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着急忙慌地端着药罐子冲进了房门,突然,她发现这样有点不怎么礼貌,因此她又退了出去,把房门悄悄给掩上,然后敲了两记房门以后,然后又冲了进来,此时坐在床上的诺维德,正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母亲这一套神一般的操作。
此时窝在被窝里面的艾斯德斯已经睡着了,也许是这几天太累了吧,也许是因为被那两个部下给伤透了心吧,别看她整天一天到晚的把实力呀,或者是什么感情是累赘呀之类的语言,放在自己的嘴边,但说实话,艾斯德斯对于自己的部下身是出了名的好,这也是她的西北军战斗力这么强悍的原因,刚刚在与她一起研究男孩子的生理构造问题的时候,她终于睡着了。
正当诺维德松了一口气,从被窝里面爬出来的时候,结果就遇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卡莉可没管那些有的没的,她赶紧把药罐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双手摸着自己的耳朵,接着她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杯子,一边喊着,烫烫烫,一边用手将要罐子里的药汁给倒了杯子里面,接着把杯子递到了一脸震惊的诺维德的面前。
“那个……”这个时候是该哄自己孩子吃药了,可是卡莉却发现现在的自己竟然有点词穷了,“诺维德,该喝药了。”然后她从怀里又拿出了一粒糖,接着两个人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尴尬,卡莉眼神变得黯淡了起来,整个人如同自责一般低下了头。
诺维德并没有说话,他只不过在卡莉正经的眼神下拿起了杯子,一口喝了下去。
有点苦,但是并不是那种不能承受的地步,一碗药汤喝到一半,诺维德停了下来,仔细的回味口腔里那一股药香味,“赖芥子,狼孩子,库勒斗,这么苦的药,你到底是怎么熬的。”
这些药方子很常见,只不过这些药一旦入药的话,都有可能造成极其剧烈的苦味儿。但是对于病人而言,吃苦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不过很显然,诺维德手上这一碗药汤的苦味儿明显淡了许多。
卡莉并没有说话,她只是将自己的右手稍微向身后藏了藏,诺维德眼尖,直接看到她这个小举动。
“把你的右手拿过来!”诺维德伸出自己的右手,做出一个索要的举动,卡莉明显有些不想配合。
“把剩下来的那半碗药汤给喝了吧。”
“拿出来!”声音里面显得有些急躁,还有些怒气。
卡莉看了一眼神情严肃的诺维德,自己知道自己拗不过这个孩子,毫无办法的她,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被子里的艾斯德斯,却发现被子有了一种有规律的起伏,没办法,她只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右手从身后抽了出来,放在了诺维德的右手上。
卡莉的右手很明显有烫伤,烧伤的痕迹,其实这一件事情,诺维德也是听那个死八婆说过。她们姐妹俩以前也都是有仆人照顾的,他母亲压根儿就没有做过这些粗活重活,与他父亲结婚以后,他母亲的,这些事情更是落在他父亲的头上。
就在刚刚,当卡莉将自己的药汤端出来的时候,也着实让诺维德下了一大跳,不过看到他母亲喂他喝药时,那种不自然的动作,诺维德也大致明白了,这碗药汤是怎么被煎出来的。
“其实治疗各种病症的药和身边都有,都是柯乐给我的。”说话间,诺维德从怀里拿出了一些药膏,黑暗之中,他仔细地辨别着每一个药膏的品种成分,“你如果不去帮我煎药的话,我也自己有药,可以帮着我治病,不过既然你这么好心把药给我了,那我也不能不喝。”
诺维德看中了其中一个药膏,满意的将药膏的药塞打开,将药瓶里面的药膏仔细的抹在了他母亲的手上,药膏涂在手上,卡莉顿时感觉自己手里冰冰的,凉凉的,刚刚煮药的时候被烫伤的那一块的红肿,开始被慢慢的消散了下去。
“我感冒的事情,你不会直接经通知给黑瞳了吧。”诺维德已经把药膏涂完了,正在仔细的观察自己涂抹的地方的伤口的愈合。
“我毕竟不会治病,我已经通知了黑瞳,还有柯乐。”卡莉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子长大了,对于母亲而言是最大的欣慰的同时也有儿子挣脱自己怀抱的那种失落,再加上樱乐那孩子的事情,更是使他们之间的母子关系处于一种濒临崩溃的边缘。
她一直不擅长处理这些东西,小的时候是她妹妹一直帮她处理等长大了,结婚了,是卡德尔一直帮她在处理,再没见到她儿子之前,她或许想了很多种的应对方略,可是刚一见到儿子,她就感觉自己什么话都白准备了。
“我累了,”也许是见到自己母亲正在神游天外,想着其他的事情吧,诺维德打算不耽搁她的时间了,“我该睡觉了,另外告诉黑瞳,不用过来了。”
“好……”卡莉有些语塞,有什么话,她一直想说出来,可是却又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又躺了下去。
看了一口气,站起身子,想离开这个地方。
诺维德看着即将离开的背影,也不知道内心究竟打开了什么开关,或者脑子被什么东西给踹了。
“等等!”卡莉惊讶地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果不介意我这个不孝顺的儿子会打扰您的睡眠的话,今天就睡在我旁边吧……”声音越来越小,只不过卡莉却听得一清二楚。
一瞬间,灯被熄灭了,诺维德就感觉自己的脖子又被谁给勒住了,他母亲正搂着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躺在了旁边。
不知道过得多久?黑夜之中,诺维德感觉自己的鼻子上面被某个人刮了两下,小心翼翼地把头转了下去,却看到自己母亲已经进入了睡眠,朝着另外一边看过去,却看见艾斯德斯等着一个发亮的眼睛看着他,不用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究竟如何,诺维德大致也能猜得出他现在是何种表情。
这疯女人,是属猫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