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我们还要保卫好北水这块地才行。”悠洺玩笑道,要是这件事放在两年前,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现在那里能找到残骸的可能性最大,其他的地方还暂时没有什么头绪,她低声道:“去向国王请命保卫北水吧。”正说着,她一面拿起了手机联络上了秦陌,告诉他们的现在的目的,秦陌声音听起来十分激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詹博旭联系了国王了,告知了情况,虽然电话里面有些解释不清楚,但是南宫云轩一听是悠洺说的话,也相信了,立刻向东木和中土两边发出请求增援北水,那两国当然是知道南北水火不容,现在南火的君王竟然提出了增援宿敌的请求,这必然是有大事要发生,纷纷下令出兵。
悠洺将剩下的事宜部署好,詹博旭忽而起了一个念头,他快步走上前,将面前屏幕上的地图切换到卫星地图,他注视着黑色地带移动的方向,他们正不断的朝北水蔓延,主力击中在前锋,那边颜色最暗,不出所料,西金那边的颜色没有之前那么黑了,很明显,那里有些空虚了。
悠洺看着他调出了这副地图,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她冷笑道:“你不会想借此机会偷袭吧?先不说能不能打赢,就算万幸打赢了,我们损失惨重不说,把西金那块地拿回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现在西金君主和储君已死,留下的人不免要引发内战,而且就算端了鬼面具的老巢,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他们可以在数日之内打下西金,也可以转而占领另外的土地,他的想法都是徒劳,不过是徒增杀戮罢了。
“我知道。”詹博旭道,“这些基本的利害关系我还是明白的,我还没有那么蠢。”他伸手将西金的那边放大,那里面黑色相对集中的地带是西金的帝都宫殿。
“我在想……”他向后退了两步,笑道:“这可是个救人的好时机。”说罢,他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悠洺明白了他的意思,要是主力不在,西金内部空虚,攻打确实不是什么好主意,但是却是一个救人的好时机,络茸要是真的被他们绑了,一定是被关在那里,那些人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带着人质到处跑。
悠洺冷笑了一下,看见了面前的椅子,刚坐下打算接着翻译那本残卷上面的东西,门忽而又推来了,詹博旭面色焦急的出现在了她面前,他道:“五殿下不见了。”
“可能是去厕所……”
“我找过了,门卫说他急匆匆的出去了,我觉得他可能是去西金了。”
悠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就在那老老实实待着不好吗?詹博旭看了她一眼,低声说了一句“我带人去找他”后,便离开了。
悠洺摇摇头,她坐了下来,接着翻译那残卷的文字,她心跳的厉害,她隐隐觉得,晟睿真正的目的,可能超乎他们的想象。
耳边是直升机喧闹的螺旋桨的声音,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现在是白天,离黄昏的时间还算是早的很,一看就是离那些人不远了。
天绝看着远方的黑色的天空中游窜着一些黑影,她不由得定眼看了看,心说真是神奇,她长那么大还未曾见过那么奇怪的东西,好像整个天空都是他们的海洋一般,他们在里面肆意的游动,像无数条没有形状的鱼。
秦陌刚刚接了一通电话,是悠洺打来的,她说他们的计划改变了,现在他们的任务是要去玄猃山脉,说是要去找什么化石还是什么东西。
“到了到了就是这里!”秦陌探出头去看着下面,天绝瞥了一眼,驭风根本没有理会他们。
秦陌一边说着,一边将降落伞分给他们,他刚要跳,就听见驭风冷冷道:“你们自己去吧,我有别的事。”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秦陌觉得那人十分可怕,他也不敢多话,拉着天绝就要往外跳,天绝被他吓了一条,挣扎道:“我不要去考古,我要去杀敌!我要去立功!我要晋级!……”
秦陌看着她又哭又闹的样子,顿时没有了头绪,他这辈子最大的弱点就是女孩子,天绝长的又挺乖的,这么一来他就更加手足无措了。
驭风看了她一眼,低声道了一句:“不听话的话功劳会被倒扣的。”
天绝瞬间怔住了,她看了驭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眼,嘟囔着,默默的穿好了降落伞,和秦陌一起跳下去了。
驭风看着天边的黑云,和那些无数的游窜的黑影,他紧紧的握着断影,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这里像是一座监狱,阴暗潮湿的紧,可又不像一般监狱那般设计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洛茸缩在角落,看着这不大的地方,她视线里面黑漆漆的,她背后的墙上有一个小窗,里面透出了些许光亮,她看见自己面前的铁栅栏,和脚下冰冷的水泥地,这里像是一个看看被改装过的地下室,她瑟缩着,手不住的触碰着自己的胸前衣服上的那个洞,和周围早已干涸的血迹。
她的伤口已经好了,但是她的心好痛,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她脑海里面不住的回忆着几个小时以前,那半张姐姐的脸,她除了瞳孔是红色的以外,什么都没有变,她就是她的姐姐郑雨潇。
怎么会这样……姐姐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无助的哭泣着,她的心好痛,对于郑雨潇两年前经历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特别是她和驭风哥哥的那段十年孽缘,她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感情,她不敢想象她是怎么一步一步的被逼上了绝路,她消失的刹那,该有多无助,多绝望。
她做错了什么,却偏偏落地如此结局,却偏偏成为了这种性格。
她抱紧了自己的双臂,啜泣着,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想着那人的话语。
她不懂她说的叛徒的后裔是指什么,可是她的姐姐,郑雨潇,真的没有做过半分伤害这个世界的事情,没有做过半分不对的事情,为什么命运会把她如此摆弄,她心疼她,这两年来没有一刻不在为她心疼,可是却没有这一刹那那么刻骨铭心。
本以为相见是喜是幸,却未曾想到会是更大的悲伤。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她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她的姐姐了,要是真的是姐姐,姐姐是绝对不会伤害自己分毫的,可是她如此决绝的杀意,像是真的要她死一般。
明明伤口已经愈合了,可是心好像被她击碎了一样,噼里啪啦的落地,再也捡不回来了。
她低声哭着,头顶射下微弱的光芒,地上的影子照射着外面天空中不时的飞来飞去的鬼影,她看着空气里面漂浮的尘埃,却一点都没有浪漫的情调。
她隐约之间觉得自己右边的墙壁像是有什么东西闪过,她吓了一条,死死的盯着那边,可是那里光线太暗,络茸记得那里不过就是普通的墙壁,还未曾刷过漆,坑坑洼洼的结着块,还有几只蜗牛的尸体凝固在上面。
她慌慌张张的擦干了眼泪,颤巍巍的站起来,慢慢的朝那边走过去,可是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她低声问道“有人吗?”,但是还是没有回音。
她有些害怕了,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觉得这边有东西在看她了,不过最开始的时候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现在她觉得,这里面是真的有人。
她虽然害怕,但是还是开始不住的敲打着墙壁,问道:“是那边有人吗?”
没有回答。
她将自己的耳朵贴着墙上,她似乎是听见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什么人在说话,可是立马终止了,像是被什么人捂住了口鼻。
络茸惊讶的看着这面墙壁,她往后退了两步,仔细的看了看,忽而发现自己实现右下角方向有个小小的阴影,那里离地面的距离约莫一米,她蹲下身,看着那个小窟窿,这才发现那不过是一张薄纸片掩饰住了这个拳头般大小的洞。
她犹豫了一下,伸出食指将那个纸片抠了下来,纸片掉落的瞬间,她看见了洞的那边有一只巨大无比的惊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