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没听错，我确实是这么说的：你想把你家的辣椒酱放我这当调料，光免费还不行，还得一瓶付两块钱给我！”
一高学生吃饭，有三个去处。
食堂、门口小饭摊、周围小饭铺。
一条过道尾部，只有三家小饭铺，连招牌都没有，按照其饭菜分类，学生都叫其“面条铺、炒菜铺、面筋铺”。
三家铺子，炒菜铺生意最好，面筋铺没有同行生意次之，面条铺生意最差。
秦书这时，就站在面筋铺前，一脸无语。
他面前的中年胖店主陈金来，美滋滋地嘬了口烟：“小伙子，你也别怪叔趁火打劫，你也不想想，像你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放进店里，那是要负责任的！这给你打销路，不收钱怎么能行？你说是这个理吧？你看那些饭店，酒水想进去，谁不得给店主塞点好处？虽说你也常来我店里吃面筋，但这道理，你是要明白的……”
是你妹的理！
秦书没再理他，只是竖了个中指：“告辞！”
妈个鸡，毛线的担责任！
秦书都不知道，周围这圈饭铺，什么时候这么讲食品安全了？
酒水给饭店好处，使其给自己的货打广告、增销路，这没错。
但你一个小饭铺，还他喵的装时髦学这个，说出这话，都不嫌丢人的。
就跟那些租房子的，还搞什么“喝茶费”，平白就是来恶心人的。
胖老板脸上笑意不减，叫住了秦书：“小伙子脾气别这么大！做生意不是这么做的，你想打开销路，开始时是得投点本，等你名气起来了，这钱自然也是不会再收……”
他想得很周全。
像秦书这样放自己店里卖东西的，根本没有，毕竟自己顾客都是学生，穷。
但他留意过，那些汽水商之类，经常就去其他正规饭店里，想让饭店卖饮料，成为他们的客户，就肯定会给饭店好处。
对于这样的事，胖老板无疑是极羡慕的，眼下逮着秦书这个冤大头，他想宰一下。
成了，自己多赚些钱，还白得些辣椒酱当调料。
吹了，自己也不损失什么，秦书并不是天天来自己店吃饭，就他一个人，能给自己贡献多少收入？
因此，陈金来此时是很惬意的，看着眼前脸色冷下来的秦书，眼里闪过一阵不屑。
小b崽子，毛都没长齐呢，就学人做生意！
现在叔就让你见识一下社会的残酷！
秦书理都没理他。
这是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又想从自己这个一高学生身上找优越感的家伙，不值得理会。
面筋店在最外面，夹在中间的，是生意最好的炒菜店，厨师兼店主，是个四十来岁的胖妇女付喜梅。
秦书在这家店，也撞到了铁板。
不过，这一次对方说出原因后，秦书并没有生气，反倒表示理解。
“这个……学生，实在是对不住，这个辣椒酱，我不能让你在这放。
你也是常来我这吃饭的，知道我这店小人多，一到吃饭就挤得满满腾腾，要是再放辣椒酱在这，学生拿酱拌菜，不就待的时间更久了么？
单个吃饭时间变长，我生意就要差许多了……”胖妇女付喜梅说得很客气，秦书常来她这吃饭，她不想让秦书面子上过不去，以致于以后不来她这吃饭。
这个理由，秦书就没生气的理由了，脸上笑容不减：“没事婶儿，我理解，这瓶辣椒酱你就留着自己吃，就当帮我试品味了，觉得味道哪里不好，跟我说一声，我好让我家里人再改进改进……”
“这怎么好意思？没帮上你忙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要不我付钱吧……”
“不用不用！我放这了，婶你继续忙！”
秦书没理会旁边看笑话的面筋老板陈金来，揉了揉发僵的脸，忍不住叹了口气。
做生意，真麻烦！
三家店，两家碰壁，秦书不为所动，继续往第三家面条店走去。
“哈哈，小伙子，我就跟你说，没好处谁能让人搞这个？少年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陈金来摸摸脖子里的大金链子，忍不住笑话起秦书来。
这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好处。
但看秦书这个考上一高的“天之骄子”吃瘪，他就是觉得爽快！
……
只是，他高兴得有点早。
秦书进了面条店，刚跟面条店老板杨树林说起这事，对方就很高兴地表示，愿意让辣椒酱进自家店门。
“小哥儿，我也不怕跟你说，我其实就是看中你这辣椒酱里的油重了！”杨树林拧开盖子，闻着里面红红润润的油香，脸上就露出了笑容，“我这鸡蛋面、鸡肉面都有些清淡，可大锅汤面，放油再多也见不了效果啊！你这辣椒酱实在，正好给吃饭的学生见见油光……”
秦书也笑了：“那就行了！一个星期内，我免费供应辣椒酱。一周后，叔你要是觉得味道好，我也只能8块钱一瓶了，理解一下，这我家里做的，没法一直送……”
“理解理解！互相理解！做生意难得很，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了!”
杨树林感叹道，拍了拍秦书肩膀：“我跟你这么大时，不也起早贪黑地出去卖菜？当初就想着谁能帮我一把就好了，好好干，家里穷归穷，男人辛苦挣钱养家糊口，不丢人！”
秦书应了声，看看面条铺里的五个桌子，就放了五瓶辣椒酱在上面。
走出面条铺的时候，面筋老板陈金来，脸上明显有些不爽，冷嘲热疯：“行啊杨老板！这是生意做大发了财，开始帮后生了？好人有好报，祝杨老板财源广进啊！”
杨树林也不怵他：“总归是常来吃饭的学生，哪能翻脸不认人？谁还没个年青的时候？积点善缘总是好的……”
说完，两个人对眼看了几秒，眨都不眨，同时冷哼了一声，各自回店，倒是验证了一句话：
无论在哪个行业，倒数每一名和倒数第二名，关系总是不好的……
……
三家店，两个失败，一个成功，给秦书长了经验。
不是所有饭铺、饭摊，都喜欢这免费的辣椒酱的！
因此，他接下来没有再一个点一个点趟，而是盯上了正在卖馒夹菜的一个成熟小寡妇……
ps：下周依旧祼奔，大家欢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