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洺踩着高跟鞋,抱着刚刚从超市采购回来的粮食乘坐电梯回家。这里是一个极为平凡的小区,她像一个普通人一般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了,但是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尽管她的气质容貌与这里的居民相比很是出众,怎奈她一向早出晚归,除了门卫保安,没有人会在意。
她不是买不起一个更大的房子,只是单纯的想低调一点。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就像她曾经当做偶像一般看待的晟睿教授,虽然现在也是。
电梯的门缓缓打开,她快步走了出来,径直到了她家门口。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貌似还可以休息几个小时,她就这样想着,从包里摸出了钥匙。只是当她打算开门的瞬间,倒是觉得有些不对了,这锁,似乎被人换了。
她左右看了看,确认自己是住在这里以后,又仔细的看了看门,发现门并没有锁,只是掩住了而已。她皱了皱眉,放下自己买的那一包东西,抓住钥匙扣上的拴住的一个小小的金属棒,轻轻的推开了门。
借着微弱的光亮,她隐约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影,倒是一惊,她抬手开了灯,看见郑雨潇抱着一包薯片坐在那里发呆,看见她回来了,也没有什么反应。
“怎么是你?”悠洺看见她倒是放松了下来,问了一句后便蹲下身抱起那袋东西进来,顺手关了门,这一切动作倒是很自然,像是早就料到雨潇会来一样。
雨潇将一把钥匙扔在桌上,道:“你家新门的钥匙。”
悠洺倒有些想笑了,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她本来就对这里的安保系统没有寄太大希望,但是她对自己家的安保系统倒是很自信。当然,这是在看见雨潇坐在这里之前的事了,现在她似乎又需要升级一下系统了。
“就这么进来了,只是不小心弄坏了你的锁。”雨潇耸耸肩。其实她之前所在的霍米尔进修院的安保系统可以说是世界一流,不过她经常迟到,倒也不是故意,反正为了防止老师借此扣她学分,倒是练就一身来去自如的好本领。
悠洺觉得是套不出她什么话了,立马进入正题:“找我干嘛?”
“你猜。”雨潇心道你消息这么灵通,还问我,是不是在耍我?
其实白天那件事情并没有公开,只是他们皇室内部的人知道,不过因为种种原因,悠洺倒是听说了一点。
“看来你并不是很愿意做这个四王爷呢?”
“岂止啊,我老感觉他们合起伙在耍我。”雨潇幽怨的捏着那半包薯片,虽然这包薯片着实便宜,但是太大份了,家里那俩又不吃,自己吃的有点饱,倒是吃不完了。
“所以你是来找我确认的?”
“嗯……我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不知道为什么,雨潇对悠洺这个人倒有种莫名的信任感,这也是为什么她深更半夜来这里的原因。
“我?我能给你什么意见,我只知道这件事不是你能想象的那么简单。”她所知道的是,这是一件二十年前一帮疯子早已策划好的阴谋。
“那好吧,”雨潇有点不爽,但也作罢,“那我的血的事呢?”詹先生答应告诉她的,可是后来呢,似乎迄今为止他并没有履行承诺,而雨潇今天见他时,完全忘了这件事了。
“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她说。
雨潇低声说了句,来了等于没来。
“不过,”她说,“万事小心。”这不符合她的性格,她从来都不会在意别人的生死。不过今天,她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一般,有鬼使神差的补了一句:“你不要对你的战宠有任何幻想。”
雨潇一惊,也不想去追问她从哪里看出来的,直接问道:“为什么?”
“兽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尽管她说话声音很轻,可是这几个字却深深的烙印在雨潇的心里。
次日,悠洺像往常一样,在她的实验室工作。
听上级说,今天会来一个新同事,叫什么白子扬的。她在科学界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每年都会有杰出的新人来这里工作,倒也没什么稀奇。
她向助手们交代完事情后,进了自己的实验室,打开抽屉,拿出了自己在十六区拼死拿回的资料。这是当年她还是一个学生的时候的事了,因为那是自己对晟睿的生物学研究很是崇拜,像一个狂热的粉丝一样一路收集他们的研究资料,尽管这样犯法。
她拿出来的是当时重点研究的生物融合的手稿,她只是听说过,但是未曾真正接触过核心内容。对于当时的她来说,这简直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但是现在她倒是见怪不惊了。
十六区的狼人事件,多少会跟这件事有所关联。
这手稿上的计算和理论太过复杂,悠洺越看越对这些参与研究的人敬佩不已,脑回路究竟得长成什么样才能做出这种运算!
就在她看得出神的时候,她的一个助理敲开了她的门,说道:“教授,这是今天新来的人的资料。”
“放着里吧。”她瞥了一眼自己的桌子,示意放在那里。
那个助理知趣的照做,然后悄悄离开了。
悠洺依然专注于研究手稿,可是太费脑子了,但是她又想看下去。待到所有人的下班了,她才看完两张手稿。她疲惫的站起身,伸个懒腰,才看到那个新人的资料。
顺手一翻,一个面容清秀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子的照片出现在她面前,她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借着看下去,知道一行字又一次抓住她的眼球。
人类。
真是厉害,长这么大她很少与真正的人类接触,她向来看不起他们,除了一个人,
——徐寒水。
这么看来当时那个第一轮比赛时那个表现出色的传统人类就是这个白子扬了,不过当时并没有在意他长什么样子。
现在看来,倒也长的不错。
午夜,黑云遮住了惨白的月亮,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小心的闪避着角落里的监控和是不是走来的巡警。他闪进了帝都里面其中一个宫殿,向守门人出示了自己的信物,那人便为他开了门,斗篷快步进去,看见大厅里的那个人。
“谁允许你来这的?”那人用了变声器,声音中本来有些温怒,却被这变声器搞定有些诡异了。
斗篷脱下帽子,露出了脸。他又一头绿色的头发,气质温婉,正是来先生。
“在下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来说。
“罢了罢了,要你何用。”那人说,“照片拍了吗?”
来将洗好的照片呈上去。
那是雨潇的照片,她参赛的照片,她受伤的照片,她喝水的照片,她各种照片。来觉得他的主子不是痴汉就是变态,为什么要拍下她自从来到帝都的所有行为。
那人看着这些照片,嘴角不经意的勾起了弧度。
开始了,真的开始了,二十年前那个荒唐的计划真的开始了。
“留你也没什么用了。”他说。
来觉得事情不对,转身想逃,却早已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