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命格？”陆小阳想了想，点点头，“听过。”
“你这后生，听过换命格？”红毛狐狸的眼里透着惊讶，“你在哪儿听的？”
“噢，以前高中压力大，晚上失眠睡不着，就在手机里下了鬼故事听，有本小说讲过，一个老头干了损阴德的事儿，老天要惩罚他短命，他就跟老鼠换了命格，最后他活下来了，老鼠却死了。”
红毛狐狸有些唏嘘，“现在这个年代，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忌讳，什么都往书里写。”
“姥姥，听您这意思，莫非书里那些都是真的？”
红毛狐狸点点头，“百分之八十。”
“那您是和谁换了命格？”
陆小阳问出这话之后，红毛狐狸的眼神里突然露出了怨毒，“我没见到那人的脸，但他的名字我绝不会忘记，跟他一起的臭道士叫他张德！”
陆小阳倒抽一口凉气，“张……张德！”
“对，就是张德。”红毛狐狸恶狠狠地道，“今天有幸遇到后生你救了我，证明我命不该绝，来日我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您都这样了，还想着报仇？”
“要是只有我一人如此，我也就自认倒霉了，毕竟他们人多势众，我不能连累果儿连累狐族，可那个张德居然勾结一帮臭道士，将我们全族的狐狸都祸害了，你说这仇，我能不报？”
“是……是该报。”
“他杀了我全族，我也要他断子绝孙！”
听着红毛狐狸的话，陆小阳一脸哭丧，只觉后背一阵发麻，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起来，仿佛有什么扼住了他的喉咙，难受得很。
张德对他有养育之恩，他感谢张德，但不知为何，他从小到大对张德总是不自觉地防备着，他总觉得张德神秘得有些令他感到畏惧，即使在张德对他笑的时候，他也会心中发颤。
大了之后，离家上学，很少回家，与张德多是电话联系，那种畏惧之感才渐渐消褪。
之前听白涂说张德收养他是为了他体内的那个少主，他只是有些唏嘘，并不以为然。
即使张德为了金钱**逆天而行，他也并不意外，他早就怀疑张德的钱来得不正当，他早就怀疑过张德是在打法律的擦边球，没想到人家直接挑战的是天道的权威。
不过他还真不相信那个少主会帮张德，也不相信张德真能翻了天去。
现在听红毛狐狸这么一说，他忽然觉得，事情还真不是这么简单。
单凭张德一人，一定不会有那么大的本事能灭狐妖一族，狐妖口中那个和张德勾结的臭道士究竟是谁？
他稍平复了一下心情，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姥姥，那个与张德勾结的臭道士是谁，您知道吗？”
“那个臭道士很谨慎，一直蒙着面，张德只称呼他为道长，但最终还是让我听到了一个很有用的信息。”
“什么信息？”
红毛狐狸眼睛微眯，一字一顿道：“九凤山！”
红毛狐狸的回答令陆小阳的心再次遭到了致命一击，张德、九凤山，每一个都跟他脱不了关系，这要是让狐妖姥姥知道了，不立马给他就地正法了。
他想到这儿，不禁咽了口唾沫，继续问道：“那您打算怎么报仇？”
“回栗子山，找胡大仙，她自会为我狐族做主。”
陆小阳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喷出来，他就应该一脚油门把这老狐狸撞死算了，救她干啥呀，到时候找了救兵来反杀自己吗！
而且那么巧，老狐狸的救兵就在栗子山，张德的女儿张宁静，九凤山的弟子于安也都在栗子山，这要是让老狐狸知道了，那几个女人保准完蛋。
张德是坏事做尽，死有余辜，可张宁静和于安呢，还有于梦梦，那么温柔善良的女人，以及刘子欣，看起来也就跟小狐狸差不多大，他们可什么都没做过。
他一定得阻止这只老狐狸，保护那几个女人！
陆小阳刚想到这儿，突然看见红毛狐狸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巴还咧出了笑容。
他没来由地心中一紧，接着就听见红毛狐狸那女人声音笑了起来。
那笑声令陆小阳毛骨悚然，也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他总感觉老狐狸好像知道了自己刚才心中的想法。
“姥姥你笑什么？”陆小阳紧张地问道。
红毛狐狸笑了半天才收住回他道：“我笑你，不自量力！”
陆小阳顿时心中一沉：“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后生，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你别想阻止我报仇。”
“您能听道我心里的想法！”陆小阳吓得赶紧退后好几步。
小白龙见状，立马拦在了陆小阳面前，它不懂陆小阳在干什么，但它能感受到陆小阳心中的恐惧，它只有一个念头，保护主人。
红毛狐狸摇摇头，“要是以前，我倒是能将你的心窥个透彻，但现在不行了，不过狐狸生性五感敏锐，不用窥你的心，单看你脸上的表情，我就能猜到你想阻止我报仇，后生，你到底和张德是什么关系？”
陆小阳松了口气，不能窥心就好。
“张德是我干爹。”他坦然道。
既然老狐狸铁了心要报仇，就只能牺牲他陆小阳，来保全栗子山那几个女人了。
权当报答张德的养育之恩，以及还了白涂和师祖爷爷对他的人情吧。
“干爹？”红毛狐狸说着站起了身朝陆小阳走了过来，“你真的只是他的养子？”
“嗯。”陆小阳点头。
“你不会是怕我杀你，才这么说的吧。”
“我为什么要怕您杀我？”陆小阳尽力挤出一丝笑容，“姥姥恩怨分明，怎么会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我才不怕。”
“呵呵！”红毛狐狸笑了笑，“你小子倒是挺会说话。”
红毛狐狸这一笑，陆小阳就知道了，这老狐狸应该不会杀他，至少现在不会。
“谢谢姥姥。”陆小阳冲红毛狐狸鞠了个躬。
“谢我？你是谢我夸你嘴乖，还是谢我不杀之恩？”
“两个都谢。”
“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即使你是张德的亲儿子，我也断不会杀你，不过……”红毛狐狸说着顿了顿，看向陆小阳的眼神突然一凛，“你得带我去栗子山找到胡大仙。”
陆小阳心中不禁吐槽，这个老狐狸真是精得很，估计是怕路上被张德和九凤山追杀，才提出这个要求的吧。
可是不答应的话，就只有立马杀了这个老狐狸和那个小狐狸，但老狐狸狡猾得很，他也没把握杀得死，要是让她们跑了，去找到那个胡大仙，那他自己都得搭进去。
暂时没想到好办法，还是先拖住这只老狐狸吧。
“呼，我还以为姥姥要我带您去找我干爹报仇呢。”陆小阳佯装松了口气，拍拍胸口道，“只是去找胡大仙的话，当然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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