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对方成新,程子衿决定曲线去办公室。方成新的班到牛老师办公室之间有一个楼梯,从那个楼梯上去的话不需要经过方成新的班,缺点就是要先绕到楼下去再沿楼梯上来。
第一次试验,程子衿就发现这个办法方成新早就想到了。沿着楼梯小心翼翼上去,脑袋刚露出来,就看到方成新正依在栏杆上,两条大长腿微微弯曲,两个拳头互相攥着发出磕巴磕巴的声音,狡黠的目光望向她。程子衿虽是有点害怕但也觉得他只是虚张声势,离着办公室那么近,他还真敢痛下杀手?
于是,故作镇静,大大方方的就往办公室走去,手碰到门把手刚想着果然没事,就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被拉离了门口。方成新还真是给她面子,没把她拖到人多的地方,不然当那么多人挨顿揍,叫她小脸往哪搁。程子衿一看,这地真好,楼梯拐角处,一个人都没人,真是打架斗殴的好地方。可是自己好像也不是方成新的对手。于是,说道:“姓方的,你要敢打我,我就喊抓流氓,反正这里就我们两,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方成新看她一眼,嘲笑道:“耍流氓,我找你?!”
“我们聪明人解决问题从来不用拳头,要整你,我有的是办法!”说着朝她挥拳过来,吓得程子衿赶紧闭上眼睛尖叫,结果只是脑门被他弹了一下。
“就你这胆儿,还和我叫嚣,那天你在男生宿舍下喊我的时候不是很能耐嘛,我还以为是只母老虎,原来是只猫。”说完两步跨完楼梯,向右拐进了教室。
后来几日,方成新也没有为难她,程子衿这才敢按原来路线去办公室。不过期间倒是被他班的几个男生整蛊了一把,她拿着一摞作业出了办公室,门口站了几个男生一起喊:1-2-1,1-2-1,1-2-1!搞地她不知道怎么走路,后面的步伐倒像是配合他们的口号,那群男生在她身后笑成一片,方成新虽没和他们一起喊,但是狂笑的样子也是够刺眼,这么无聊的游戏进行了两三次后,大家觉得无趣了,也就没再玩。
再说被罚擦玻璃最后一天,明明熬过去就没事了,结果这天,好死不死的是方成新来检查。程子衿心想,但愿这个瘟神不知道是她擦的玻璃,偷偷瞥着他终于要出门的身影,突然听到了毁灭性的一声:“今天谁擦的玻璃?”
程子衿缓缓地站起来,看他伸手勾了勾示意她过去。
方成新指着玻璃说:“你看看这里,还有这里怎么这么脏,你没擦吧。”
“我明明擦干净了,你确定不是你刚戳的?!”
方成新不说话,拿过表格来就要记录检查情况。程子衿一下子慌了,迅速抽走了他的笔,按着表格,嘟着嘴可怜的看向他。随后,班长过来说:“成新,要不算了吧,橙子擦了两周玻璃了,再扣分的话,我们班马上就没资格评优了,问题再出她身上,怕是罚不轻了。”方成新这才“嗯”了一声,没再坚持。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正常值日后程子衿也就过了两周好日子,结果学校突然抽查宿舍内务,好多宿舍都被点名批评,当然也包括背了运的程子衿。这次虽然没扣分,但是通报了,那顿劳动改造也成了必然,打扫卫生区一个月!
11月份的校园,树叶也落得差不多,比起前一个月也算好打扫,程子衿也没有很辛苦,但是每次到了方成新检查的时候,她总是不放心,拿着大扫帚,一直跟着竟怕他又出什么幺蛾子,害自己减了分继续再打扫一个月卫生。她也俨然成了这初冬的一道特殊景物,好几次检查组的人经过看到她都会问:“咿?她怎么天天都在扫地。”这话,听着倒像是,你们看这里什么时候杵了个拿扫帚的雕像。
方成新这段时间,时常从窗户里望向卫生区那边,看着那个落寞单薄的身影,举着大扫帚,刷地一般乱舞一通。本身还有些同情,结果看她不出几日就和检查组的混成了熟人,每次打扫完也不着急去上早自习,反倒天天等着检查完再走,还很不客气的让人帮她扛着扫帚,这叫什么?我和检查小组有个约会?
进到12月份,天越来越冷,算算程子衿“服刑”也快期满,这天是方成新值班去检查,见程子衿面色苍白,蹲在地上,没了平时的嚣张,眼睛也不似以前一样一直紧盯他,心里一紧,走进问她:“你怎么了?需要送你去卫生室么?”
程子衿摆摆手:“你快检查,检查完我赶紧回去,这太冷了。”
同行的苏娆似是明白了什么,说道:“橙子,你快回教室去吧,一会儿让方成新帮你把工具送回教室,今天的卫生检查了没问题,你不用担心。”
方成新检查完卫生后,去程子衿教室送工具,发现她的位置是空的,不自觉地就朝着学校卫生室走去。
程子衿来大姨妈第一天,本身就有些不舒服,加上在外面冻着打扫卫生,痛的实在受不了,就请假去了学校卫生室。校医方倩了解情况后,晓得吃药作用也不大,就给她倒了杯热水让她喝。因为上课时间,学生宿舍是不开门的。就让她拉上帘子,在输液室里休息。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隐约听见外面一个声音问:里面的是不是程子衿?
等她醒来已经是接近中午,方倩走进来问感觉好点了没?程子衿回答:还是不舒服。于是,方倩搬个凳子坐过来,拿过她的手在虎口位置开始按,边按边说:“这里是合谷穴,按揉能起到镇静止痛,通筋活络的效果。”
“待会走的时候,我给你开盒乌鸡白凤丸,记着每次来之前和之后一周吃。记得时间,调理一阵看看效果。如果下次还是疼的受不了,再来这边休息。”
程子衿感动到要哭,连声说:”方老师你真好,你真漂亮,你的恩情似海深啊“说完还夸张的攥了攥方倩的手
方倩看她都这样了还不忘闹,不禁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