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疼得他快要晕过去了,
痛吗
痛的他想要呼喊出来。
为什么这么疼痛那,叶源茫然的回想着,他突然发现,他想不起来原因,只是感觉全身上下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想要睁开眼睛。
可是好像有一种强大的压力,压迫着他的身体,他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任何部位,手指,脚掌,脑袋,更不要说是眼睛,就像是被人给用一块大石头绑住了,然后石沉大海了。
在哪极强的压力之下。他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这让他更加想要张开嘴巴,努力的呼吸几下新鲜的空气,可是,他感受不到空气,他想要张开喉咙,放生的大喊几声,可是,他嘶吼不出来声音。他只有静静的倾听的四周的声音。
哗啦哗啦的声音。
如同水流一样。
他可以清晰的感知到,有一种细微的水流轻轻的冲刷着他的身体,冰凉的感觉,让他本来有些惊慌的神经暂且的平静了一点,感受着这种细微的水流,一波一波就像是一双温柔的小手,轻轻的拍打的他的身体。
一下,一下,
温柔,而又轻快。轻快而又高昂,高昂而又沧桑。
逐渐的。
他好像听到了一种他从没有听到了音乐声,这种音乐宛若洪荒的古老时代,祭司们的祈祷,又像是不远的近代,那属于佛家梵唱。
叶源只感觉自己的紧张的精神逐渐的平和了下来,那种没有办法呼吸的压抑感也越来越小了。
他发现,即便是他不呼吸,他也不会又任何的不适之感。反倒有一种丢掉了枷锁之后,浑身轻松的感觉。
不用呼吸,也能安然自如的生存,何乐而不为那。这让他有些反抗的情绪瞬间放松了下来。
全凝神倾听着那来自于虚空之中的古老声音,古老的声音周而复始的响彻着。响彻在叶源耳旁便,响彻的声音却是逐渐的越来越小。
直到,那种声音就像是一个蚊虫一样,嗡嗡的,几乎听不到的时候。
叶源就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了一种很是疲惫的感觉。像是儿时听到的催眠曲一样,思绪逐渐的不在接受他的控制,像是踩在棉花糖之上,轻飘飘的,随着那种昏沉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双眼就要闭上了,在那一瞬间,突然他猛地一惊,
他,他刚才从来就没有睁开过双眼,为什么会有闭上双眼的感觉。
他猛地一睁眼睛,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白色的世界之中,无尽的白色光芒包裹着他,这些耀眼的白色光芒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手掌慢慢的拉扯着他,想要把它拉扯到另外一个世界,一个白色的世界。
叶源剧烈的猛地一反抗。
在那一瞬间。他好像听到了一种沧桑的叹息之声。
然后,一种宛若失重的感觉突然的出现在了他的身体之上。
他的精神一震,在一次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切,又是突然的一惊,猛地站了起来,踉跄的差一点摔倒在地。
只看着他身处的地方,血红色的水流,就像是鲜血组成的,
鲜血河流不是很宽,大概只有十米左右,却如同一个蜿蜒的长蛇,拐着弯儿,流向远方。直到看不清尽头的天边,还隐约有一些红色的痕迹。
河流不是很深,河流的中心位置,才堪堪的没过了叶源的腰部。冰凉刺骨的感觉让叶源只感觉自己的脊梁骨一阵发麻。
血色的河流,缓缓的流淌着,
却是没有任何的声息。
叶源干渴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用手轻轻的捞了一下血色河流里面的河水,放在自己的鼻子旁边,仔细的嗅了一下。
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突然的出现在他的鼻子之中,浓烈的血腥气息让他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一种晕阙的感觉。
“这,竟然真的是血水”一瞬间他只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一种麻麻的感觉。全身刚才被血水包围的感觉让他瞬间的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感。
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他的身上穿着一套整齐的白色运动服。
运动服的上面很是奇怪的却是没有一丝血色痕迹。
叶源吐了一口吐沫,只感觉自己的身后好像有无数双血色的眼睛,狰狞的盯着他,他猛的一回头。
看向那昏暗的岸边。
河岸有一个很是倾斜的斜坡,斜坡延伸到百米的距离,猛地一高,再远叶源就看不清清楚了,昏暗的斜坡之上,一种白色的如同鹅卵石一样的东西铺满整个河流的两旁。
看到这种情景,叶源有些阴沉的,缓缓的走出了血色的河流来到了岸边。
仔细的看了一下那些白色的鹅卵石,哪那是什么鹅卵石啊,白花花的各种各样的骨骼就像是石头一样散乱的铺盖在大地之上。。
一种哗啦哗啦的声音突然的响彻了起来。
叶源又是一惊。
因为,从刚才他睁开眼睛之后,在这条血色的河流之中,叶源就从来没有听到过任何一丝的声息。
不要说是水流声。
就连他自己呼吸的声音,他都有一种好似听不见一样。
叶源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血色的河流。本来还停留在河水里的脚,毅然的踏了出去。
在哪一瞬间,他发现,属于他的感觉,一切又都开始清晰了起来,河流湍湍流淌的声音,风儿吹拂头发的感觉,脚趾踩踏大地的声音,还有扑鼻而来,浓烈的血腥的气息。
这些被剥夺,或者说压抑到几乎没有的感觉触觉,在这一瞬间又都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冰凉刺骨的寒风,腥臭而又浓烈的血腥气息,与他自己的那散发着暖意的身体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种对比让他既感觉深处在真实的世界,又感觉这是一个虚幻的梦幻世界。
他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
血色的圆月,像是一颗骷髅头一样,狰狞的张着一个巨大而又黝黑的嘴巴。
“这到底是在哪”他呆呆的仰头看着天空之上那轮血色的皎月。
脚步轻轻的迈出,
咯吱咯吱的骨头碎裂声音从他的脚下慢慢的传来。
叶源低头看去。
他双脚迈过的地方,一个不深的脚印出现在哪里。这些奇形怪状的骨头就好像是经过了几千年的风吹日晒未曾有人踏足过的感觉。
如同一种脆弱的沙子堆砌而成一样,一踩就碎。变成碎末的枯骨就像是一个一个晶莹的石英砂砾。
奇怪而又恐怖的景象让叶源的心神紧绷到了极点。
小心的踩踏的地面的骨骸大地,就好像害怕会惊醒那些沉睡在这里的那些亡者们的幽灵一样,
直到来到了,那个斜坡的顶端,仰望着这片大地的远方。
一望无尽的枯败大地,苍凉而又古老的气息随风吹拂着骨骸大地,白色晶莹的骨骸碎末,在半空之上打着卷。
遥远而没有尽头的世界。一种像是野兽的吼叫之声从远方传来。
零落的几颗像是石头一样的青灰色的树木,透过了骨骸的大地,徐徐的生长起来。
没有任何人影,没有任何的声息,冷澈刺骨的寒风裹挟这叶源的身体让他有一种瑟瑟发抖的感觉。
他只感觉一阵仓皇失措。
这种感觉,比他猛然的穿梭了百年的时光更加让他害怕,毕竟,即便百年的时光,还能够遇见两个喋喋不休的人类让他心有慰藉。毕竟,即便是穿梭了百年的时光,还依然存在着人类的城市,有着人类的世界。
那,这里是哪里那。
叶源再一次的仔细的遥望着远方。他希望他能够看到一种轮廓,一种属于人类的轮廓,或者一种属于城市的轮廓出现在他的眼中。
好一会。
他失望了,属于城市的阴影轮廓,未曾出现。属于人类存在的痕迹,也未曾看到半点。
冷澈刺骨的寒风却是越加的强烈了。
那些四处纷飞的骨骸碎末开始像愤怒了一样,霹雳啪啦的拍着大叶源的身体。叶源只感觉到全身一种钻心的疼痛。
无数的颗粒随着风儿-拍打着他的身体。
堆砌在他脚下的白色颗粒越来越多,逐渐的没过了他的膝盖。奇怪的是这些白色的砂砾只围绕着他的身体堆砌,就好像有一种力量控制着他们,要用这些白色的砂砾把他给掩埋一样。
叶源,轻轻的迈动自己的脚步。
没有任何阻挡,迎着距离的狂风,他却很容易就离开了那片已经掩埋到他膝盖的那片白色砂砾。
但是,他发现,他并不能够停止自己的脚步。
只要他稍微停息,
那些被狂风裹挟这的砂砾,就会哗啦哗啦的拍着他的身体,掉落在他的脚下,而且,越来越高。
这让他只能够,不停地走动,漫无目的的走动。
但,他却并不会感觉到疲惫,就像,天空的血色月亮永远不会改变,周围的狂风永远不会停息,无尽的苍凉大陆也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一样。
这让他精神逐渐有一种涣散的感觉。
他不禁问自己,他已经走了多长时间了,一天,两天,还是一个星期,又或者是一个月,一年。
叶源木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他好像已经忘记了。
只有脸上那些泥土脏脏的感觉让他略有了一种还活着的心境。
他再一次的抬头仰望着天空之中,天空之中的血色妖月,如同一个诡异的恶魔的眼睛。
叶源猛地吐了一口嘴中的风沙,无赖的端在了地上。他可是看明白了,走,就他娘的是走一辈子也别想走出这片没有尽头的大地。
想到这里。他还不如坐在这里,歇歇,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条离开这里的办法。
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在回想着他是怎么来到这片无尽的枯败大地,他从何而来,那些记忆好像消失了一样,他有一种拿捏不住地感觉,血色的河流好像未曾出现在他的记忆之中一样,他只记得,无边无尽大地,永远不会停止的骨骸岁末组成的风沙。
他已经累了,已经疲惫了,他已经不想在动一下了,他闭上了眼睛,风沙逐渐的掩埋住了他的身体。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强烈的挤压着,他只感觉自己呼吸被逐渐的剥离开,这种感觉让他全身难以动弹半分,他突然又有一种不想要死去的冲动,他有些后悔了,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渴望,那个月影之中一闪而逝的红色身影再一次的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那是什么,
为什么他那样渴望。
那到底是什么。
一张陌生的脸,微笑着的脸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张脸在嗤笑,那张脸在生气,那张脸在哭啼,那张脸在呼唤,好像在呼唤着回到她的身边,回到那个世界。
那是个什么世界。
叶源疑惑的看着那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那个他不知道名字的脸旁,他只感觉那些呼吸窒息的感觉消失,那些极强的压迫感也逐渐的没有了。
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旁逐渐变得越来越熟悉。
他蓦然的张开嘴,吐出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的两个字,百合。
啊,那一瞬间,他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