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霆四肢轻震,身上的冰霜随之而落,四肢恢复一些知觉,“姑娘救命之恩,萧靖没齿难忘。”
蝶精嘻嘻一笑:“是萧公子先救了我,小妹可不能居功。”脸孔比之前生硬活泼起来。
萧玄霆摆手,活动不灵便的四肢:“差点伤到你。”
蝶精叹道:“一般的人类对我们妖族成见极深,见我族遇难不但不救,反而会落井下石。想不到萧公子竟然执意得罪那两人而救我。难道,你真认识我吗?”萧玄霆摇头。
蝶精道:“我也奇怪?这些年我根本不见外人,你无意中叫过我的名字。”
萧玄霆纳闷:“请教姑娘芳名?”蝶精盯着他,慢慢道:“我叫小凤!”
萧玄霆陡然听到那蝶精竟然名叫小凤,猛吃一惊,后想到天下原有很多同名同姓之人,不足为奇:“小凤是我一位一起长大的小姐姐,已失散多年,想不到竟与姑娘同名,真是巧了。”
小凤笑道:“这倒有缘了。但萧公子对那青衣女子叫这名字,她是你找的小姐姐吗?”
萧玄霆说:“她可能没认出我来吧?”
小凤说:“她见你受伤,很紧张,是不是你惹她生气,她才故意不理你,她是你意中人吗?”
萧玄霆笑骂:“什么意中人,或许我认错人了,只是相貌与小凤相似。哦,你不要叫我萧公子,听了别扭。”蝶精一双妙目停在萧玄霆剑上:“那我叫你萧大哥,好吗?”
萧玄霆听后一震,他见她身为妖族,但性格温顺,又解人意,心生怜意,似与小凤有似。他柔和说道:“你以后就做我的小妹妹吧,以后我会保护好你,决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小凤眼蕴泪光:“萧大哥!”喜悦之色溢于言表。萧玄霆莫名起了一种重见亲人的感动。
小凤幽幽叹道:“萧大哥你有所不知,小凤身为妖族,人类见我都避之不及,而萧大哥不但拼力救我,还肯收我为妹妹,小凤心中好生欢喜。”
萧玄霆微震:原来在人类眼中可怕的妖族,其实也有如此渴望得到他人的认可。其实五界之中,无论人妖鬼魔仙,都有善良之辈,只因彼此无法沟通,加上古来传言,才会充彼此成见越来越深。如果破除五界之隔,或许世间万物都可以和睦相处,再无争端。
小凤讲述自已为何要带走地上那人:因十几年前,那人在山中游玩,在一棵树下,驱走螳螂,无意救下一只被冰雹打折翅膀的蝴蝶,带回棚所,细心照顾多日,待她痊愈放飞山林,受伤的蝴蝶就是小凤。
此雁荡山地处五界结界之地,小凤汲天地之精气而生,又经那人相救带回,沾了人气,但那人本是一名武林人士,被仇敌追杀隐藏此地,但数次强敌来袭,均被小凤引走。直到广成子和青莲寻着,小凤不明他们意图,出手相救那人,那人名叫赵斌。
“若不是广成子师兄妹出现,赵斌恐怕永远不知小凤肯为他去死的深情,也不会认识萧大哥。”小凤道:“说来奇怪,前些年湖州地段确实妖魅频出,但如今除了我外皆不见踪影,这两人寻来,不知原由。”
萧玄霆说道:“为什么你一接触我就隐形了?”
小凤从怀中取出一物:“想必是因为这个宝贝,而小凤能修至人形,刀是由此物所赐。”她张开手,刹那间光华四射,转眼间却又暗淡下来。
萧玄霆见她手中拿着一颗豆大的透明珠子,玲珑剔透,虽无耀目光华,但有一种磁力般吸引眼光,那珠子周围棱角发明,形状极不规则,如被炸开一样,圆润无比,十分稀奇。问道:”这珠子从何而得?”
小凤笑道:“就在赵斌棚屋中。我本是一支普通蝴蝶,那日被赵斌带回后,有天天铁生灵识,发现自已恰恰停在一座屏风之上,如从一场梦中醒来。我暗中寻找,发现这枚藏在屏风隙间的宝珠。后来我渐成人形,寻机取出。”
萧玄霆问道:“小凤是你自已起的名字吗?”小凤眨眼:“说来奇怪,我从迷梦中醒来,就知道自已叫这名字,仿佛那是我前生的记忆一般,不过除了名字,其它的却再也想不起来了。”
萧玄霆心中迷茫,隐隐感到这一切并非巧合,而是冥冥之中的某种力量的悉心安排,而自已,却无从知晓那陷于迷雾之中的真相。
小凤指着珠子说:“小凤不知此物究竟为何,但知它必定大有来历,后来无意中发现此珠有令我隐形的功能,便称呼它为隐珠。”
萧玄霆用手轻轻抚摸隐珠,口中奇道:“奇怪,同在为何不能让我们隐形了,你可有什么诀法吗?”
小凤说道:“哪有什么诀法,这隐形功能时隐时显,根本不受我控制。今日广成子要害你时被隐珠感应到了,方才恰好救了我们。”
萧玄霆活动了一下四肢,已觉无碍:“大哥另有要事,恐怕不能陪你了。”
小凤微怔,不忍分离:“不知萧大哥有何打算?”
萧玄霆道:“我要去雷霆宗参加荡魔聚盟大会。你可愿和我同去?”
小凤迟疑一会讲道:“萧大哥有要事,我不方便拖累。祝大哥一路顺风了!”萧玄霆道:“小凤放心,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妹妹,大哥决不会弃你不顾,等完成我的事情后,必定回来找你。”
小凤一咬牙,将那珠子放在萧玄霆手中:“我已初具人形,以天地精气可修炼,此物于大哥或许有用,只要大哥瞧到它,也会想到小凤。”
萧玄霆体会到她的诚心,不便推辞,笑道:“好,我就收下小妹一番心意,待我大事了结,必会助你完成心愿,与赵公子守护一世。”后将隐珠揣入怀中。
萧玄霆又问了一些湖州地界的异事,包括妖龙现世,心头沉重起来。
萧玄霆还打算弄明白青莲的来历,内心深处隐隐觉得青莲虽然相貌与梦中小凤一般无二,但事实未必如已所想,害怕查出些什么自已不愿意知道的事情,索性远离她。
小凤瞧出萧玄霆去意已决,也不多留,给他指明方向,称若来日有机会,或可助他降魔,又细细叮瞩一番,依依不舍地告别。
萧玄霆从雁荡山脱险后,回到太湖金鲨帮。赵灵儿听报告说萧玄霆回来,心喜若狂,大呼:“就知道他吉人天相!”
正在聚义厅会合的龙士信、蒋离、蒋渐、蒋仙碧也兴奋无比,连忙随赵灵儿和帮主赵无极出门迎接。
这次沿路遇险,可谓是九死一生,一路生死与共,情谊深重,萧玄霆与他们相会太湖金鲨帮激动异常。
赵无极哈哈大笑,对萧玄霆赞不绝口,“萧门主,萧将军,您真是盖世英难,处处逢凶化吉,真乃神人也!”
萧玄霆抱拳还礼:“赵帮主,谬赞了,天下英雄有德能者多多,我只晓得太湖有您这样豪雄坐镇,何其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