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去了徐琦家,她爸爸坐在客厅像个守门神见冷婉来只是点了点头,严肃的很。
打开房门看见冷婉时徐琦开心地把她拽进屋反锁了门,“什么时候回来的?”
“过20岁生日请了假回来的,你的光荣事迹我妈可都跟我讲了,真想把你脑壳撬开看看你面装的是什么?新买的车都没带你最好的朋友兜过风就这么被······”
“是屎!”徐琦嚷了声又低下头,“行了吧,你怎么和我爸说的一样啊,现在车已经被抵押出去了,骂我也要不回来啊,你以为我不后悔吗?那个狗屁胡西要是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乱棍打死他,还说什么想开个酒吧但手里缺点资金用我的车贷款等酒吧营业了很快就能回本,谁知道他是拿着银行的钱去赌,一晚上输掉三十几万。”说着就哭了,“你都不知道我现在过得什么日子,学校课停了,手机也被我爸收了,每天在家写保证书面壁思过。”
“你还真是脑子进屎了,胡西一看就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做梦想发财的人,他就算把酒吧开下来也是不到一年就倒闭,只有你活在梦里看不清,他又矮又丑还吃你的喝你的,我就搞不懂你究竟看上他哪点了?是不是给你灌了什么**汤了”
顺手抽了张纸擦了眼泪,“婉婉你说我们两个人谈个恋爱怎么都这么费劲?得赶紧去好好拜一拜月老求赐一段好姻缘了,别整天丢些烂桃花给我们!”
“才多大就这么着急求月老把你嫁出去,你这情伤丝毫没有熄灭你心中爱情的小火苗啊,再说了你爸也不会放你出去的,死了这条心吧。”
“不是有你吗?”徐琦眨着眼睛。
“我?”冷婉诧异的指着自己。
徐琦连连点头说她自有办法。
果然,第二天徐琦那些死缠烂打、声情并茂、楚楚可怜的招数在她爸那见效了,还特地和冷婉嘱咐陪她散散心,好好安慰她。
徐琦在他爸面前还一副抽了筋扒了皮的软瘫样儿转身就神灵活现拉上冷婉坐上去往月老庙的高铁。
这姑娘一到目的地先走马观花拍了一堆以她为主风景为辅的游客照然后直奔月老庙扑在拜垫上简直是个饱受爱情折磨的小娘们,虔诚的祈求上天能赐她一个又有钱、人又帅还要一辈子对她好的人,月老对这种美好夙愿早习以为常,但人员分配不过来确实是个难题。
她起身催着一旁的冷婉也赶紧拜拜。
走的时候还特地在景区买了根红色的姻缘绳带在手上好像一眨眼功夫就能碰上什么好男人似的。
冷婉见她东张西望焦灼渴望的神情,“别看了!放心吧你求的好男人不需要来这里求姻缘的,肯定一帮姑娘正围着人家转呢,不缺桃花的。”
回去后徐琦拉着冷婉要她今晚陪自己睡,两个女孩关了灯黑暗里睁开眼聊着那些共同经历的曾经,那些开心和心碎都仿还在手边不费力就能轻易捡起,再见了昨天,再见了我们心甘情愿付出轰轰烈烈的爱情,有些人有些事只能成为回忆,远方的你否发生了变化,愿你的世界不曾记得我的离开。
今天冷婉返校,妈妈特地准备了几道拿手菜让她带去让舍友们尝尝。
宿舍里大家热闹的分享美食,诱人的气味还引来了隔壁间的同学,龚然然说这严重打断了自己的减肥计划,一顿打回唐代。
隔壁来蹭吃的段红突然看见了冷婉床头的竹铃铛,“你没事床头挂个铃铛干什么”
“那是婉婉的幸运铃铛也是我们宿舍的幸运铃铛,对吧?”小周周快速接话。
龚然然接到信号默契点头,“嗯嗯,这么多好吃的只可惜米肃不在,等她回来发现东西都被我们吃完了会是什么表情,哈哈,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半天没见她人了。”
“我刚刚在外面看到她了呀。”段红吧唧嘴,“和一个男生在一起。”
“什么!”龚然然一个惊讶差点把嘴里的食物喷出来。
“真的,就在外面小公园的长凳上你侬我侬呢。”
“还吃什么吃,捉奸去!”小周周拉上龚然然和冷婉奔向案发现场。
三个带鸭舌帽大墨镜的女孩子特合适这晴空万里的好日子,鬼鬼祟祟的在小公园里寻找目标。
不一会前方有个熟悉的倩影出现了,两个人正起身不知要去哪,三个小姑娘弓腰小心尾随一路跟着他们到了街边,目送他们进了一家咖啡店。
“居然瞒着我们出来约会也太不把我们当朋友了。”龚然然说。
“行了,走吧。”冷婉从后面拍她的肩膀。
“就这么走了不跟过去看看吗?”
“有什么可看的,是去喝咖啡又不是开房,等她回来我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旁敲侧击的试试她。”小周周说。
回宿舍左等右等也不见米肃回来,打个电话问她在哪,关机了。正当大家着胡乱猜测的时候宿舍门开了,米肃走进来看见三双齐刷刷投来的眼神浑身不自在,被问去哪的时候就简单搪塞说在外面有点事糊弄过去了。
看她着急翻抽屉拿出充电线给手机充上电。“怎么了有人着急打电话给你吗?要不我手机借你用。”小周周貌似好心的问。
“不用,我手机极速充电很快就能开机了。”
“你是不急可有人急。”
“你们怎么了今天说话都怪怪的。”米肃显然还没有说实话的意思。
“哎,最近老家种的大白菜被猪给拱了。”
“你家还有田?”她这心思早就不在聊天上了。
夜里冷婉起来上厕所看见米肃坐在床上,一束光打在脸上,乐呵呵的看着手机屏幕,时不时回对方发来的信息,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男生竟能讨得米大美女芳心,要知道她上次动心还是对大才子叶简呢,这姑娘眼光可不低啊。
渐渐米肃已成为失踪人口,四人帮变成三人行,这刚恋爱的女生不自觉就成为了别人口中的“重色轻友”,出门前化个小妆,换上气质连衣裙,手里拎个小包精致的令人着迷,男生每次都早早等在校门口看见米肃便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他是医学院的高材生比起叶简显得沉稳一些,自上次混进联谊会后偶然看见米肃便对这个有着一头乌黑秀发、瘦高身材的女生留下了深刻印象,说一见钟情就是当那个人出现的那一刻会有一束光照亮你,此后你总期盼人群里能再次出现他的身影。
一次走在路上不经意碰见到米肃从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没有选择就此错过而勇敢的和她打了招呼,有缘的人总会愿意为你停留,米肃给了彼此认识、了解的机会。
两个年轻人捧着一颗认真的心推开了爱情世界的大门,门里是新鲜缠绕你无法自拔的不明物质,像透过云层洒下的阳光、像拂面袭来的春风,叫人沉醉。
这天早上龚然然在阳台上好端端的晒着衣服突然看见对面那栋单人宿舍楼下维诺和之前见过一次带同样手链的男生在聊着什么,手舞足蹈的像是起了争执,她叫来冷婉看看那人到底是不是维诺的哥哥。
经老同学官方鉴定那确实是维诺的亲哥哥维安,不过就是哥哥来关心关心在外地念书的妹妹再正常不过,冷婉这么想。
“他们好像在吵架吧,你要不要过去看看,她可说过你是她的好朋友哟。”
“别恶心我了,我才不去呢,他们亲兄妹闹点小别扭关我什么事,牙齿和舌头还打架呢,更何况两个人?你爱看热闹你自己去。”
“是维诺的哥哥吗?在哪呢我要去看看。”在卫生间洗着头发的小周周迅速冲干净,发廊手法的头裹毛巾跑到阳台上顺着方向看,“走走走,太远了爱不清,我陪你去看热闹,见识见识绿茶婊的亲哥哥长啥样。”
冷婉看着飞奔而下的小周周笑出声,“什么造型,看热闹还是收租子去了。”她看了看地上,“头发甩了一地的水。”说着便去拿拖把忙着收拾残局。
过了一会两姑娘回来了,日常汇报情况的龚然然花痴样的,“她哥哥好帅哦,长得白白净净,好羡慕她有个这么帅的哥哥哦。”
“不是去偷听别人吵架的吗?怎么改去看帅哥啦。”冷婉捂嘴笑。
“她啊花痴一个。”小周周说:“看人家长得清秀就叫维维豆奶好了。对了,我听她提了一个人名叫林海,你不是说过你前男友也叫林海的吗?等我想仔细听的时候他们已经上楼了,她也认识······”
没等小周周说完冷婉丢下拖把跑下楼,她很生气不知道这个维诺为什么总是揪着自己不放,总是要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气冲冲的刚走到维诺宿舍门口就听到了那句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嘶喊:“对!我就是讨厌冷婉!”她有些愣住站在那儿不知道该不该去伸手开那扇门,正当她犹豫的时候正巧被摔门而出的维诺撞见了,四目相对的时候维诺冷冷的,“你怎么在这儿?”便准备下楼离开。
“我听见你说讨厌我了。”冷婉坚定的说:“我很想知道是为什么。”
维诺冷笑,“怎么会?听错了吧?”可表情明明是我他妈就是讨厌你,能怎么着?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会把我所知道的你丰富多彩的另一面告诉你哥。”
“好啊,既然你这么想听,今天就让你听个痛快好了。”说完和冷婉一起走回房间。
本坐在沙发上的维安看见冷婉蹭的站起来,慌乱的拿出水杯给冷婉倒水,他晃了晃手里的水瓶,“没水了,我去打瓶热水,你们好好聊。”走的时候拍了拍维诺带着不放心离开了。
“你知道吗?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你没必要非得问个所以然,再说偷听别人讲话是很可耻的行为。”维诺依旧那样盛气凌人。
“说实话我也很讨厌你这副笑里藏刀的假面具,讨厌我你就表现出来啊,干嘛之前还要故意向我示好?是想向你傻缺的男朋友展示你的好人缘吗?怕他知道你根本是个刻薄心机没有朋友的人吗?我不就在高中的时候谈恋爱了吗?碍着你什么事了?脏你眼还是污你耳了?你做你的好学生,我谈我的恋爱并不相干,你那么纯洁、清高怎么还背着男朋友去勾搭老头子呢?对别人评头论足之前先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我可不像你嘴上一套背后一套。讨厌我你还不够格!”
维诺点了根烟,不紧不慢地用手拂去掉在裙摆上的烟灰,“我和你同学三年你怎么没想过为什么在高二的时候我会变得那么讨厌你,你是谁啊凭什么让我讨厌你,我是学习委员是老师同学眼里的好学生,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比任何人差在哪?我认为我能掌控所有想得到的美好因为我足够优秀。”
她轻皱眉头看着冷婉,“可就是你这个平时我都懒得多看一眼的人抢走了我最喜欢的人,我还记得他左耳戴着的银色耳钉,他最喜欢穿的黑色机车服,他总爱折腾隔不久就新染一个颜色的头发。我喜欢看他在篮球场上扯着衣服擦额头上的汗水,有次当他漫不经心双手插兜从我身边经过时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心跳加速,可直到后来在校门口我看见他每天早上都会从身后打开你的书包把准备好的早饭放进去我才知道自己迟了一步,我是害怕,怕因为自己喜欢上这么一个人父母、老师、同学都会对我失望,他们会说你维诺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所以我只打算躲在角落里安静地藏好自己的心事。”
冷婉怔了一会,“所以你讨厌我是因为林海,你居然喜欢他?”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活中的剧情永远都比电视剧更狗血。
“是。”维诺轻点头,说道:“你说他现在特后悔选择和你在一起吧?为了想给你好的生活他经常晚上出去和别人比赛,有次我偷偷跟着看到他从摩托上摔下的那一刻我吓得心惊肉跳,可那个时候你在哪?他为你付出这么多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她的情绪不受控制难以克制的激动,“他为什么会摔断腿?为什么会去坐牢?如果没有认识你他一定还是那个每天露出笑容的阳光男孩,是你毁了他!”她用鞋尖碾了碾丢在地上的烟头,“我后悔当时没有勇气撕开好学生的标签,早知这样我一定在你之前让林海喜欢上我,现在我开始学着叛逆,我恋爱、抽烟、喝酒都是为了他,只是不知道我做的这一切改变会不会还是太晚了。”
冷婉无心反驳,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没错是我害了他,所以说我就是个扫把星,先克死了爸爸又祸害了男朋友。”她忍着眼泪,笑了笑,“行了,谢谢你对我的讨厌和坦白,先走了。”下楼的时候正好撞见打水回来的维安,冷婉难堪的像逃跑一样低下头匆匆走开。
一路跑出宿舍大楼时一个声音喊住了她。
“慢着!有件事我想和你说清楚。”维诺顿了顿,“请你离我哥远一点!”
冷婉头也没回,摆了摆手,不知道是在说再见还是对维诺的回答,她只想在躲起来痛哭之前别让眼泪挂满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