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若急急忙忙的跑回营地,她依照族长夫人的指示下了山,根本不用她特意去查找,满大街都是关于那个郑雨潇的事情,什么传闻都有,她知道这件事情意义非凡,一点都不敢耽误赶紧跑回营地。
黑条是负责这里的守卫,他远远地看见千若一个人跑来,现在是晚上,一般来说冬天他们除非特殊情况是不会单独行动的,这个千若是族长夫人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执行什么特殊任务去了。
“千若,你大晚上的这么急干什么?”黑条冲她那边叫道,他们属于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当时一起成为的战士,现在虽然级别不一样,但是他们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说话很是随意。
千若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这个黑条虽然战斗能力很强,但是脑子像是缺根筋一样,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明白,她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她最为了解他,这个黑条,哪个战斗力强,谁就是他的偶像,必定会誓死追随,不仅仅是他,整个天捕族几乎都是,毕竟他们是战斗民族,这是他们一贯的信念。
千若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一路疾行,直到快进入营地的时候,被黑条拦住了。
“哎哎哎,你大晚上的那么急干什么?”黑条有些不乐意了,她竟然完全无视他。
“你让开!”千若没好气的说,顺势想要推开他继续前进,哪知道那个黑条顺着她的力度转了个圈,又堵在了她的身前,一脸痞气的看着她:
“小样儿,以前就打不过我,现在还要来过两招?”
千若懒的和他废话,出手直击他的脸,黑条见她出手就打脸,招招下狠手,吓了一跳,他们以前都是经常打着玩,但是力度都是有所控制的,这回千若出手那么狠,怕是真有什么急事。
他小心的对付着,生怕伤了她,千若本来就不想和他久战,看见那人没有纠缠的意思,她立马收手逃走了,黑条不解的看着那人远去的身影,心说真是奇怪。
千若急急忙忙的跑到天捕猎血帐前,里面还有光,人应该还没有休息。
她门外报了声姓名,听见里面让她进来的声音,她才撩起帘子进去了,简单的行了个礼。
天捕猎血看着她,心里砰砰直跳,她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明明早就有过最坏的打算,还是害怕有人真的说出口。
她紧紧的抱着双臂,眉头微皱,神色焦虑,她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你说吧。”
千若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色十分吓人,她咽了一口唾沫,慢慢道:“夫人说的对,他们两个之前,确实不是简单的主仆关系。”
天捕猎血感觉自己内心深处的那根弦最终是断了,她猛地开始责怪自己怎么早就没想到,她最初见到他们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有注意到那二人的眼神,闪烁着恋人的温柔,现在她成什么了?一个被丈夫出轨的妻子,还是一个横刀夺爱的毒妇?
她开始笑了,眼神里面确实慢慢的无奈与苦涩。
千若见她脸色诡异,不禁有些害怕,她低下头不敢说话。
天捕猎血不知笑了多久,她的笑声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四周只剩下无尽的寂静。
“详细说说吧。”她低声道。
那里光线昏暗,千若看不清那人的表情。
她咽了一口唾沫。道:“我不知道那些消息的真实性,但是媒体都在说,那个郑雨潇因为是魔,所以被革除了皇籍,后来在查这件事的真实性的时候,郑雨潇不知怎么的从监狱里面逃了出来,当晚就要去刺杀那时还是三殿下的南宫云轩,可是失败了,最后变成了即刻捕杀,在南岭森林西部消失了踪迹,据说是被我们族的人救走了。”
果然,天捕猎血冷笑道,那个郑雨潇就在他们附近,说不定现在正在和她的丈夫缠绵。她脸色愈发的难看,她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遇到这么耻辱的事情。
千若专心汇报着,也没有注意到天捕猎血的脸色,只听她接着说:“有一些言论说,那个郑雨潇和我们的族长本来是地下恋情,因为身份地位的缘故不便公开,后来那个什么南宫北科也喜欢那个郑雨潇,郑雨潇开始嫌弃当时还是侍卫的族长大人,所以抛弃了他和南宫北科在一起了,我们族长后来娶了夫人,然后就是这样了。”
千若把自己刚刚记住的东西一言一句的都告诉了天捕猎血,她看着她,却发现后者面色铁青,十分难看。
“族长夫人?”她轻轻的唤道,“您还好吧?”
“你退下吧。”那人冷冷的说。
千若不敢多话,赶紧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千若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本以为他们族长是个多么伟大的人物,哪知道他现在竟然背着自己的妻子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这种男人真不是个东西……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看见背后的营帐里面的光灭了。
天捕猎血吹灭了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她低下了头,第一次像一个孩子一样无助的哭泣着,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做错了,她知道那些流言蜚语都是假的,她也知道他们分开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都是因为她的条件。
她做错了吗?若是不把这个唯一的狼王后代留在身边,若是他们不再生育几个孩子,他们天捕族的辉煌就算是走到了尽头了。
她花了毕生的心血延续的辉煌,不能就此终结。
“郑雨潇……”她低声道,看见自己的眼泪一颗一颗的低落在自己的手上,“就算我天捕猎血对不住你,我不能让你毁了我们的辉煌。”
她慢慢的捏着自己的指节,发出一声声脆响。
次日上午,黑条看见族长大人朝营地走来,他热情的问了一声好,驭风点点头表示回应,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他巡查了一下营地周围,确保安然无恙以后,他才回到了自己的营帐,看看这两天有没有事情发生。
一切都如他所料,一切都照旧。
现在这冰天雪地的日子,令他们头疼的种族一般是不会展开侵犯的,毕竟他们有冬眠期,他们才是最该担心的时候,要是自己冬眠的地方被发现,被人挖出来吃了可就不好了。
唯一比较烦人的就是虫族,自从上次小规模的骚扰以后就销声匿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饿死了。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他营帐的帘子被撩开了,能敢不打报告就进来的人,只有一个,他所谓的妻子,族长夫人——天捕猎血。
“你回来啦。”那人有气无力的说着。
驭风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的面色憔悴,看上去像是没有休息好,她的眼神也不似往日一般凛冽,好像有几分难言之隐。
她放下了帘子,走了过来,坐在了驭风身边的一把椅子上,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驭风被她盯着有几分瘆人,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他也与她耗着,不说话。
最后还是天捕猎血先开的口:“我知道她在你那里。”
驭风愣了一下,但是也没说什么,只是等待她接着往下说。
“你不用装,我让人下山了解过了。”天捕猎血冷笑道:“我不知道你们以前是个什么关系,不过算我错了吧,为了表示道歉,我不会逼你怎么样,也不会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让你难堪。不过……”天捕猎血看着他,忽然停住了。
驭风听她语气中断了,转头看见她眼里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有的是一种执着和不甘。
她看见驭风看着她,冷笑了一下接着道:“你最好把她藏好了,被我找到了,我定是会杀人灭口的。”
“你……”驭风有些怒了,他看着天捕猎血眼里没有一点得意的神色,反而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悲哀,本来才燃起的一点怒气瞬间就消失殆尽了。
她没有看他,冷冷的说道:“你要是怕我杀了她,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
“什么?”
“我也不太想赶尽杀绝,你把她放了,让她自生自灭,回来好好的做你的族长,好好的待我,夫妻该做的事做了,生几个孩子。”
驭风看着她,没说话。
“我要是你,我会选后者。”她说罢,站了起来,最后看了他一眼,离开了这里。
这是她能做的最大的妥协,就算她有错在先,那也是逼不得已的,她绝对不允许有人和她共享同一个男人。
驭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紧紧的握住了右手直到自己的指甲戳的自己的掌心生疼,他才放开。
他有九成把握天捕猎血不会找到潇的,他虽然在那座小屋外面布置的奇门遁甲之术不如不归山的好,但是只要不是暴力开路,一般的找寻是觉得找不到的。
可是天捕猎血已经起疑了,事情就变得复杂了,他要想偷偷摸摸找个契机带潇走,就更加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