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陆修远陪田橙在老街走走,午后,阳光点点落在老街的屋檐、幡子与步履悠闲的行人身上。
“美味的食物能治愈受伤的心灵,怎么样,现在还难过吗?”陆修远声音恬淡。
要不是陆修远提醒,田橙早忘了先前的难受,说起来还真该感谢眼前的人,要不是他把自己捡回家,自己指不定还在路上流浪哭泣呢。
“陆县长,谢谢你。”田橙真诚地对着他鞠了个躬。
陆修远赶紧扶起她,笑着说:“谢就不必了,我们俩下过乡、吃过饭,算是朋友了吧,朋友间私底下就不必尊称了,直接喊我名字吧。”
“这……不好吧……”田橙有些犹豫。陆修远不语,淡淡地笑看她,阳光下面容英俊,像童话故事里走出的王子,田橙似蛊惑般开口:“那叫什么……”
“随你。”
“阿远!”田橙跟着钱婆婆的叫法试探地出声。
“哎,小丫头,孺子可教也!”陆修远哈哈大笑,像个坏小子揉乱了她披散肩头的长发。
“阿远……!”田橙不满叫嚷,这俩字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陆修远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县长,田橙也不再是一穷二白的学生妹。
陆修远被一个急电召回县政府,田橙只得结束老街之旅,转而回学校。
路上,田橙收到一条短信,发件人:陆修远。“橙子,成熟的人懂得给别人第二次机会。”
“找你一下午,去哪儿了?”关刀一把拉住田橙,将人拉带到车旁,深冬的天气,额头竟挂着汗珠,嘴唇干裂起皮。
田橙低声说:“没去哪儿,去老街走了走。”
“冷不冷?”关刀去握她的手,手臂伸出去,却抓了空。
田橙把两手改抓背包带,食指轻抠带子。
他一僵,试着勾勾唇角,笑的难看,索性放弃,绷直了线条:“碰一下都不行了。”
她别开目光。
他哼笑一声,吸一口气,目光直视:“能听解释吗?”车头周围散落一圈烟蒂,可见等待的时间比他以为的煎熬。
原以为要费点功夫,没想田橙抬起头,眼神认真:“你说。”
这个点,没啥地方好去,关刀索性把人带到江城一品。
上次来这儿还是两个月前,屋子依旧干净、冷硬、空旷,像个样板房。关刀倒了杯白开水放在她面前,从一旁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
田橙喝了口水,把杯子轻放在一旁,清了清嗓子:“我有事要问你。”
“你说。”
她在车上想了很久,很多不愿意联想的事情都串起来想了一遍,开口艰难:“你是不是还有个名字,是不是还瞒了我很多事?”
一开口顿觉鼻子酸涩,有眼泪顺着流出来。关刀目光触到她的脸上,动作微滞。
“是,我原来叫苏成峰,江城华县人,因我父亲酷爱苏轼诗词,尤爱“题西林壁”,所以给我取名叫苏成峰。大学毕业后,进了军校,因为表现好,4年后破格升了中尉,却在升职后不久遭人诬陷,撤职处分,那时刚好家中遭遇巨变,父亲去世,母亲病危,只能选择匆匆退伍返回江城,处理家事。我因为怀疑父亲去世真相,多次暗查,却屡遭到黑手。”
她手心出了汗,努力消化这些事,知道真相后,并没感到多少轻松:“后来呢?”
他轻描淡写:“那年22岁,身单力薄,只能带着母亲北上投靠叔叔。叔叔姓关,是父亲最小的弟弟,以前因为家里穷,养不起,一出生就被爷爷送了人。成家后叔叔辗转找到老家,与父亲相认,多年来只私底下往来,知道的人不多。出事后,叔叔建议我改户籍在他名下,躲避有心人追查。改了户籍与名字,又在辽北漂泊几年,才终于安定下来,”
29年前,关刀出生,红霞映遍半个村子,关刀奶奶特意找村里的瞎子算了个命,算命先生批字“命贱命硬,克父克母,若得贵妻,改天换命。”这16字,着实吓坏了关刀奶奶,只是这么多年过去,风平浪静,所有人都把这事儿忘了。出事后,关刀妈精神受了刺激,整日里念叨这十六字。关刀气不过,才改名为关刀,誓要做一把‘我命由我不由天’,打不断,击不倒的钢刀。
短短几句话,概括了关刀这几年的跌宕起伏,他语气恬淡,神态平静,毫不在意。
田橙忍着心疼,手指紧扣手心,冷声问:“那人呢,你与她什么关系?”
关刀沉默片刻:“韩佳慧是涛子的表姐,跟我是初中同学,除此之外,没任何关系。读高中时她家里出事,高中毕业跟爸妈、涛子一起搬到辽城,无意间在辽城遇上他们,他乡遇故知,熟稔起来。涛子脑子活络,门路多,我叔叔扎根本地多年,有些背景,俩人一拍即合,合伙做运输生意,后来又包工地做工程,几年后,生意越做越大,再之后南下扎根江城,韩佳慧选择出国进修,前几天才刚国。”
顿了顿,他继续说:“橙橙,我答应过佳慧和涛子,不能把她遭遇的事儿告诉其他人,包括我最亲近的人,我能保证的你是我第一次想认真对待的人,除了这,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田橙硬声:“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想分开。”
关刀站起,坐在旁边沙发上,手掌覆上她的后颈,一使力,她的头落在他怀里。关刀拢紧,无奈道:“别说气话。”
怀里的人半天不吭气,“橙橙,”他叫她,“我知道我身世复杂,跟我在一起以后可能还会遇上危险,今天跟你撂底了,接不接受你给句明白话。”
半响,怀里的身子渐渐发颤,抽抽噎噎的声音传出,猛地一把将他推开:“我不接受,是不是撂底谁知道,指不定还藏着掖着呢。”
说着语无伦次起来,脑子糊成浆糊,嘴里蹦出的话跟不上思绪,脸上布满泪水,仿佛委屈的无法发泄:“江城房产大老板,住到我们那个破小区,你图什么?你被逸龍逼得要破产跳楼,我为你日夜担心,个中缘由为什么从不见你提起半句?你说那人跟你只是同学和老乡,为什么手机铃声是独设,为什么短信里暧昧不清?为什么人回国这么多天,一天三个电话,不见你提起半句?我告诉你,关刀,我装傻等着你主动开口,你别真当我是傻子。”
关刀看不得她这个样子,主动靠近,想抱抱她安慰她。
田橙狠狠地推开,哭得更大声,对他又捶又打,头发乱了,衣服走了位,像个疯子:“就这样我还不死心,等着你解释,你倒是将我的信任踩在脚下,我问你,你让我拿什么信你。”
关刀心疼不已,一把将人搂紧禁锢在怀里:“乖宝,对不起。”
“对不起有屁用。”
“住到你家隔壁是有线索指示这个小区有我爸去世的目击证人;逸龍设局断我资金,是想低价收购我拍的地,不告诉你缘由,是怕你担心;至于手机铃声和短信,我根本没关注,原来手机丢了,涛子重新给我买了一个,号码和铃声都是他给我设的;回国这么多天没跟你提一句,就怕你胡思乱想影响考试,原就打算考试结束后,约个时间介绍你俩认识。”
一番话说的田橙心气缓和不少,只是最后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闷的人难受,一下跳起,狠狠咬住他肩膀,关刀疼得一颤,闷哼一声,挺着不动,任由她咬。
直到田橙牙根发疼,嘴里充斥血腥味才松开嘴。
关刀帮着捏开她下颚,肩膀早就疼得麻木,一番折腾下来,两人气喘吁吁。他没管肩上的伤,亲亲她汗湿的额头,“乖宝,真没人把你当傻子。”
又帮她抹干眼泪,瞧瞧肩上的伤,语中带笑:“解不解恨,不行,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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