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洗漱后温语诺感觉又没有什么困意了,便准备把剩余的几份论文也修改了。九月中旬的天气还有一丝余热,温语诺感觉有些沉闷,打开窗通了风,又把窗边的几盆多肉植物都浇了一遍水才静心坐下来修改论文。
早上一起床温语诺感觉自己有些感冒了,嗓子干痛,头也有些晕沉,看着迎风飘扬浮动的床帘才想起昨晚睡前忘了关窗。倒了豆子打上豆浆,洗漱后翻出冰箱的面包加热,喝了杯豆浆后温语诺想想还是从医药箱里抠了两片感冒灵吃了。
这两天指导修改学生论文,不定时会有学生来找她,温语诺便除了上课便呆办公室里,午饭也就近在学校餐厅解决了。感冒除了嗓子痛鼻塞有点无力外,也没有太大反应,就这样不好不坏的拖着,温语诺也没有放在心上。
周五上午下课后,温语诺才感觉有头疼有点严重,中午回办公室发现带的药已经吃完了,有些无奈的接了一大杯热水,抱在桌边慢慢喝着。
晚上回到家温语诺感觉有些头晕目眩,全身酸软还有点发冷,似乎有些发烧,强撑着洗了澡,翻出退烧药和感冒药一起吃了就蜷在床上睡了。
嗡鸣的振动声在床边响起,温语诺只感觉头痛欲裂,闭眼摸过手机接通电话,轻微的应声让温语诺感觉嗓子一阵抽痛。
“你怎么了?是感冒了么?”透过手机传来许知著焦急的声音。
“嗯,有什么事么?”温语诺声音沙哑微弱,有气无力。
“你等下!”温语诺尚未反应回来电话已经挂断了,剧烈的头痛让她没有思考的能力便晕乎了过去。似乎没多少有隐约的敲门声响起,断断续续,温语诺迷糊中感觉很是烦躁,刚埋头拉被子嗡鸣的振动声又响起,颇为无奈的划通电话。
“你好些没?我在你家门外。”温语诺愣怔了会才反应过来,刚掀被坐起便感觉一阵头晕眼花,等晕眩过去才撑着床边桌子爬下来,看了身上皱吧潮湿的睡衣,从衣架上扯了件长外套披上去开门,几步路的距离,温语诺走的眼前阵阵发黑,摸索着打开门便顺着墙边滑了下去。
在门口等了许久的许知著看着门好不容易打开,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温语诺晕倒过去。
“语诺,语诺,你怎么了?”一惊之下赶紧伸手把人揽进怀里。
“嗯…”温语诺晕乎的应了一声,慢慢清醒了些。
许知著这才冷静看着怀里的人,触手额头滚烫,脸色苍白如纸,汗湿的头发贴在耳边,虚脱的快没有了意识,顿时慌张地打横抱起温语诺赶紧往医院跑。
一路的加速冲到医院,挂号买药直到送到病房打上点滴,许知著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看着躺着床上的人不禁一阵后怕,发烧近四十度,再晚点还不烧个好歹来,不由的有些气愤,这么大的人生病还不知道看医生。
坐在床边看着安静躺着床上的温语诺,小脸苍白素净,眉头微微蹙着,似有些难受,没有血色的唇微微启开着。之前相处中感觉她似乎一直是沉稳淡然,优雅而知性的,现在看着反而像个孩子,单薄而脆弱。
一瓶点滴打完,护士进来换了药瓶,细碎的声音似乎惊动了温语诺,许知著听到她发出轻微的呢喃声音,赶紧凑近轻声询问,温语诺皱眉蜷缩在被子里断续地低声喃喃着,似乎说着梦话。许知著俯身想听清她说些什么,却见大颗的眼泪从紧闭的眼帘里滚落下来,压抑的喃喃声音没有了,只有眼泪不断的流淌下来,哭的悄无声息,好似没有意识的娃娃,如此美丽脆弱,让人心疼。
许知著手足无措的擦拭着她的眼泪,小声哄着:“没事了,不哭了,没事了,睡吧……”
安静没有干扰的病房里,温语诺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睡了好久,全身酸软,脑袋晕沉,连眼皮都感觉厚重,费力睁开眼睛,茫然看了看周围才感觉到是在医院。刚转头看清床边的人,温热的手便触摸到额头上。
“你醒了?感觉好点了么?头还晕还疼么?”许知著看下温语诺醒来,伸手感觉了下她的体温,关切的问道。
“恩,好很多了。”温语诺在意识模糊中感觉是许知著送她到医院了。
“来,先喝点水。”许知著听她的声音沙哑,便一手拖着她后背半靠在他身上,一手端着温热的水凑到她唇边。
温语诺低头喝了小半杯水,感觉已经好很多了,余光中一片珠光粉色,垂眸细看发现自己穿的还是吊带睡衣,顿时感觉心头血都扑到脸上了。
“那个……我衣服呢?”虽然穿吊带式衣服在国外大街上随处可见,但穿着这样颜色的吊带睡衣在外面晃了一圈绝对是非常尴尬的。
“衣服在这,我感觉你睡觉穿这个长风衣不太舒服,所以脱了放这边了。”许知著看着温语诺耳朵上也泛起红色,拿过风衣放在床边。
“哦,好。”温语诺看了看衣服,伸手把被子往上拽了拽。
“饿了么?想吃点什么?你再休息下,我出去买。”许知著在她头下又垫了个枕头,扶她躺好,往上拉了拉被子,给她盖好。
“随便都好,我感觉还不太饿。”温语诺在他这样自然的照顾下感觉思维都被拉长了,反应似乎都慢了半拍。
“你是发烧烧高了,我都要被你吓死了,好了,你休息下,有事的话喊护士过来。”许知著揉了下她的脑袋,温声交待后离开病房。
温语诺看着他离开怔怔的发着呆,不知道是这次病的严重还是有人照顾就显得格外脆弱。之前生病都没有什么难过的感觉,自己一个人去看病吃药也没有感觉艰辛,为什么这次有人在旁边轻哄安慰眼泪就止不住呢?
恍惚中感觉没过多久,轻微的推门声响起,许知著已经回来了,打包的是几份清淡的小炒菜和白粥,水果,还买了一些生活用品。
“还困么?要不先洗漱下吃点饭再睡?”许知著看温语诺还有些迷糊,轻声问着。
“恩,好。”温语诺晕乎的撑起身准备下床去洗漱,愣怔间一件衣服披到自己身上,有力的双臂半抱着她靠在床头,回过神,许知著已经把放着漱口水新毛巾的水盆端到床边。
“就坐这洗漱好了。”许知著看着温语诺还在发呆,便拿着沾湿的毛巾敷在她脸上轻拭。
“我自己来就好。”感觉到脸上温热的湿意,温语诺回神一把抓过毛巾自己慌乱的擦着。
喝了半碗粥后,温语诺感觉自己除了有些无力酸软外,精神已经很好了,看了看自己里面汗湿捂干的皱吧睡衣,感觉全身都是黏腻的感觉,头发蓬乱没有梳理,松垮的披这风衣外套,没有半丝形象可言,顿时感觉在医院呆不下去了。
刚表露想法,许知著收走床边的餐盒,拉起被子直接把人包严实按在床上,用实际行动表示了她现在除了睡觉,什么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