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将醒未醒时,田橙耳边模糊响起一首法语歌,歌声模糊不清,乐声奔放靡靡,十分耳熟。
挣扎醒来,音乐声停,过了会儿,一条短信进了关刀手机:成峰,我一星期后归国,等我!发信人,韩佳慧。是个国外号码。
“成峰。”田橙暗想:谁啊,难不成关刀还有个名字……
“咔嚓……”浴室门开,打断了她的思路,关刀穿着浴袍出来,晨光下,胸肌、腹肌、人鱼线分明,瞬间唤醒了田橙的神志。
看到关刀,她条件反射般地忆起昨晚的事,羞怯地把头埋进绵软的被子里,声音含糊不清:“禽兽,你的手机响了。”
关刀挑眉邪笑,隔着被子恶意拍拍她的屁股,引得田橙大叫:“啊……”。转而拿起手机出门,笑声爽朗,直入云霄。
田橙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噗嗤一笑,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关刀被她想象成穿着华丽衣饰的妲己,从禽兽变成妲己,这是质的飞跃啊。
日上三竿,两人收拾好行李,在澳洲机场与大部队汇合。特里斯下午3点,一行人带着对澳洲的怀念与不舍,踏上了回江城的路。
田橙三人的回归让104寝室又重新热闹起来,四姐妹同进同出,开始进入紧张的期末复习阶段。
销售部的工作,田橙暂时请假,早出晚归,晨跑、划重点、占图书馆,连与关刀约会的时间都挤不出来,索性关刀这阵子也忙,两人相约期末考后再聚,早中晚三个电话关刀一顿不落。人没见着,听听声音也好。
“哥,辰哥那里传来消息,阿妍那天提的‘天使’找到了。”涛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口喝干面前的茶水。得到消息,涛子立马赶来,不敢在电话里细说。
“怎么说。”关刀放下手里的事儿,神色一紧,盯着涛子。
“哥,真准,”涛子竖起拇指,眼露崇拜,“顺着那条线找,果然找到一家名叫‘天使’的暗娼点,就隐在江城西郊,与越王县接壤,那地儿是三教九流集聚地,暗娼点多的跟蜂窝似的,没熟人带路,绝对摸不着,市里不想触这毒瘤,越王县更不想接这烂摊子,就这么,这地儿成了三不管地带。”
“你们怎么查的,谭建国与天使是什么关系。”关刀蹙眉紧问。
“辰哥派人打探了几次,那老鸨鸡贼得很,软硬不吃,不敢深问,怕一个不好,引起那老东西的警觉,这不,辰哥让我问你,下一步该怎么做。”
关刀摸出烟,缓缓吸了一口,神色冷峻:“以谭建国的谨小慎微,这番动静已经惊动他了,接下去叫阿辰的人盯着这地方,以静制动,我要好好想个法子,搅乱他的视线,引蛇出洞。”一把掐灭手里的烟,意味深长盯着涛子。
涛子嘎嘎……笑起来,蛇打七寸,一招毙命,才有意思!
这厢,谭建国坐在家里,听到“砰……”关门声,脸色从容呷一口茶,头都不抬一下叫住人:“谭逸。”
看看墙上的钟,11点整,刚进们还没发现:“爸,还不睡啊。”谭逸随意走到沙发边坐下。
谭建国瞧瞧儿子脸色,白中泛青,忍不住道:“小逸,有些应酬少去,你看你……”谭逸面容阴柔,像极她娘,早些年谭建国恨她娘心狠,加之工作又忙,很长时间都没仔细看过儿子,等现任妻子这么多年过去都没生下一儿半女后,才转头想到还有个儿子,这时父子俩的关系早已冰冻三尺。
话未说完,被谭逸不耐烦打断:“我心里清楚。爸,我累了,先去睡了。”起身作走。该管的时候不闻不问,现在自己不需要了,还演什么父子情深。
毕竟在江城做了多年一把手,转眼满脸温情云去雨散,谭建国脸色端正,语气深沉:“小逸,最近省里对文化城那块地有大动作,准备将原先违规拍出地块收回,重启拍地程序。”
“什么意思?”谭建国这一番话无疑于一场大地震,震得谭逸酒气熏天的脑袋瞬间清醒,屁股重新落在沙发上。
“意思是越王县甚至江城的势力可能要重新洗牌了,下半年选举即将开始,省里先前有意让我再进一步,现在这关键时刻,你我父子二人必须谨慎行事。文化城的事儿,你过了,索性现在还来得及,赶紧撤下来,有什么需要补救的地方,我们再讨论一下。”
看着谭逸愣愣地呆在一旁不作声,担心儿子逆反,谭建国语重心长地说:“谭逸,现在是我们父子俩同舟共济的时候,不管你对我有多少怨恨,一旦你老子在江城罩不住你,那些秃鹫、苍鹰反扑、瓜分是迟早的事。”
一棒敲醒,谭逸故作镇定,绷着声音说:“怎么会这样,说重拍就重拍,不是说越王县那帮老东西是你的死忠吗,怎么还会把事捅到上面?”话到最后,声调越来越高。
“越王县现任县长陆修远,祖父是开国元勋,父亲是中央六大常委之一,三个哥哥都在部队担任要职,他是陆家最小的儿子,大学毕业就职中央办公厅秘书,几年前下放基层,功绩斐然,半年前空降江城,29岁的年轻县长,放眼全国也是凤毛麟角。”
谭建国端起杯子,轻呷了口茶,眼光余角瞄见谭逸正襟危坐,神色已全然冷静下来,心里暗赞一声:“京都名门陆四公子突现江城,打破江城势力均衡,陆家横跨军政两界,这次文化城地块重拍如此大手笔之事,幕后极有可能是他在推波助澜,这次事成了,不仅顺了民心,又能为他在履历上描上漂亮一笔。”说到这谭建国神色渐渐凝重,语露怀疑,“只是越王县违规拍地如此私密之事,知道的人屈指可数,到底是什么人把信息透露给陆四,这个人既能把触手伸到我们父子俩身边,还能与陆四搭上话,如此重要之人,我们竟然毫无察觉,小逸,这事要加紧调查,违拍的地也赶紧吐出来,但愿还来得及。”
等谭逸走后,谭建国静静坐在沙发上沉默良久,脑中抽丝剥茧地回忆整件事情发生的原委,还是没有头绪,忽然电话铃响,惹得他一颤,看到来电脸色巨黑:“什么事?”语气冷硬。
“老谭,有人上门调查。”电话那端是个女人,语气惴惴不安。
“什么人?”谭建国神色一正,背上冷汗阵阵,没想到对方触手竟然如此之深,都查到他的老巢了。
“来了三波人,摸不起底细,拐弯抹角打听一个人,开始我还未发觉,底下人告诉我,那些人还向不少小姐偷偷打听,听这描述我吓了一跳,要找人竟是你,我越想越不对,这段时间你又不来,没办法才冒风险打电话给你。”
“行了,我知道了,把我给你信息和资料全部销毁,除非是我主动联系你,否则什么人叫你跟我联系都别听,记住,我好了,你才会更好,多想想你儿子。”咔嚓……挂了电话,谭建国额角冷汗直流,心中不详预感越来越浓,笼在心头。
“老谭,还不睡啊,都1点了。”谭建国现任老婆韦书穿着睡衣站在楼梯口。
“马上来,我想点事,你先睡吧。”韦书知性大方,外貌美丽,谭建国对这个妻子十分满意,只是男人权势大了,又是个被伤了自尊的二婚男人,情情爱爱自然占不了多大地方。
“行了,那早些睡吧。”韦书早就习惯谭建国的冷淡,印象里尽管自己的丈夫看着温文尔雅,但在夫妻生活上一直十分冷淡,跟自己这种风轻云淡的个性,也算是匹配。
“嗨……成峰……”韩佳慧摘下墨镜,拉着行李,招呼关刀。
今天是韩佳慧回国的日子,关刀和涛子一早守在机场接机。
“姐……”涛子大喊,双手摇动,橘黄色的羽绒服十分显眼。韩佳慧笑着向两人走来。
“表姐,你下飞机只看得见关哥,没看见弟弟我啊,果然见色忘义,重色轻友……哎……”关刀见他越说越离谱,反手重重敲在他头上,瞪他一眼,涛子龇牙咧嘴讨好地朝他笑笑。
“噗嗤……”惹得韩佳慧笑出声,“涛子,看你还乱不乱说话。”
三人说说笑笑走出机场,硬汉美女的组合十分惹人注目,引得众人频频回头。
“小逸,看什么呢?”宋小五看谭逸盯着一个美女的背影,连叫几声都没反应,十分好奇。
“哦,没什么,见到个熟人,可能看错了,”谭逸解释,将手里的行李递给宋小五,一脸不舍,“舅,这次辛苦你了,一路顺风。”宋小五受谭建国之托去办事,转移资产,谭建国未雨绸缪,真到那一天,先留个退路。
谭逸早年不受谭建国待见,却与这个舅舅十分要好,宋小五没个一儿半女,把谭逸当成儿子养,两人感情如父如兄。这次宋小五一走估计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谭逸自然不舍。
“小逸,这次我要出去不少时间,在家好好听你爸的话,他就你一个儿子,再怎么心狠,也不会害你,碰到事情多与他商量,想老舅了,给老舅打电话,咱爷俩自你留学归来都没这么长时间分开过,”宋小五说着自己都有些不舍,眼眶里水光一闪,“行了,回去吧,帮我照顾好你小舅妈,别回头,老舅看着你走。”
谭逸点点头,男儿有泪不轻弹,要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见老舅,肯定会阻止他出国,也定要在他活时好好孝顺他,多听他的话。
谭逸身型清瘦,脚步坚定,大步流星,仿若他的人生,开弓没有回头箭,直到世界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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