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2018年3月20日下午,二点多钟,外面的世界蒙蒙细雨,滋润着大地,嫩绿了柳梢头,春风吹开了漫山遍野百花盛开,山边和湖边广阔的土地上,黄黄的油菜花一片又一片金黄,淡淡花香飘满枞阳县城,此时的我,孤独一人,坐在湖东商贸公司大大的仓库内,在这春天的下午,淡淡的思绪,揉碎了我诸多的心事,想那纯真岁月过往的人和事:
我那些年,在单位河边宿舍住,我隔壁邻居小吴夫妻,曾经在1988年春,停薪留职下海经商,他夫妻俩在湖东县城开了爿饭店,刚刚开一年多点时间,小吴夫妻俩饭店开倒闭了,没有赚到钱,反而欠一屁股债,我记得在1989年夏天,在枞阳街头卖猪肉的邵师傅,多次上小吴家讨债,小吴夫妻俩在开饭店期间,数十次在邵师傅猪肉摊上赊猪肉,累记金额也不是小数目,现在,小吴夫妻俩饭店关门歇业了,邵师傅找小吴夫妻俩讨债,纯属正常,邵师傳讨债归讨债嘛,他见小吴夫妻俩,实在无钱可还,邵师傅居然给小吴家,一台黑白电视机,一台电风扇和一个大衣柜,最值钱的三样东西搬走了。
卖猪肉邵师傅在青天白日,在河边宿舍许多同事面前,搬走了小吴家三样东西,没有留给小吴夫妻俩丁点面子,大家纷纷议论:“人不死,债不烂,欠债还钱嘛!邵师傅不应该搬走,小吴家生活用品抵债,邵师傅给事情做绝了!……。”
说也奇怪,这年冬天,邵师傅竟然得肺癌去世了,邵师傅奔扑黄泉去了,邵师傅年纪轻轻,才三十多岁!许多人说他做多了缺德事,阎王召他进阴曹地府的!
也是这年冬天,有一天中午,小吴夫妻俩来到我家,小吴开口问我借500块钱,这在当年,伍佰块钱可以说是大数额,我有点犹豫,妻子三妹二话没有说,从大衣柜抽屉里,拿500块钱借给小吴夫妻,多少年后,小吴夫妻俩说我妻子三妹好:“那年无钱过年,是**妻子三妹,肯借钱给我夫妻过年的……。”
我又想到老同学丁新生,他在湖东县棉麻公司单位工作,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棉麻单位可是肥水单位,每月工资虽不高,可奖金高嘛,丁新生那些年,常常带我到正大街刘老板饭店喝酒,我每次和丁新生进刘老板饭店,刘老板总是满面笑容,热情迎接说:“我跟丁新生什么关系?比兄弟还好!比朋友还亲!……。”
时光荏苒,转眼数年匆匆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到2006年,湖东县整个棉麻系统,全部改制了,这意味着曾经红火的单位,已经不存在了,全部职工成了下岗工人,而丁新生这年,却欠正大街刘老板饭店酒饭钱,6000多块钱。
刘老板多次找丁新生,讨要六仟块钱酒饭钱,没有讨到,有一天,丁新生在湖东县凤凰山,我家服装小店,跟我夫妻俩聊天,刘老板正好路过我家服装店,他见到店内的丁新生,刘老板当场进我店,黑着脸找丁新生讨欠款,丁新生对刘老板说:“我今天实在没有钱,宽松一段时间,我一定结清你饭店酒菜帐的。”丁新生此话一出,我的天,从前的刘老板,和蔼可亲的笑容不见了!翻脸不认人了,刘老板上前一步,一手抓住丁新生上衣领,咆哮道:“我给你脸,你不要脸!吃饭不给钱,你今天不结清帐,我给你一拳揍死!”
我人糊涂了,从前跟丁新生称兄道弟的刘老板,那年那时,眼睛凸显如灯笼,脸红脖子粗骂丁新生!从前,丁新生照顾刘老板酒店生意时,刘老板对丁新生点头哈腰的,而如今,丁新生无钱付饭帐款时,态度怎么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呢?!我和妻子三妹实在看不下去了,妻子三妹给货款钱,借给丁新生,付清了刘老板酒店欠的酒菜钱。
我在湖东商贸公司里,想起自己曾经欠人家钱,被人讨钱的时候,那难堪的经历,2008年,父母亲给老屋拆了,盖新楼房,我当年没有足够的资金,在宅基地上加盖一层套房,砖匠包工头张师傅和承做铝合金门窗的夏师傅,两人在众人面前表态说:“**,你也加盖一层套房,我让你欠我砖匠工钱两万块。”做铝合金门窗的夏师傅接后说:“我让你欠我门窗款一万块钱。”我对两位包工头说:“我丑话说在前,今年建新房,没有钱给你两位师傅,明年腊月,一定付清你俩欠款可行呢?如果行的话,我现在就加盖一层。”砖工头目张师傅和承做铝合金门窗夏师傅,两人在众人面前,当场表示同意。
2008年农历八月份,我搬进新房,我从内心深处,深深地感谢张师傅和夏师傅,要不是他两人凑兴,让我欠部分做房资金,我也不能住进新房的。
时间很快到2009年农历端午节,这天上午,让我无法预料到,做我家新楼房铝合金门窗的夏师傅,来到我家,竟然在五月节这天上门,讨要做门窗的一万块钱,我对夏师傅说:“我家里,实在拿不出一万块钱,如果有,我肯定给你的,是你好心好意让我欠一万元,做铝合金门窗的,讲好今年腊月付清,怎么现在才农历五月份,就来要钱呢?”
夏师傅居然这样对我说:“我不管这些那些,欠我钱,今天必须给我,不给钱给我,我今天不走了……。”我好话对夏师傅说尽,而夏师傅在我家就是不走,仍然找我要钱,我在无可奈何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我从家里翻出铁锤,递给夏师傅说:“我**为人一惯清清爽爽的,跟人家经济从来清清楚楚的,从来没有赖人家钱财的,我今天实在拿不出一万块钱,还给你,如果你相信我**,我今年腊月一定还清你一万块钱,如果不相信我,就请你用铁锤砸下,我家所有门窗拉走,我不想背骂名!”
我此话一出,奇迹出现了,夏师傅脸色,霎时,居然由阴转晴,他笑容满满地对我说:“有你**这一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相信你,到年底,欠我的一万块钱,一定给我。”我对夏师傅说:“一定还清一万块钱,绝不失言!”夏师傅这才高高兴兴,离开我家二楼。
这年端午节后,张砖匠三天两头打我手机,要我还他两万块钱,我不知道对张砖匠讲多少好话?张砖匠电话仍然不断,我一接到张砖匠电话,瞬间,人莫名其妙的心烦气躁,一天的好心情,刹那之间,荡然无存!张砖匠在电话那头,这样恐吓我:“**,你不还我两万块钱,我大年三十晚上,带小老婆上你家过年……。”
往事如烟,红尘无奈,有些人,求你的时候是人,可一旦失去作用的时候,露出狰狞面目,抹脸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