至关重要的选择往往只有那么一两个，你要走上什么样的路，只看这一两个的选择做的怎么样。无所谓对错，这只是路的不同。
选对了，可能就是另一片天地，选错了？也不算什么选错，谁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死在半路上的人一样很多，关键是你怎么看。
走到城门口碉楼的石阶前，王二停下了脚步，咬咬牙，他又走了回去。
王二在陈尚面前跪了下来，在这个让他看到希望又心如死灰的小仙师面前跪下，重重磕下个头去：“请仙师教我！”
陈尚轻轻一脚就让王二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他冷声说道：“除了收徒弟，我不喜欢别人跪我。这个世上跪下给别人当狗的人很多，能站着做人的人很少，你以后除非逼不得已，否则能不跪那就站着！”
王二心里有些激动，他隐隐明白了陈尚的意思，仙师这是在教我做人吗？
要说起来，王二还算是有点灵性，这也是当初陈尚在城门口愿意跟他说话的原因。这种看人的本事不是什么仙术，只是陈尚的一种直觉。
“你拜了我一拜，我收你做记名弟子怎么样，你有没有意见？”陈尚笑着说道。
王二一愣，随即狂喜：“没有没有，全凭仙师…哦师父做主？”
“喏，那是你师兄。”陈尚指着虎头虎脑的李超凡说道。
在两姐弟呆愣的表情中，王二干脆地对着李超凡喊了一声：见过师兄！还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这下把两人弄得不知所措了。
陈尚看得出来，王二是心甘情愿的，不知怎的，竟然觉得好笑，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
红云幽怨的望向城墙，却只能看到小师弟飘逸的马尾辫，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啊。
“大…大仙师，”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弱弱的看着红云，在红云疑惑地眼神中，眼泪汪汪的小女孩说道，“你弄疼我了。”
“哦哦哦，”红云赶紧松开了人家小姑娘的手腕，他一不小心用大了力气，真的好尴尬，“没事没事，我再给你看看，这一次我小心点，乖哦！”在小女孩有些害怕的伸出手后，红云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又忍不住埋怨起小师弟来。
“偷懒耍滑的小师弟！”
好不容易停住笑声的陈尚抹了一把脸说道：“走吧，带你们去买点东西。”说完便带着两个徒弟走下了城墙，在红云令他打冷颤的眼神中快步走过。
陈尚满脑黑线：这呆瓜四师兄的眼神竟然跟个怨妇一样，真受不了。
![全世界都在追我[快穿]](/cover/17/17599/17599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