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凶灵的那一刻起,徐浪花了二十二年时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轰然倒塌。
书本里面常说要崇尚科学,反对迷信和一切牛鬼蛇神,徐浪也一直相信科学。
可眼前的凶灵可是货真价实的,绝不是幻觉,这该如何解释?
看凶灵嘴巴一张一闭的,似乎是在和老头儿对话,可徐浪啥都没听到。
“老头,这凶灵跟你说啥呢?我怎么一句也没听到。”
老头子解释道:“你身上没有通灵佩,自然听不到墓灵说的话了,不过没关系,我这有张听灵符,你贴上后就能和墓灵正常交流了,不过时效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说完,老头子就在怀里一阵摸索,不一会就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黄符塞到徐浪手上说道:“这符贴胸口上就能跟凶灵对话了。”
徐浪连忙照做,贴上后,就听到凶灵那极其粗鲁的声音。
“大师,我老胡一向仗义,这次麻烦你们起棺迁葬肯定不会让你们白跑的,我这棺里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我在以前的山寨里埋了一些金条,只要大师帮我起棺迁葬,这些金条就当做酬劳了。”
“金条,酬劳?”徐浪脸上露出了狐疑而又兴奋的神色。
这凶灵说的要是真的,那可就发了。
老头儿一脸的淡定,隐约还有些嫌少的样子应道:“胡老大,这破阴地墓局是很伤元气的。。。”
徐浪站不住了,原谅他没见过世面,几根金条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老头儿,差不多得了,几根金条啊,能换不少钱呢。”
徐浪这话一说出口,老头儿前面辛辛苦苦的谈价全都前功尽弃了,那凶灵连忙顺着杆子爬,鬼笑连连道:“还是这个小师傅仁义,那我就先多谢二位了。”
老头儿后面的话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里,扭头瞪着徐浪直叹气。
“格局啊,眼界啊。。。。。”
徐浪这才意识道,他好像坏了老头子的好事。
“老头儿,这价格低了?”
老头子噘喏着嘴,叹气道:“当然低了,你要是不插嘴,我保管能把这凶灵的老底都给兜得干干净净。”
“这凶灵生前这么有钱?”
“那是当然,狡兔还有三窟,何况是个土匪头子,生前起码有好几个藏金地。”
徐浪听了直咂舌道:“卧槽,那这凶灵富得流油啊。”
老头子拂袖道:“现在不讨论这些了,已经没有意义了,徒儿啊,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好生待着吧,别插嘴了。”
徐浪点头如捣蒜,再也不敢多嘴。
老头儿转而换上一副表情,拱手道:“胡老大,这次是我徒儿仁义,就破例帮你这一回吧。”
那凶灵喜不自禁道:“多谢大师了。”
老头儿随即吩咐道:“胡老大,你尽快回避,免得一会施法的时候伤了你的魂魄。”
凶灵紧张万分道:“那有劳大师了,我先躲到洼地外的芭蕉林。”
接着黑影化作一阵阴风,不一会就走的干干净净。
徐浪这才问道:“这就完事了?”
老头儿哼道:“还早得很,这凶灵尸体被葬在阴地,想要起棺迁葬必须要先破阴地墓局,否则就算把他的尸体移走,他的魂魄也走不了。”
徐浪听得一头雾水,老头儿说得太玄乎,他一句没听懂。
“算了,你还是在边上瞧着吧!”
接着老头儿又从衣服兜里摸出了几张黄符,围着棺材四周贴了一圈,接着嘴里碎碎念着徐浪听不懂的咒语。
念完咒语之后,那棺材里居然冒出了一团团的黑气,看着挺吓人。
老头儿在边上解释道:“我贴的是泄阴符,这尸体在阴地里埋了几十年了,早已被阴气缠身,偌不泄了阴气,尸体一接触到阳气,立马会诈尸的。”
徐浪目瞪口呆道:“诈尸?就是传说中的僵尸吗?”
“恩,也可以这么理解。”
几分钟后,看棺材里不再冒黑气了,老头儿才招呼道:“阴气泄得差不多了,徒儿别愣着了,过来帮我起棺。”
徐浪连忙照做,师徒两费了不少劲,才将棺材给起开,露出了棺材里面的庐山真面目。
徐浪低头一看,顿时乐呵道:“约,这墓主死的姿势可真够妖娆的。”
只见棺中一具干尸扭着麻花,手叉腰,腿交叉,脸呈四十五度朝上望着,这姿势确实很妖娆,隐约还有些放荡。
老头儿用手敲了敲徐浪的脑袋提醒道:“小声点,死者为大,这凶灵生前是被乱枪打死的,死相凄惨,这才成了这幅模样。”
徐浪连忙缩了缩脖子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胡老大勿怪,勿怪啊!”
徐浪碎碎念的时候,老头儿已经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裹尸袋,动作熟练的将凶灵的干尸给装到了裹尸袋里,用绳子扎紧后,就伸手示意道:“徒儿,将尸体背上,记住了,一口气背到芭蕉林外,中途决不能将尸体落地。”
徐浪没敢多问,老头儿这么交待必有深意,好在干尸并不重,徐浪很轻松的就扛在了肩上,而后头也不回的就往芭蕉林外而去。
经过芭蕉林的时候,一道阴风袭来,徐浪能明显的感觉到肩上的裹尸袋沉了一些,但他没敢停留,稍稍调整了下姿势,就一口气过了芭蕉林,到了外面的一个空地,方才将裹尸袋放了下来。
眺望阴地内,老头儿那干瘦的身影不知还在忙碌着什么。
没过多长时间,徐浪便看见一阵火红色的光芒直冲云霄,随着这道光芒的还有数道浓烈的黑气和凄戾的阴风。
徐浪分明听到芭蕉林处传来了刺耳的鬼啸声,异常的可怕。
直到黑气散尽,阴风渐停,火红色的光芒也慢慢黯淡了下来,耳朵边上鬼啸声终于停止了。
抬头望了望天空,之前那黑压压的一团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散的干干净净。
几分钟后,老头儿背着背包走到了徐浪的身边,脸上带着疲倦的神色,好像刚刚跟谁干了一架似的。
老头儿张开干裂的嘴唇指示道:“把尸体放到车上,我们得在天亮前赶到三十公里外的岐山,将凶灵的尸体重新入土安葬,这笔买卖才算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