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新一路暴走回宿舍,要不是因为白天,路边的柳树被他锤倒连根拔起都有可能,只觉得一身的怒火无处发泄。到了宿舍,去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头发湿哒哒的拿毛巾胡乱抹了两把,就躺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上铺的哥们看他火药桶子般情绪不定什么时候就崩坏了,吓得不敢出声,觉也睡不成了下来装了几本书小心翼翼地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剩他一人喘着粗气,使劲地瞪着上床板子,好像瞪久了那板子就能落下来,最好将自己砸晕或者砸醒了。
这算什么?!她程子衿拿自己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今天还喊着要绝交,她到底有没有心,就算有心也是铁打的吧!信封写字的那件事,他承认自己当时是因为嫉妒才搞得恶作剧,谁年少时没做些幼稚的事,这都三年了,这事有这么严重么还是说,真如程子衿说的,他和她什么都不是,他没资格管她的事情,就算曾经是同学还是那种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同学,只是没办法遇到了而已。那她遇事都来找她到底是为什么?只因为他好使?呵~方成新冷笑,不敢再想,感觉自己默默守候了这么久,竟只是场笑话。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脑袋要炸了
这学期就要结束了,要抓紧复习准备考试,对、对!复习!暂时不要想这些,方成新好像找到安慰般,翻身就开始拿出专业书来看要考的重点,翻了两下还是心烦意乱地把书揉得一团乱,扔一边倒头又睡去了。
程子衿哭过那一阵后又加上向慕风晨一阵倾诉,暂时和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该复习复习,只是这不看手机的毛病好像没了,隔一阵子就看看手机,是不是停机了?是不是没电了?
“慕头,你给我振下铃!”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铃声响起,只是听了心情不太好,果断换成默认铃声。
慕风晨看她一眼,冷哼一声:“活该!”
第二天,会计考试,要说这门课,程子衿真是一节没落过,却还学得个半瓶子醋的水平,她只能归咎为没天分,从高中时就对这种既需要理解又需要大量背诵的科目完全招架不住,比如高中她学理科,只有化学让她恨的牙根痒痒,为什么划分文理不把化学划走?为什么它就不能像物理一样,记住公式,然后分析好原理套上去,一道题“bingo!”就这么解出来。其实物理也有需要背的啊,她只是为自己偏科找借口,有些课和有些人一样,不喜欢的时候,怎么看都是对方的错!
程子衿会计基础考的很勉强,如果监考老师不是陈大妈,说不定前后左右地抄抄问题不大,现在只能抱着侥幸心理希望开学不要补考。
陈大妈就是她们的会计老师,如果不是因为r大是所正经大学,真是要怀疑陈大妈是某个医院跑出来的,上课经常神经兮兮的,动不动就突然大喊一声,拿班上学生开玩笑,虽是提醒别人认真听讲,但听上去却像讽刺挖苦人。穿着也是奇怪,比如:上身半旧的翻领衬衫,下身是黑色刚过膝的中短裙,那裙子像是自己做的,因为布料紧张,上面用了松紧带草草收起了事。或者这裙子本身是有褶有摆的,然后穿她身上褶子就统统不见了!脚上的搭配更是称奇,黑皮鞋,白色中筒袜,民国女学生啊有木有!
陈大妈除了穿着异类,更是以监考严谨、铁面无私闻名,是学校四大名铺之一。被名捕监考,那真是三生有幸,吓得程子衿头都没敢抬,匆匆把自己会的写完,不会的写满。想着抄别人的也没希望了。早早交了卷子,交卷子的时候手还哆嗦着,生怕陈大妈先检查一遍她错的多不多,如果看出来她考的不好还敢早交卷,会不会当着一考场的人发阵病。好在陈大妈只是检查她名字和班级、考号这些信息有没有填上,最后看着满满的一张卷子,很是满意的拍了拍她肩膀,嗯,不错,走吧!
程子衿正在宿舍看接下来要考的科目,慕风晨夹着风气呼呼地就进来了,一看就是会计没考好。
“气死我了,陈大妈真是病的不轻,不行考完试我就把头发染成黑色去!”
“她监考还检查你头发合不合格?!”
“啊啊啊啊!别提了,她一进门就阴阳怪气地坐我跟前说:别以为你染得一头黄毛,我就不敢抓你了。”
“是啊,是啊,好变态的,她还说我大热天穿这么多兜的裤子里面肯定放了小抄,还没考就把手伸过来叫我自动上交。”上铺的牛贝贝说道,按学号她和慕风晨两人一直前后桌。
“那你们考的怎么样啊?”
“能怎么样,抄都不一定能抄及格,叫她一闹腾更没戏了,你不知道啊橙子,她一直在我们跟前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慕头,肯定是你一头黄毛太显眼了,你放假赶紧的染个正常的颜色,万一补考还是她监考,要死了~”牛贝贝道。
“呸!呸!快别说了,补考就够了倒霉了,你还想叫她监考,不过这头发真是要换色了。”
程子衿叹了口气:“听到大家都考的不怎么样,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