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中者啊……”
看着手里的报告,老军人觉得脑壳疼。
当个人可以碾压群体的时候,任何一个领导人都会觉得头皮发麻吧。
老老实实安安稳稳不好吗?整天想着我命由我不由天,狐狸说了什么,这个不平等的世界……
呸,世界做错了什么?没有家人吗?没有朋友吗?舍小保大是领导者的真理,打乱规矩肯定把你锤进土里。
国家没保护过你吗?规矩带来的便利自己没接受过吗?合作多好,鬼才舍得把你切片研究,都是公民肯定享有公民权利,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当然工资是不会少的,不然要国家干什么,变革当然会有小小的委屈,可大家不是都在努力嘛,胡搞乱搞,媒体也是,这样说话,江来可是要负泽的,你们明不明白?
喝着偷藏的冰阔落,老人翻着一页页,几个月前突然冒出的家伙真是奇怪。
“报告!”
“进来。”
来者是个青壮帅气的文职干部,三无,一丝不苟,把文件放下,敬礼道:
“交涉人员遭受阻挡,全员轻伤……”
“打断腿?”
懒得修饰,整个军区他最大,竞争对手都被他熬死了。
打量着眼前完全公式化的干部,他又喝了口冰阔落:
“别提那些有的没的,崽啊,你是独苗了,以后这里归你管,整天板着脸,谁敢跟你走?”
“长官,请不要搞山头主义。”
“啧……”
一撇嘴,老人打了个嗝:
“不搞山头主义能拉到兄弟?没有兄弟打仗能赢?没点**别人敢跟着你?不表露出短处哪有下属拍马屁搞纷争?没有纷争就是一群皮皮虾,野心都没有,不知进取,一个人还玩个象拔蚌?全知全能的圣人只配在庙里受人瞻仰,现在的年轻人啊……”
推了推黑框眼镜,老人依着办公椅,双手平放在腹中:
“女朋友呢?当年爱慕你的小丫头崽子都半米高了,当个钻石王老五很开心吗?话说你真的倾向真的没有问题?”
“革命尚未成功,岂能……”
“放屁!”
一拍桌子,厚实的红檀桌子仿佛跳了起来。
老人脸色涨红,肩膀微微颤抖:
“我不管,今年要见对方家长,明年要见到重孙,那混崽子别的没有,就是私生子多,别给脸不要脸了!”
嘴炮是这样了,叶宁那能不知道,自己所谓的兄弟都是些什么货色。
可……想起那些妖艳贱货就脑壳疼,明明能用才华吃饭,怎么一个个都盯上自己的脸。
不答应也得答应,哄好了老人,事情回归正题。
“选中者怎么安排?”
“放养呗。”
翘着二郎腿,比起那群四处蹦哒的蛇精病,混小子总是答应了才是重点。
被套路了也得憋着,谁让你是孙子呢。
表情好像万年冰山,私事和公事分得很清楚,叶宁很不解:
“为什么?现在已经不是十万选中的时代,不需要动用我们的人,基本劝说就能管理……”
他说不下了,只觉得眼前的老人盯得自己心里发毛,自己肯定做错了什么,接下来是说教:
“为什么要这样做?”
“控制不安分子,减少意外可能,消减选中者的存在感,控制人民情绪,队伍里已经有躁动的……”
“你在搞笑吗?”
老人甚至不想理他。
表面功夫也是功夫,先得把劳动力聚集起来,纲领规矩都是以后的事情,张口一句‘为了建设我大兔子家’哪有一句‘跟着我有钱有粮’带感,再说了,就算是亲人,这种冰冷冷的东西也得藏着掖着,搞个噱头,再包装包装,手里有话语权,那还不是随便自己搞?
说是不可能说的,自己感悟才能记住运用,当个老师真不容易:
“当年是不是那群不服管教的家伙怼翻尸王?换你可以吗?”
“可以,但损失……”
“那不就结了。”
两手一摊,老人懒得跟他算什么:
“为了那份‘损失’的代价,于情于理我们不可能对他们动手,敌人是怪物,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
只知道莽,扑街就是时间问题,每个人要是真有那份素质,哪还有撕逼掐架。
——几年来没长进啊,靠脑子就行还要社会学干嘛。
老人摇了摇头。
出于礼貌还是得接触,至少得口头警告一下,毕竟谁也不想得罪那群不要命的疯子,惹毛了搞起暗杀,想想都睡不着
总之,手下的家伙没有笨拙到听风就是雨,搞事情带节奏的家伙早就被剔得干干净净。
补充碳酸,浑身舒爽,老人打开藏好的小冰箱,然后扯办公椅拖了回去:
“白医生说过,您不能喝这些东西。”
“不听。”
“警卫员!!”
……
……
“喂喂,是不是太深入了?”
看着楼下走过的巨影,龟裂的地面诉说着过去。
日常刷本搬砖。
无人区就像过家家一样,为了血肉,怪物自然会聚集,吃掉同类或者与同类一起吃掉别人,开始聚会意味着庞大的数量和可怕的质量,枯尸是看不到了,能参加这种聚会的起步最少也是爬行怪的水平。
看着林装卸着枪支,满满黑科技的气息,狭长枪口延伸出去,直勾勾的对准数公里外的尸群。
活尸比较傻,警惕性倒是知道称赞。
眼前的伙伴脑浆炸裂,它懵了懵,在四周感知一遍,疑惑的张开下巴,干吼呼唤伙伴,又茫然的逛了几圈,许久才对着残躯啃起来。
致命的火光一次次涌出,让怪摸不着头脑的场景在眼前上映,拉拴的节奏令人着迷,强大狰狞的怪物如视草芥,割完这片稻谷,恍然间,倒下的收获已经无法累计。
进入状态,林用事实讲述什么是效率。
没有未命中的说法,几十斤的子弹变成空壳,足球场大小的尸山像是无人管理的垃圾,估计未来几场大雨都很难洗涤这片地区。
那是派对的前戏,腥臭的气味搅动这片城市,本能操控它们聚集起来,敏锐的嗅觉引来了难以计算的数量,仿佛林立的古代兵团,由怪物组成的绝对领域。
两人只是路过,散乱的组织很难对抗这种千记万记的尸潮,无法回收素材,消耗也没有意义,他们根本耗不过那恐怖的吞噬恢复。
贝轻沦落为移动背包,他还远远没能独当一面,就算散乱的活尸也不行,这是领域,触动就是千军万马来追剿。
一人走在前面,四周零零散散躺着各异的变异体,林的手笔,一刀毙命。
低级脑尸无法用网络判断冷兵器,热武器只会分分钟让它们聚集并疯狂的冲击火力点,作为潜入的话,冷兵器的优越性至今找不到媲美的东西,这也就是采集者常备的原因,对于林来说,没有足够的数量,它们连威胁都算不上。
说起来挺羞愧的,平时被一个小丫头呼来喝去也就算了,战斗时还得跟在后面,总有一天他也会出人头地,钢铁直男绝不……
“怎么?”
“不,没有。”
深吸一口气,望着林架着那把长刀扑腾着剁掉活尸,夜莺般的身影让人沉醉。
兵器少女什么的……
捂了捂鼻子,贝轻觉得最近有点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