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见默寒识相的很明朗,脸色才恢复成一副人畜无害的婉仪模样,前后的反差不可谓不大,默寒却在心底暗暗地鄙视着她。
不就修为比我高那么一星半点,有什么好神气的,要是让我达到了可以与你匹敌的阶段,看我不把你打到亲爹亲妈都认不出。
怜香惜玉,笑话,默寒从来不在乎这些浮世的眼光,她要不是以压倒性的修为差距强压着自己,使得自己空有一番本领却无从释放,只能老老实实的被她压制的不能作次。
要是两人之间没有那一极大的沟壑,谁胜谁负还真的不好说。
“谁说我画的是王八了,我画的明明是一只妙笔生花的小乌龟,再说,我还不是看你长的俊朗,才忍不住在你脸上画的,之所以要用那种墨水,还不都是为了你着想,让你好好改改那好色的毛病,好好看下你自己,小小年纪就这么的不学好,真不知曦姨是怎么教导你的,”少女真诚地说着,像极了一个姐姐再教育她的弟弟一样,这一刻,默寒突然觉得她还是有几分柔美的,至少不再像之前那么的蛮横了。
不过他更多的是想吐血,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要你高兴就行。
“曦姨?”
这不正是别人对自己母亲的尊称吗?难道她还认识自己的母亲?
默寒连忙问道:“你难道认识我的母亲?”
“嗯,怎么说呢,何止是认识,她更是见证了我一段时间的成长,但我还是不会告诉你其中的原由的,”少女俏皮地点了点默寒的鼻梁,柔和地说着。
默寒被她的举动吓了一颤,刚想回避,却不知怎的,盯着她面孔看的时候,却移不开了,更多的又是娇羞。
见默寒一脸吃焉的模样,少女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再配合那盛世美颜,让人看着看着不禁就痴迷呆住了。
不免让默寒想起了那冷若冰霜的女子,冰棋,她同样也有一张神圣的绝颜,可要是拿她和眼前的少女性格作比较的话,默寒绝对会大肆赞诵冰棋那温柔体贴的性格。
每每见到她的人,纵使那人心中怀有多大的仇恨,都会随之她星辰般的眼眸而隐匿于浩垠之中,为愿远远的驻立观看着就足够了,不愿将自己心里的一丝一毫肮脏亵渎到她,哪怕是弄浊到了她不起眼的洁白衣襟。
可以说默寒,打心底里对有冰棋的存在而感到深深的庆幸,只为身边能有这么一位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同样不免发出一声慨当以慷,同样都是明艳动人的女子,之间的差别为什么就这么大呢?
因此,冰棋在他的心底占了很大一部分空间,至于现在,他对其她女性多多少少还是产生了一定的免疫力,颜如眼前这位同样勾人心魄的少女,默寒就算近距离直视着她面孔,还是很快就收回了非非的心思,将目光撇向了一侧。
少女并没有将他的反常挂在心上,多少人在看到她的时候,无不是羞于与自己对视,要是那种直勾勾的眼神,只需一撇就能将他给慑的失神。
眼前这人在面对自己主动直视的美眸,还能自觉地做到将目光转向别处,足以说明他的内心并不是真的很龌鹾。
少女的心情像是愉悦了不少,逗笑着默寒道:“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秦时雨,曦姨也常常跟我提到过你,我比你大两岁,以后你叫我秦姐吧。”
默寒听后更多的却是震惊,比自己大两岁,那不就意味着十二岁就至少达到了战绝七级,这可比那个十五岁才达到战绝四级的默飞强了不知多少倍,还真是山外青山楼外楼,外面的世界果然很大。
至于对她的称呼,打死默寒也绝对不会喊秦姐的,才相处不到半个时辰,还是那种一个照面就打起来的关系,趾高气昂的默寒就算全身都泄气了,也不会放下身段来喊这个称呼。
管她和自己是什么关系,现在还是先赶紧想想该怎么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对于秦时雨的身份就算她不说,日后找母亲问问不就行了,到时,等学有所成了,绝对不会放过她,默寒打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念头,暗暗将她记在了复仇行列中。
不过,眼下还是不得不屈服,只能打着调和的语气,说道:“既然你都不计前嫌愿意原谅我了,要是这样的话,重识也能算是新的缘分,不如再在此次的缘分上加上那么一点养分,就比如先将我放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等缘分再次成熟时,你大可来银环宗找我,我说的没错吧。”
“行了,就你嘴皮子厉害,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知道你还在埋怨我,走吧,我带你去疗伤去,”秦时雨心平气和地说着,将默寒缓缓搀扶了起来。
默寒眼见她还是不打算放任自己离开,要是再随她回到那小阁楼,搞不好她又要捉弄自己,连忙婉言谢绝道:“呃,其实我伤的并不是很重,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不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对于刚才发生的那种事,我深有体会,你肯定只是一时冲动才会对我下此狠手的,我绝对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我觉得一切皆因我而起,还是让我踏雪而走,从哪来回哪去吧。”
默寒用力地拍了拍胸脯,一脸诚恳地说着,大有我心胸非常宽广,区区小伤何足挂齿的意思,样子却是要有多虚伪就要有多虚伪。
在秦时雨看来却也非常的滑稽,忍不住就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直勾的某人心生荡漾,可她压根还是没有理会默寒的意思,依旧自顾自的拉着默寒的一手径直向小楼中走去。
默寒大感疑惑,难道她听不出我这么含蓄的表达方法,这不明摆着在告诉她,我不想去吗?怎么还拉着我不放,我靠,这下该怎么办?
默寒越想越觉得此事一定不会简单,连忙开启了嘴炮模式,喋喋不休地说着一大堆哲学性的道理,秦时雨对他表示很无奈,不过也觉得他讲的挺有趣的,也不打断他,只在那时不时点头示意着。
默寒一看就知道她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现在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但他还是坚信,命运一定就把握在自己的手中,为了摆脱这个少女,默寒只能继续瞎编乱造的继续扯着一大堆道理,要是小寒在这时候能出来的话,准会一把鼻涕一把辛酸泪地说道,你总算领悟到我的真谛了!
至于最后的结果,很明显,这些无用功全被秦时雨给无视了,默寒的语言天赋能力除了逗她发笑之外就别无所用,渐渐的,他也停止了嘴炮攻击,无可奈何地跟着她进了小屋,临近门前,深深地叹了口气,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场。
就是不知孤男寡女的,她是怎么想的,竟好意思让自己随她进去。
但默寒也不敢对她有非分之想,人家的实力还在那摆着呢,要是自己一时兽性大发,估计就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次日清晨,骄阳从海平面上徐徐升起,洒下万丈光晕。
今日,出奇的是银环岛并没有下雪,天气别有一时的晴朗,使得这睡意朦胧的银环岛,不得已睁开了双眼,展露出岛上的勃勃生机。
岛上的人们在感叹映日的暖意时,还是得以一天的修作为主,该干嘛的还是得干嘛去。
这不,默寒所在的这片茂林修竹里,从四通八达的小道上迎来一个个身着银环宗内门弟子服饰的不速之客,乍一看去全是血气方刚的少男,无一都是向着这所别致小楼阁围来的,虽说他们并没有收到楼中主人的邀请,但也不妨他们就不能在附近辛勤劳作。
这些弟子们一个个一手拿着袋装的花卉种子,一手握着小铁铲,竟在楼阁附近种起了小花小草,更有甚者直接就是拿着现成的植株,随意挖个坑,就将其种下了。
看的早早起身想着逃跑的默寒,不得不趴在二楼窗户边打算先看出个所以然来,对他们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现在银环宗对内门弟子的管辖都这么松懈的吗?竟然让他们还有心思出来种这些杂花杂草?
默寒不免为他们感到深深的叹息,留着大把的时光不知道有思进取,竟在这乱搞一通,这是要为银环宗未来的景园修饰方面作后勤工作吗?真是可悲可叹,枉为我银环宗堂堂七尺男儿,远大的志向都随之被埋在了土坑里了吗?
默寒一脸假惺愁叹的缓缓走下阁楼,这座精致的小楼阁,虽说比较小巧,却还是分成了两层,秦时雨当然不会让某人跟她住一屋,昨晚默寒就被赶到了二楼的阁楼里,秦时雨还在门边设了个阵锁,好在不是很高超,默寒撬了一宿的锁,直到今晨才得以重见天日。
由于昨日苦多的缘故,他一直没有得到一个良好的恢复作息时间,到了现在,还是拖着疲惫的身躯来面见天日的。
对于他而言,时间异常的紧迫,女魔头随时会醒来,自己必须赶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