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温瑞和阎啸的劝说,怪伯伯终于安静下来,开始叙述他成为乞丐的原因与过程。
他是城南三十里外的周庄镇的人,老婆因为生女儿大出血死了,他本来娶媳妇就晚,快二十五才娶着媳妇,二十八才有闺女,宝贝的不得了,闺女没娘了就更是捧在手心里了!去年正月十五爷两个兴冲冲的来看花灯,没想到他买个糖人,一转眼闺女就不见了!他四处找也没找到,到处打听也没打听到,他不敢离开这儿,每天都来这里后来他干脆也不回家了,反正家里就他一个人啦!他就靠去码头搬运挣钱,他还不敢离开久了,他怕闺女来找不到他!
听他的叙述几个人都静静听着,这件事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好,一个没钱没势的父亲,想找丢失的女儿,何其难呐!温珍听着这些叙述总有点怪异的感觉,反复思索,再三思量,开口问出一个问题,“你每天离开这里多久?”几个人听到这话都愣住了,哎!这…正在说丢失的女儿的事,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个问题呐?几人面面相觑,温珍盯着男人看很执着的等着答案,这个男人也干脆,“每天一个时辰,上午半个时辰,下午半个时辰。”温珍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再重新看看这个人,“你…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吗?在一个时辰里挣到的钱够你买酒喝,还能关照宝良,哦!就是这个小不点,他现在叫宝良。”阎啸和温瑞也意识到珍珍这个问题虽然提的不是时候,却很关键,他们俩也很好奇!
这个问题让男人脸腾的红了,温珍更奇怪了,要不是他说去码头搬运,温珍可能会想歪的,脸红什么呀?男人低着头讷讷的说:“我…我力气很大,别人搬一个我能搬三个,还不费力气。”温珍满意的点头,嗯!这就说的通了,不过你力气大你脸红什么?真是的害我差点想歪!温珍甩掉那些奇怪的念头,“听说你在这一片人缘不错?你知道这一片儿的乞丐里有没有人品不错的?就像你这样的就挺好,好赌的就不要说啦!”男人盯着温珍,“你还没告诉我,你咋知道丫丫的事?”温珍也不绕圈子,“你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我回答你的问题,还能帮你想到方法,最起码比你这方法好很多的办法,好了说吧!”
男人还是很上道的没有多做挣扎,“有几个还不错的,好赌的不跟我们待在一起,你想干啥?”温珍没好气的说:“还能干啥!总不能是抓来卖吧!”男人听着她的话还真有点害怕的样子,温珍还没说话宝良就拉着怪伯伯的手说:“伯伯小…少爷是想让您去慈幼院,以后会有更多像我们一样的孩子,少爷管不过来,想让您去帮忙管着的,您去吧,我很想你的,可是我还小刘嫂和哥哥们不让我一个人出来,我早就想来看你了!”男人拉着宝良犹豫不决,“我…我还想找我的丫丫呐!”温珍问他:“你怎么找,每天在这儿等着,你一个人没办法分身,你如果答应去给我帮忙我给你想办法,还能发动更多的力量帮忙找,你就说行不行吧!”温珍已经不想跟这个男人墨迹了,快刀斩乱麻,行不行给个痛快话!
怪伯伯看看温珍身旁的两个男人,他也看出来了,这两个都听温珍一人的,稍有犹豫的点头,“那你要尽力帮我找丫丫!”温珍其实很看好他的这种执着,还有对女儿的这份亲情。温珍很痛快的点头,“我会尽我所能的帮你找丫丫,你也要尽力的帮我管好慈幼院,你把那几个人品好的一起带去吧!我还需要很多人的!”温珍看看他,“你是现在就跟我们走还是你自己过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男人又有些别扭,“我叫铁牛,王铁牛。我等会自己过去,我知道你们那里。”温珍点头,“好吧!”她觉得这个名字不错,他有力气吗?叫铁牛很贴切!
离开这条街往回走,温珍心情前所未有的好!找到一个得用的人是多不容易呀!阎啸和温云也看出来了,珍珍很高兴!温瑞有些不是滋味,“妹妹你可真不够意思!我才是你哥,你看你高兴的好像找到亲人一样!”阎啸却不认同温瑞的想法,摇摇头没说话,温珍看着拈酸吃醋的二哥,“你是我二哥,你能把所有事都揽过去管吗?我也舍不得让你累得不成样子,啥醋都吃,你看阎啸还是我未婚夫呐!他都没你小心眼!”温珍回头做鬼脸,阎啸看着温珍露出淡淡的笑容,温瑞跟看到世界奇观一样,目瞪口呆的指着阎啸,手指抖的如八十老人,“你居然会笑!我是不是病了?出现幻觉了?”阎啸回以一个冷眼,真是幼稚!
温珍不理她二哥,跟阎啸并肩前行,“阎大哥,这附近有药铺吗?”阎啸前后看看,“前面右拐弯有一个百草堂,你要买风寒药?”温珍点头回以一笑,“阎家没开药铺吗?”阎啸摇头,“管不过来。”阎啸也明白温珍还惦记着那两个人呐!“用我帮忙?”温珍犹豫一下,“暂时不用,等我需要的时候再跟你说。”温珍看看走在身旁的两个男人,“我想暗中建立一个帮派的事你们俩个别跟爹和娘说,我不想他们担心,反正我也不会弄的哄哄烈烈的,大哥就不用瞒着了。”阎啸是无所谓了,温瑞可不那么好说话,“你也没跟我细说呀!”然后温瑞就拿看贼一样的眼光看着阎啸,“你跟他说了,哼!还说有好东西先跟我说呢!这么快就失言了!”温珍白了温瑞一眼,“那是很早之前就说过的!大惊小怪的幼稚!”
温珍拐去药铺,买了风寒的药,交给小武,然后跟宝良说:“宝良,明天你铁牛伯伯过去以后,你让他把药熬好了,然后给茶楼对面那个病人送去,再让他打听一下另一个坐那里不动的人怎么回事。记住了吗?”宝良点头,“记住了!”阎啸看着温珍眉尾一挑,“你不出面吗?”温珍点头,“我不好露面太多,免得露出马脚!你说以后我要不要弄个面具戴戴?”阎啸面无表情的看着温珍,有点无奈的感觉,“你是觉得好玩吧?”温瑞听到这话,笑迷了眼,“是挺好玩的,看来我也要弄个面具戴戴。”阎啸看看这两兄妹,“你们俩个真是亲兄妹!”那个亲字声音特别重,温瑞不以为然的点头,“那是啊!绝对的亲兄妹,就差不是双生子了,来来来,你看看我们两个现在是不是很像啊!这个你羡慕不来!不过呐!你也不差以后珍珍要跟你一起生活好几十年呐!我可怜的妹妹呦!面对一张冷脸可别被冻上!”
阎啸已经懒得理温瑞,温珍就够他头疼的啦!再来一个温瑞他可承受不住!
温珍也不再理会她二哥,“阎大哥,附近有山吗?树木比较多的山,”阎啸点头,“城北三十里有一片山跟你姨母家的山是连着的,你要去打猎吗?”温珍摇摇头,“我要找一种树上结的果实,做糕点很好的,姨母家的山上就有,这边应该也有,我后天再去吧!”总要把慈幼院的事安排好,所以人才是非常紧缺的!
第二天温珍带着碧玉去了慈幼院,她去看看温婷婷,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昨天也忘问小武了。马车到达慈幼院时正好看到王铁牛带着几个人进院,大门口现在有人看守,是十一岁的宝庆,他原来的名字是二狗子,小武干脆顺着宝良给取了个宝庆,还有好几个都不叫原来的名字了,反正他们是孤儿也没人记得他们原来的姓氏,改的名字都挺好听的的!
宝庆看到温珍赶紧打开大门,“小姐过来了,刚才铁牛叔进去了,还带来好几个人呢!”温珍带着碧玉往里走“宝庆你领车夫大哥去门房喝水。”一进院子里正在练力气,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都在呼喝着,有的憋得脸红脖子粗,三位镖师很负责的认真教导,这些多数都是孤儿,温珍没惊动他们直接去了二进院,二进里是学堂,现在上课的多是外边来的孩子,有很多家里不富裕的听说这里也收外边的孩子,还不收学费,只要每人每天一捆柴,送进来二十多个孩子,所以现在分时段授课,学文化,学武术,学算账三班倒着来,温珍在外边听了一下,老师还是少,再增加一些技术课,像是手工艺这一类的。
三进院是里也有十多个人,学算账的人相对的少,每个院子都只是用了不到一半,三进更是只用了一个房间,四进院里是厨房和刘嫂的住处,五进院是温珍的住处,温婷婷也住在五进院里。温婷婷正在厨房里帮着刘嫂做糕点,她的表情很平静,人也仿佛更放松,跟刘嫂时不时聊一句,温珍看到这里也松了一口气,看来她就是闲的,忙起来就好了,等过两天跟她聊聊,也让刘嫂套套她的话。
温珍转了一圈坐在小花厅里喝茶,“碧玉你去找小武,让他带今天那几个人来这里,我要看看,我就在屏风后看,你让小武跟他们聊聊他们是签卖身契还是签做工契,也让小武把咱的规矩跟他们说明白。”
温珍坐在屏风后边,听着王铁牛和小武的谈话,小武现在可是老有经验了,他处理好几回这类的事。王铁牛几个人都签的卖身契,他们也知道签工作契主家对你的信任度不高,一般不会重用你。温珍也挺开心的,现在这些人算是她的家奴,忠诚度相对的就高。而且温珍发现这个铁牛大叔真是个人才,他在这些乞丐里很有人气,他说的话他们都会听,他带来的人里还有两个手艺人,编织和木工,只是这两个人年岁稍大些,快五十岁了,不过手艺是绝对的好。
王铁牛真是帮了大忙了,温珍也很上心,让小武好好了解一下丫丫的情况,然后在所有乞丐里发布寻人令,有提供有用线索的有赏金的,温珍把这些都细细的写好,又给阎啸写信让他帮忙在地痞里也发布寻人令。
这是消息收集的第一仗,看看效果如何吧!
------题外话------
消息灵通是制胜的关键,所以掌握消息就是得胜的法宝在手,必然无往不利!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