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日本兵与八路军正在交战,后方被下凡的天兵天将设了结界,而辰星则被一群天兵天将包围着,怀中是钟鱼的尸体。
“妹妹”辰砂想飞至辰星身边,却被天兵天将一枪挑至旁边。不顾他人的拦阻,辰砂唤出海棠藤鞭,一路冲到了辰星的身旁。
“你看着姐姐,别吓我,怎么了?”
“姐”辰星看见自己的姐姐,便大声的哭了出来,声音嘶哑,眼睛红的快要溢出血来。
“钟鱼死了,我那么护着他,可是没用,姐,是他们,是他们杀了钟鱼,我要杀死所有的日本人给钟鱼报仇。”
“别哭,辰星,你冷静下来”
托塔天王对辰砂说道“海棠仙子,你们私自下凡已是触犯天条,若不是我们及时阻止,将会酿成大祸。人间的战争自有他们的定数,你们横加干涉,则会扰乱人间的秩序。危害凡人,不止削去仙籍,你们会被处死,灰飞烟灭的。”
“辰砂知道,待我劝劝我妹妹,就随你们回天庭复命。”
“妹妹,你记不记得,我们之前说好的,不用仙术,仅凭自己的力量去帮助他们。就算是钟鱼去了,可你不能失了心智大肆杀虐啊,那和那群丧心病狂的日本人有什么区别!”
“姐,你不懂,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痛。”
“听话,辰星,我们去找司命,等下一世,下一世钟鱼轮回后,姐姐带着你来找他。”
“轮回后他就不记得我了,姐姐,喝了孟婆汤投了胎,钟鱼就不是钟鱼了,他不会记得我,他不会爱我了。”
“会的,会的,我们去月老那里,好不好?你们的红线只要牵在一起,钟鱼会爱你的。”
“不会了,回了天庭,便在没有机会下凡,刑满后我会被逼迫喝下忘情水,到那时,我也不记得他了。”
辰砂整个人都担心的不行,颤抖的手不论怎样抱着辰星,都感觉不到她的温度。
“钟鱼,你说你最爱的就是那间你长大的寺庙,对不对?一会我就带你回去,你别急,在这之前,我要杀光这些人,为你陪葬!”
辰砂看着辰星白色的衣裳被黑雾笼罩着,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不好,她心魔已成,即将遁入魔道,众天兵天将听令,捉拿海棠仙子,万不得已,杀之!”二郎神下令,天兵天将便像洪水般涌了过来。
“不要!”辰砂嘶吼着,却没人停下手中的动作。辰星身体里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将十几个天兵天将甩出结界,结界也因此破碎,而辰星两眼发红,显然心魔占了上风,统领着辰星的身体,此时的辰星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怪物,只知道嗜血的杀人。
辰砂上前阻挡,无论如何不能让妹妹伤人,不然辰星灰飞烟灭了,自己还怎么活在这世上。可即将成魔的辰星并无意识,将飞来的辰砂一掌打出。口吐鲜血的辰砂固执的飞回去,挡住所有刺向辰星的剑与枪,她将源源不断的仙力传入辰星身体。
“醒过来吧,妹妹。”
辰砂用着最后的力量冲着李靖喊去“敲钟,钟声,钟声能让她清醒!”
李靖将所有天兵的武器化作一座巨大的金钟,辰砂将海棠藤编化作敲钟之木,也就是钟鱼,敲响了金钟。
巨大的钟声唤醒了辰星,她呆呆的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和筋疲力竭向下坠去的姐姐。这一声不止唤醒了辰星,还惊动了栖迟。
未等辰星接住辰砂,不知从何处闪过的黑影,稳稳的接住坠下的辰砂,红色的仙裙已被血浸染成紫色,栖迟捂住辰砂的伤口,向她身上输去魔力,可丝毫不见作用。
二郎神见状无奈的劝阻“你为魔,她为仙,你救不了她的”
“辰砂,你等等,会有办法的”
栖迟仰头冲着二郎神等天兵天将大吼“救她,不然我血洗天庭!”
这一吼,高山晃动,河水涨幅,远处作战的凡人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恕我们无能为力,天规在此,无人能救。何况,她已无生还的可能,灵力枯竭,仙体已损,无力回天。”李靖叹了口气,看着栖迟眼中的怒火,不知如何是好。
辰砂笑着伸出手,抚上栖迟的脸。
“别凶,我怕。”
“你别睡,会有办法的,乌衣!去魔界,把最好的药都拿来。”
栖迟的声音第一次发抖,手脚冰凉的感觉让栖迟很怕,他很怕即将到来的那一幕。辰砂将手指抵在栖迟的嘴上。
“听我说,别吵”栖迟俯下身,将耳朵贴近辰砂的嘴,努力的想听清她说的话。
“栖迟你心,我为辰砂。栖迟,我认输,我……”耳边再没有声音,仿佛一切定格般,栖迟紧紧抱着辰砂,泪从眼眶低落在地上,每一下都让大地颤动。
不是所有的哭都是撕心裂肺的嘶吼,栖迟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泪水肆虐的流,止不住,而心撕裂的声音也很弱,止不住,直到碎成一片一片,刺痛身体的每一处。
“我爱你”辰砂,爱上我,你输了,我又何尝不是,输的一败涂地,可不是因为爱上你,而是失去你。
栖迟轻轻吻上辰砂的唇,第一次如此温柔,但辰砂的身体却随风散去,化为一粒花种。
远处的辰星彻底成魔,她无法接受钟鱼的死去和姐姐的羽化,天兵天将再度出手,却被栖迟伸手一挥,全部倒在地上。
栖迟将花种小心翼翼的放进心口的位置,随后站起,“人间战火连天,我不介意让天庭也血流成河”
“魔君,你这又是何苦,海棠仙子违背天条在先,何况我等只是来捉辰星,并非是她,是辰砂自己选择替她受罚。”李靖无法想象魔君动怒后会有什么后果,天界与魔君许久未起战事,若要开战,殃及的就不止是凡间了。
“我不管什么天规与天条,你们若要捉走辰星,我立刻领兵出战。”栖迟的眼底是死一般的寂静,而空气中弥漫的也都是死亡的气息。
“好,我们先行回去复命,领了命再去拜访魔君。”
栖迟没有回答,而是伸手聚集魔灵,将前方的日本军全数歼灭,天兵天将全部屏息,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乌衣,带着他俩,回魔界。”
“是”
辰星将钟鱼葬在了寺庙不远处的山上,那里四季如春,也是钟鱼最爱的地方。
“钟鱼,你说你最爱听敲钟的声音,以后的每一天,我都在这里陪着你,敲寺里的佛钟给你听。”
而栖迟,则日日看着土里的花种有没有发芽,浇灌它的,是魔君的眼泪。
“故事讲完了,不对,还不算结束”栖迟收回看向天窗的目光,转而看向哭的不行的一群人。
段汤汤,穆安时和半夏的脸上全是泪水,般若也好似很有触动,感性的男人啊。
“所以,你给我讲这些是干嘛呢?”段汤汤闷闷的问。
“写下来,我要给辰砂看。”
“她活过来了?”穆安时惊讶的问。
“恩,海棠花开后,辰砂活了过来,不过没有了记忆。”栖迟笑了笑,不着痕迹的将穆安时滴落的泪收了起来,易鹤之碧露沈云霖看见了,却没有作声。
“哦,找月老就是为了让她恢复记忆吗?”半夏问向易鹤之。
“对,不过也不知道月老能不能解决。”
“如果他不能解决,也无妨,有你,不是吗?”栖迟突然看向段汤汤,吓的她躲在穆安时身后。
“圣巫女的血可以转换时空,只要我回到那一天……”
“不可以!”沈云霖和疾风同时说。
“你怎么看出她是圣巫女的?”易鹤之好奇的问。
“魔君,没有不知道的。她身上的气味很明显,不过也真是难得,如今的巫族已经快灭绝了吧。还有,你家族应该有传世的玉佩,如果没有被败家子卖了换钱的话。”
闻言,所有人都看向段汤汤,用着询问的眼光。
“有,是有,你怎么知道?”段汤汤睁大了眼,魔君要不要这么厉害。
“巫族分阴阳,晋朝后分家为两族,灵巫修习正术,邪巫又出了一个分支为鬼巫,不过灵巫与邪巫各有一块玉佩作为圣巫女的象征。”般若缓缓说道。
“那你之前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玉佩?”段汤汤很是奇怪。
“玉佩容易丢失,岂可当作证据,不似魔君,能根据气味分辨来的靠谱些。”碧露补充道。
“邪巫的圣巫女是我的手下,你们不放心可以让她看看,简单的很。”栖迟摇摇头“但是我绝不会错,你们如果不信可真是蠢到家了”这让刚才准备说好的疾风尴尬的很,举起的手作势挠了挠头。
“她也不记得辰星了?”般若倒是一点不惧怕,微笑着问出自己好奇的问题。
“说来奇怪,她只记得辰星。”栖迟苦涩的笑着,段汤汤看他落寞的神情,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可以让她们一起来开party啊!”可是说完,段汤汤就后悔了,自己这个举动算不算找死?
没想到栖迟赞赏的点了点头“这提议不错。”
某人总算长呼一口气,保住一命。
溪隐在party开到一半时就回来了,段汤汤穆安时们玩的正嗨,而且也不敢去过问魔君的私事,只能在一旁抓心挠肝的好奇张望着。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情况不太乐观。”栖迟叹了口气,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酒。
“月老也是无能为力,毕竟他只有忘情水,没有记情丹。但是你放心,你俩的红线还是牵在一起的。”溪隐拍了拍栖迟的肩膀。
“只要她活着,记不记得我都无所谓。来吧,早就听闻‘桃源’的酒不错,今天可不能吝啬,易鹤之,拿几坛出来尝尝。”
“知道了,你想喝多少,我这儿有多少。青冬,把最烈的‘龙之焰’拿来。”小样儿,灌不死你,易鹤之笑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