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上!”苏子章一指头顶,大声叫到“快看看房梁上面。”
“房梁?”杨春胜闻言先是一怔,然后往旁边的墙上接力重重一蹬,整个人直接腾空而起,双手抓住了房梁用力一撑,便直接上窜了房梁。
“好手段!”看到这一手漂亮的功夫,苏、陆二人心中暗叹。
“怎么样?能看出什么吗?”底下的苏子章问道。
“你们。。。还是自己上来看看吧!”
片刻之后,苏子章“蹬蹬蹬”踩着梯子来到杨春胜的身旁,一看便倒吸一口冷气道:“果然如此,凶手的藏身之处找到了!”
只见满是灰尘的房梁上,一串脚印从左边蔓延到了中间的位置。
苏子章小心翼翼移动到最后一个脚印处,然后吩咐陆明川打开窗子,因为居高临下的原因,街上的一切反而比在窗边看的更加清楚。
“这个角度的话。。。没错!就是这里!”苏子章一拍掌心,出言吩咐道:“杨捕头!”
“在!”
“仔细搜查一下这个屋子,一丝一毫的线索都不要放过!”
“是!”
“你是这家客栈的掌柜?”苏子章看着眼前这个几乎要瘫坐到地上的中年人说道。
“回。。。回官爷,小人王六福。。。是这亨通客栈的。。掌柜。。”
看着一众捕快在自己的客栈里穿梭,王六福哭的心都有了。他今早听说自己客栈街前的案子时,还冷笑着说了一句活该,定是哪个官老爷为官不仁才招致的杀身之祸,可谁知道那个凶手却是躲在自己的客栈里行的凶,明早有关自己客栈的流言蜚语一准能传遍整个长安城。
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这间房是谁住着?你可知道?”
“回。。。回官爷,这间房三天前给了一个来长安讨生活的外地人。”
“外地人?仔细描述一下那个外地人的相貌口音。”
“那个外地人自称姓徐,每天早出晚归,用餐都是在外面,极少与小人交流,因此它的面貌。。。小人实在记得不太清了,只记得。。。他的口音不像是北人。”
“不像北人?”
苏子章与身后的陆明川对视一眼,二人心中蹦出了相同的两个字:王安!
“今早那个外乡人可曾出房门?”
“不曾看到,若非几位捕快硬闯了进去,小人还以为他还在屋里。”
“好了,你先下去吧。”苏子章挥了挥手,示意王六福退下。
王六福顿时如遇大赦,连忙告退。
“凶手果然是处心积虑啊!提前三天就开始做准备。”陆明川说道。
“三天前。。。与王大人被刺的时间刚好可以联系起来,再加上南方口音,看来确是王安无疑了。接连行刺朝廷官员,他到底想干什么?”
“少卿大人!”杨春胜一脸喜色的跑了过来,打断了苏子章的沉思,大声道:“你看这是什么!”
在他的手中,有一根断裂的木柄,一块细竹板。
“这是。。。弩!”
“凶手将床后的上墙掏了一个洞,将这坏弩藏在里面,若非搜查的仔细,还真是不好发现。”杨春胜说道。
“大概是凶手脱身不便,便将这弩损毁藏了起来。”苏子章仔细的打量手中的弩,却如同寻常的兵器一般,看不出有什么名堂。
“明川,你查一下这弩的样式、材质,看能不能追查出什么线索。”
“明白!”
“杨捕头,将这家客栈的所有人集中起来,问问他们昨晚有什么异常。”
“是!”
短短几日间,接连两名官员被杀,而且还有极大的概率是相同的凶手,这背后巨大的阴谋不由得让在场的众人紧张起来。
苏子章离开了亨通客栈,便带着一众大理寺的随从直奔张纪雨的府上。
张府距离王寻的府邸并不远,门口已经搭上了白幡,时不时还从院中传来一两声女人的哭声。
等苏子章进入张府,发现正厅的灵堂已经设好,张纪雨的牌位摆在正当中,张家一家老小全部身着丧服跪在堂下。
“大人!定要为我儿做主啊!”等苏子章一行人表明了身份来意,张纪雨的老母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老年丧子几乎让他痛不欲生,张纪雨的夫人张李氏则在婆婆的身后默默哭泣,仿佛失魂般不知所措。
“老人家快快请起!”苏子章扶起了张纪雨的母亲,沉声说道:“本官奉皇命查案,定会还张大人一个公道!”
张老夫人哭的痛不欲生,苏子章心想也问不出什么,便差人将她扶下去休息,将张李氏带到侧房问话。
“夫人,节哀!”面对仍啜泣不止的张李氏,苏子章出言安慰道。
“大人,我家老爷这几天本就心神不宁,总是感觉要出事,没想到。。。真的就。。。”
“张纪雨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张李氏的话让苏子章心头一震,赶紧追问道:“夫人可知张大人为何会感到不安?”
“不知!”张李氏摇了摇头,说道:“老爷是从王大人死后便开始的,我问他急躁什么,他也不说。”
“同僚死于歹人之手,而且两家距离如此之近,张大人感到害怕也是难免。”
“不!绝不仅仅是因为死个人那么简单!”张李氏否定的斩钉截铁“我家老爷是武将出身,死人对他来说不知道见过多少。而且那天管家向老爷说了王大人的死讯,起初老爷并没有在意,只说了一句让他防好盗,然后突然间楞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难看。”
“哦?”苏子章眉头一挑,问道:“夫人确定张大人只是说了一句防好盗?”
“确定,那天的老爷太奇怪了,所以我的印象特别的深,他确实只说了一句防好盗,可他之后的样子。。。像是很害怕,我们夫妻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
“这句话应该没什么问题。”苏子章心中暗自道:“想来是说完这句话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呢?”苏子章瞥了一眼屋外张纪雨的灵位:
“能让一个久经沙场的武将如此胆颤,看来你心底也藏着了不得的东西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