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地方,香茗轩,两人静默喝茶。这是第二次两人在外见面。
陆修远从医院走后,给关刀发了条短信:3点,老地方,喝茶!关刀思索片刻,回复:好!
下午找了个借口,关刀回家匆匆梳洗一番,到茶室刚好3点整,不多不少,犹如他的为人,冷硬得可靠。
“资金下来了吧?”虽是询问的口气,陆修远却说得相当笃定。
“这还要谢谢陆县长的帮忙。”关刀主动提起茶壶,给陆修远斟上。
陆修远手指轻击桌面回应:“应该的,谈不上感谢,”皱眉思索片刻,慢慢出声,“最近从京都传来消息,中央新一轮的巡视要开始了,六月到江城,你对谭建国的调查进行到哪里了?”
关刀神色一震,如此重要的消息出自陆修远之口,看来是把他当自己人了:“最近查到谭建国前妻的弟弟宋小五,一直跟他有联系,帮谭建国做了很多不便出面的事情,包括几年前我被撤职的事,幕后推手就是宋小五。”深谙陆修远点明巡视组来江城的用意,关刀特意强调:“我会加紧调查,不惜一切手段,在巡视组来之前把证据收集齐。”
“我信你,另外谭逸那要稳住,这段时间以大局为重,其他的能避则避。”陆修远慢慢品了口茶,放下茶杯,点到即止,“文化城那块地,省里查出涉嫌违规拍卖,严令市里、县里重启拍卖程序,这次的工作上头指定我负责,因为涉及资金大、社会影响面广,省里相当重视,反复强调:依法操作,层层监督,严禁一家独大。”
“这话说得十分有内涵啊!”关刀挑挑眉,看陆修远杯子空了,又给他斟满,语带笑意:“谭逸那小子这次算栽跟斗了,就算是低价买进,中间流失部分也够他喝一壶了,哈哈……爽。”
陆修远嘴角微微上扬,端起杯子,慢慢品上一口,遮住了嘴边的笑意,只有微弯的眼睛透露出主人的心情,被谭建国那群老东西压久了,是个爷们都受不了,要知道陆大公子也不是好惹的。
正事聊完,该说点题外话了,陆修远主动提起话头:“你对田橙……是认真的?”语速缓慢,有些疑惑,关刀和田橙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是一类人。
“自然,”关刀斩钉截铁,“万分真心!”对关刀而言,这也是正事之一,而且是顶顶重要的。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陆修远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颇有风度地说:“祝福你!”想了想,依旧有些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实在是太便宜这小子了,凭什么自己第一次看中的甜橙要被这粗莽汉子摘走,陆大公子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说:“好好对她,别给我机会。要不然……”
“没有机会,更没有要不然,我能为她做的,是你永远做不到的。”关刀当真了,脸色黑沉,自己的女人被人觊觎并不是令人开心的事,更何况还是如此强劲的对手,语气斩钉截铁,不留余地。
陆修远举杯示意:“拭目以待!”露出本性中被狠狠隐藏的幼稚与顽皮,满眼笑意,语露怀疑。
关刀脸色巨黑,举杯一碰,一口喝干。
三天后,田橙出院,关刀一早到医院,橙子妈不放心田橙一人在外养病,执意把人带回家修养,关刀十分赞同,办完出院手续,驱车送回橙子家。
橙子家隔壁是关刀的临时居所,这里他已许久不来住,屋里都是灰。橙子妈招呼关刀来自己小屋坐坐,切了橙子与火龙果,递与关刀,又转身去厨房忙做午饭。
关刀用牙签挑了块橙子,放进嘴里,一口吞下,还十分色情的舔了舔唇:“真甜!”语气低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田橙,仿佛被吞下不是橙子而是她。
田橙心跳如鼓,羞红脸,吃个橙子还这么撩人,以前真是小看他了,一把抓起床上的小熊扔过去,关刀眼疾手快地抓住,大笑出声,笑声爽朗,令人心情舒朗。
“小关,中午吃什么?”橙子妈听到笑声,知道是两人逗趣,心有不甘,老娘眼皮底下
还这么嚣张,故意出声打断。
“没事,阿姨,我不挑,你随便做点就行。”关刀把人抓进怀里,用力亲了亲,这几天在橙子妈的眼皮底下,不敢有任何逾越,终于被他逮到机会了。橙子妈绝对想不到关刀的胆子如此之大,门还开着,就敢动橙子。
“小关,酱油没了,你去给阿姨买点。”姜还是老的辣,橙子妈深谙男女独处时男人的劣根性。
“我还病着呢,禽兽……”田橙使劲挣扎出来,关刀逮着人解解馋,心里舒坦不少,帮她把衣服和头发整好,大声应答:“好的,阿姨!”利落地出门买酱油了。
田橙躺在床上,笑着亲了亲小熊,暗暗嘀咕:“好好的大老板不当,愿意来这里被人使唤,奴才命……”话未落,已笑出声,心里翻滚着甜蜜,这个时候,就连痛也是甜的。
“哥,这里。”涛子站起身,招呼关刀。
关刀大步流星走来,坐在涛子对面,面容沉静,眼神犀利地令人不敢直视。涛子旁边还坐一人,此人大大的披肩盖身,坐在室内,依旧带着口罩与墨镜,瞧不清面容,可关刀却一眼认出,此人就是涛子安插在谭建国小舅子宋小五身边的颜妍。
“关哥。”阿妍轻柔地叫了一声,声音婉转似莺啼,柔柔弱弱的仿佛能勾起男人无限的保护欲。
关刀的神色却无任何波动,掏出一支烟,放进嘴里,涛子起身主动将火递于嘴边,关刀深吸一口,火光明明灭灭,烟雾芸绕在眼前,让人瞧不清他的神色。
静默半响,气氛越来越尴尬,涛子主动开口:“阿妍,今天我和关哥特意把你叫来,就是想问问宋小五的事儿,这么多天了,也没点头绪,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析分析,说不定有些线索遗漏了。”
阿妍挺了挺身子,暗暗飘来一股如兰似香的味道,淡淡的,忽隐忽现,让人实在想凑近了仔细闻一闻。宽大的披肩包裹着身子,一扭一摆间,将那身型显得十分凹凸有致,一种极品女人的韵味显露无疑。
头微微低垂,露出脖颈那一抹鲜亮的雪白,语气支吾,短短几秒,这简简单单两个动作,若是定力差的,早就心神宁醉被勾住了,怪不得身经百战、见多识广的宋小五眨眼间拜倒在这女人石榴裙下。
“事成之后,送你去香港,香港的房子归你名下。你若愿意,也可以送你去美国与你妹妹团聚,你妹妹在美国读书期间一切费用不用担心,涛子自会打到你卡上。”关刀话不多,字字句句落在点上,打消对方顾虑。
“关哥,不是我不信你,”阿妍摘下墨镜,双眼柔媚,水波盈盈,让人惊叹,好一双靓眼。
乍一看与田橙十分形似,仔细看却极是不同,这位眼内遍布沧桑疲惫,而田橙眸内却是一片清明,海阔天空,观之让人心生好感。如果说这位是勾人入无极欲海的蛇美人,那另一人就是偶尔机灵偶尔呆萌的小白兔。
“实在是干这个风险太大,要不是辰哥亲自吩咐,打死我也不干。”阿妍唇瓣颤抖,双眼微垂,眼泪在眸子内似落非落,涛子在一旁竟看呆了去,差点出洋相,掉下鼻血。
关刀向涛子狠狠扫了一个眼锋,涛子忙稳住心神,扭转头,心里默念心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说吧,时间有限。”关刀不耐烦地抽出第二根烟,烟屁股敲敲桌子,虽脸上无波,但这动作却是他忍耐至极的表现。
“阿妍,赶紧的,别扯其他鸟事了,你不相信我,还不信关哥和辰哥吗,这两人的保证什么时候没兑现过。”涛子立马打圆场。
好处讨进,阿妍见好就收,急急点头,从袋里掏出几张纸:“这几样是我从宋小五保险柜里偷出来的复印件,都是数字,我仔细对照好久,还是找不出任何规律。”
关刀接过,递给涛子,涛子低语:“不像是时间,也不像钱,像什么呢?”
“有听到他跟谭建国的谈话吗?”关刀一针见血地问。
“我在他身边也有近一年时间,从辰哥上次吩咐过,我就仔细留意他与谭市长的交往情况,没听到或者见到可疑的事情,”阿妍皱眉仔细回忆,欲言又止,“不过……”
“不过什么,有什么可疑的,甚至不可思议的都说出来。”
“不过,只有一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听到老宋打电话的声音,传来几句话:‘我的哥,你怎么又去天使,就不能去个高端点的地儿。’我起身想仔细听,没想老宋出来了,我赶紧闭眼装睡,等他睡着了,我偷偷起身翻看他手机,没想那通电话早被删了。”
“天使?听着像一个地方。到底是哪儿呢?”关刀闭眼思索,指尖的烟灰燃烧成长长的一截白灰,掉落在桌上,仿佛主人的心绪,杂乱无序。
“这电话肯定是谭建国那老东西打来的,这年头能让宋小五称哥的,江城还没几个,这老小子天生眼睛长头顶。”涛子嘴角撇起轻蔑的笑,“哥,不用想了,我最了解这种人,这老东西还能去什么好地方,去他妈的不近女色,别看他拒了我们送的女人,说不定人家不好这口……”
“你说什么,最后几个字再说一遍……”关刀急急打断。
“我说这老东西还能去什么好地方……”
“最后一句……”
“说不定人家不好这口……”
“对,就是这句。”关刀眼睛一亮,精神一振,“涛子,你告诉阿辰一声,让他的人在红灯区搜寻有没有一个叫天使的暗娼点,我怀疑谭建国跟这个叫天使的地方关系匪浅,这个地方,也许就是我们屡寻不得的突破口。”
告别两人,关刀开车上路,路上喇叭轰鸣,正是下班高峰期,车辆拥堵,令人烦躁,关刀心里却是一片明朗,因为涛子的一句话,让他仿佛掀开了眼前的黑幕,破除了障眼法。
离中央巡视组到江城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关刀内心激动不已,全身战栗,他像一名战士在开战前充满斗志,疯了般想真刀真枪地拼一把,是死是活也比这些年改名换姓、谨小慎微的活着要好。
前面的红灯转成绿灯,两个交警奔走指挥,车辆慢慢畅通,等车子再次启动时,眼神瞄见车头摆放的草编工艺龙,他心里那种足以毁天灭地的想法渐渐消失了,是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干一次就够了,现在该好好想想怎样才能让敌人全军覆没,怎样才能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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