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告状
‘吱……吱……吱……’伴着阵阵知了叫声,我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环境还有瞬间的迷茫,再仔细一看,瞬间反应过来,是在爸爸妈妈房间里,上辈子10岁以前我一直都是在父母的房间里睡觉的,房间里的所有东西我都熟悉的不得了。
爸爸在他们的大床边上放了一张小床,靠着墙放的,防止我晚上睡觉会掉下床来。我伸了和懒腰,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拖鞋走出了房间。
先去厕所解决了个人问题之后才走向堂屋,果然奶奶、妈妈、伯娘都在搓玉米,而爷爷则是坐在写字台前面在写什么,一边写还一边拿着算盘算着什么,我一下子跑了过去,抱住爷爷的腰撒娇道:“爷爷,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我等你等得都睡着了”
“哟,哪家的小猪仔子现在才起床啊,太阳都晒屁股咯”
“爷爷,你讨厌啦,人家不想跟你说话了”
“哈哈,不生气啊,爷爷昨天晚上回来晚了,今天也起晚了,就比心心起早了一点点,也是太阳晒屁股了才起的,好不好”爷爷说完就放下了手里的笔,站了起来,
“心心,爷爷去给你端早饭啊”,
“爸,我去端吧,你忙你的,心心别去捣乱,爷爷很忙”
妈妈,连忙站起来,走向厨房,没多久就端着一碗鸡蛋羹过来放到了桌子上,
“赶紧吃,起这么晚,要不是放锅里温着早就凉了”
我赶紧坐到我的专座上,吃起了香香滑滑的鸡蛋羹,家里的鸡蛋从来没卖过,都是进了我的肚子。爷爷说的‘有些人家还要拿钱买鸡蛋补身体呢,我们这自己的鸡蛋又不用花钱,干嘛不给心心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呢,心心自小身体就不好,一定要把身体养好’,自从我懂事起我的早饭就是鸡蛋,有时是鸡蛋羹,有时水煮荷包蛋,有时是煎的荷包蛋,有时吃的是一大碗鸡蛋羹,有时是喝粥配鸡蛋炒菜,反正务必不重样的来,吃了这么多年也还没有吃腻,可能这个年代的人肚子里缺少油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家人默默的付出吧。
很快填饱肚子之后,我从椅子上下来,上辈子的我估计就是一下子遛出门去找林海燕玩了,可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下桌之后我就端起自己吃的碗去厨房了,
“妈妈,今天我自己洗碗,老师说了,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小心别把碗摔坏了割到手啊”
妈妈还没有说话,爷爷就连忙嘱咐道,这个年代的碗还是很值钱的,不想后世随便一个超市都有卖的。
这个时候的碗都是找那些挑着担子到处换碗的人换的,他们从碗厂买碗,然后挑着到十里八乡的卖,走得远,因为又很辛苦,所以很贵,就算是这样,换碗的来的时候也照样很生意火爆,因为碗毕竟是瓷的,容易摔坏,虽然买回家的碗大家都很爱惜,可是也经不住有意外发生。
要是搁在别家小孩子要是摔坏了碗一定会被揍一顿,但是到了我这里,爷爷不在乎碗的价值,只担心我会受伤,心里火烫烫的。
洗完碗之后我就回到了堂屋,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去玩,看到我又进到了堂屋里,爷爷好奇地问道:
“心心今天怎么没有出去玩啊”
“天气太热了,海燕姐还要去掰包谷,我昨天就晒的头疼了,今天不想去了”
我故意在爷爷面前给林海燕上眼药,果然,爷爷一听,脸色马上黑了下来,
“什么,我说昨天中午你怎么一头大汗的回来,还脸都晒红了,林海德这是要死了,动不了是吧,还养的林大龙这个儿子废啦,天天在家蹲着不去干活,居然敢让我家心心去帮她干活”
“没有没有,爷爷,海燕姐没有让我帮她干活,她说这个是玩,还跟我比赛,看谁先掰完,结果我赢了,海燕姐就奖励我,带我上山采蘑菇去了呢”我故意帮着林海燕开脱,果然爷爷听完脸彻底黑了。
“心心,你跟你海燕姐平时还玩些什么啊?”爷爷和蔼的哄着我,一点也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也没玩些什么啊,以前我小,他们都不带我玩,只有海燕姐跟我玩,带着我去给菜叶子抓虫啊,去小塘边摸螺丝啊,去抓龙虾啊,还有就是去拔稻田不是稻子的草,看谁拔得多,还有就是掰玉米,看谁掰得快,要是我赢了的话,海燕姐就会奖励我,带我上山采蘑菇啊,只不过我比较笨,海燕姐说我捡的都是毒蘑菇”,“明明我都是照爷爷教的捡的呢,怎么会都是毒蘑菇”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听着我天真的话语,爷爷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但是当着我却什么也没露出来,我继续装作不经意地说:
“昨天太阳太大了,晒的我头疼,今天也热,不想出去了,反正以后不用上学了,有的是时间玩,明天再去找海燕姐”
“心心,什么叫以后不用上学啦,你不是才上了半学期么,还要上很多年啊”
爷爷突然问道,我假装不小心说漏嘴,捂着嘴,看爷爷一直看着,装作不情愿的样子跟爷爷说:“哎呀,爷爷我说了你别生我的气啊,是海燕姐告诉我的啦,你们不想管我了,才送我去学校,让老师管着我,不让我出去玩,还跟我说我以后都不能去找她玩了,我才不想去上学呢,海燕姐就告诉我只要在学校调皮捣蛋,不好好读书就可以了,这样老师不喜欢我就会告诉你们不让我去上学了”。
听我说完,爷爷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但是还是温和地跟我说“心心,你觉得种庄稼累不累?”
“累啊,太阳又大,时间又长,还辛苦”
“就是啊,种庄稼就是这样,很辛苦很累,所以爷爷希望你能去读书,将来走跟我们不一样的路,以后的社会是读书人的天下了,以后所有人都去读书,都有文化,去城里上班,就你还留在农村种地怎么办,爷爷和爸爸、伯伯在还能护着你,以后爷爷不在了,爸爸老了护不住你怎么办,你是爷爷的乖孙孙哦,爷爷希望你以后可以靠自己过得很好,这样一辈子才走得顺”
听着爷爷发自肺腑的话,我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这样一个全心全意为我考虑的亲人,不禁抱着爷爷哭了起来
“爷爷,爷爷,我不要你不在,我不要爸爸、伯伯老,我要你们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会好好读书的,读大学,以后找个好工作,然后让你们跟着我享福”
“好好好,爷爷要一直看着我家乖孙孙,要跟着心心享福”
爷爷温言细语地哄了半天,我才止住哭声,
“哟,羞羞羞,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啊”妈妈拿来帕子给我擦哭花的脸,调侃道
“好了,好了,别羞了,自己去房间里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