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朗几乎一边倒的态度明确地表达了杜家对于杜兮然的态度,也让因为仲绍达的许诺而得意忘形的莫晓丽略略有些清醒。
但……
清醒却不代表甘心。
“这不是老爷先前没有提到这件事情么,我以为……我怕兮若不懂事儿,回头丢了杜家的脸面,所以我想着大小姐留洋归来对那些西洋玩意儿颇为了解,才来请她带一带兮若的。既然老爷早已做出安排,那妾身就替兮若谢过了。”
看似合情合理的解释,不过只是莫晓丽为自己的挑衅找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她心中所想的,本就是借着此番的事情好好打击一下杜兮然。但碍于杜朗,她也就只能如此逞一番口舌之快了。说完,人便踩着婀娜的步子走远了。
原以为杜朗也会就此离开。却没想到,就在杜兮然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杜朗却突然神色凝重地叫住了她。
“然然,你等等,为父有话对你说。”
凝重的神色一如当日医院里的模样,开口的话语虽再不似当初的质问和揣度,可却仍是让杜兮然心寒如冰。
“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个,确实有些为难你。但……如今虽有赵家帮持,我们在医药这个行业也有颇多优势,但和仲家的差距却仍是我们不得不正视的东西。其实,你姨娘虽然犯浑,但有句话却是被她说对了。赵家宴会上,蓉城名流无数,你若愿意……”
言辞诚恳的一番话,却让杜兮然忍不住想要冷笑。杜朗的话语里虽是关切阵阵,可言外之意无非就是要她继续联姻的道路,为杜家选择一个能够和仲家对抗的更为有实力的姻亲对象而已。自始至终,从和仲绍达的婚约开始,他就从未考虑过她的想法,从未问过她她是不是真的想要。
“我知道了,父亲。赵家宴会那一日,我会陪兮若一起去。不过,兮若似乎对我偏见不小,她愿不愿意让我陪她一道,我就不知道了。”
既然一个个皆各怀心思,满怀算计,那她也就不再顾忌。何况,杜兮若与自己素来不和,这并不是杜家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只不过从未有人将这些摆到明面上而已。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兮若惯来识大体。这件事情她不会反对的。何况,有你在她身边时刻提点她,也省的她因为无知而闹出什么笑话。”
归根到底,杜家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重要到不管是哪个女儿,都必须为它而付出牺牲。这一刻,杜兮然突然觉得,不管是她也好,还是杜兮若也罢,其实在杜朗眼中不过如此而已。
“父亲既然这么说,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明日要拜托父亲去医院坐镇了,毕竟虽不是主角也总不能在服饰穿着上给我杜家丢了脸面。”
杜兮然认真严肃的模样让杜朗想都没想都答应了下来,并且极为豪气地给了杜兮然自归国以来最高的一笔零用钱,让她为赵家的那一次宴会好生准备。
只不过……
“小姐,您要我递出去的口信我送到了。仲少那边也让我带话给你,说是明日百货公司老地方见,他有要事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