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枞川风雨》:枕龟山云雾卧凤凰山品清箫,登旗山望长江沉醉枞川山水。玉笛吹山风月高柳絮在悠扬,美人笑靥如花迷我半生芬芳。---张寅
今天,2017年12月26日晚上,六点多钟,我又从二楼下到一楼堂厅,跟84岁老母亲聊聊天,我陪老母亲坐在火桶边,烘烤着火,听着老母亲唠叨着从前,顿时人暖洋洋的,老母亲对我说:
“我脚下有位大妹妹,那年我十三岁,大妹她十一岁,这年七月的一天,农村双抢时,你外公犁水稻田,犁到晚上十点多钟才歇工,他还在田中忙碌,叫我和大妹牵着水牛先回家去,十一岁大妹在前面牵着牛绳子,我在后面拿着牛鞭子赶牛,当牛牵到狮子山脚下,突然,水牛不走了,喷着粗气,嘴中吐着白沫,四肢叉开,大妹在前面拉,我在后面用鞭子抽,水牛就是不走,在微弱的月光下,水牛用眼瞪着前方……。
刹那之间,天地漆黑一团,我惊慌失措,大声呼喊稻田中的父亲,叫不出声音,用鞭子抽牛,牛又不走,眨眼之间,我眼睁睁看见一颗红红的火球,有鸡蛋那么大,从大妹头顶上,飘到狮子山,山凹坑处没有了,此时,水牛不喘粗气了,自动向前走去,那天晚上回到家中,大妹子不吃不喝发高烧,昏迷不省人事,那年是在旧社会,医疗条件太差,大人们听我叙述:‘用鞭子打牛牛不走,红红火球从大妹头顶上,飞到狮子山上去了……。’大人们很迷信,认为大妹被孤魂野鬼附身,第二天上午,你外公请道士来,给大妹招魂安魄。
道士在屋外烧好大表纸和香火,然后一手握着纸幡,一手摇看经筒,站在大妹床前,嘴中不停地念着听不懂的经文,经文念叨完后,给纸幡挂在大妹床头,花床床杆上,经筒放在房间大桌上,然后端起事先准备好的火药铳,道士大喝一声:‘妖魔鬼怪,往哪里逃?!看枪!’道土对大妹睡的床底放了一枪,砰的一声枪响,可大妹仍然迷迷糊糊的,睡在花床上。
你外公外婆看道士没能唤醒迷糊的大妹,请郎中来到家中看大妹的病,郎中无回天之术,那天下午,大妹妹气绝身亡走了。
大妹妹走时才十一岁,在世时,她聪明伶俐,长得秀丽,这么小小年龄走了,你外公外婆悲痛欲绝嚎啕大哭,太惨啦!
你外公外婆请村里人,给大妹安葬的地方,正好是落红火球的狮子山,山凹坑中,这也太离奇了!后来听大人们讲,那红红的火球是大妹的魂魄离身……。”
我对老母亲说:“你大妹如果健在的话,今年应该82岁了,年纪青青走了,这世上,人死之前也不知有没有阴魂出现?”84岁老母亲接上就说:“我十四岁那年,那阳春三月,早上四点多钟,我到狮子山上割牛草,当时,田里许多人在明亮的月光下,犁田插秧,我上狮子山割牛草,在山岗上,小牛妈妈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对着天上明月,张着嘴巴大笑,我走上前喊:“小牛妈妈,小牛妈妈。”我喊着,小牛妈妈不见了,我当时只有十四岁,也不知道害怕,认为小牛妈妈躲起来,我回家问妈妈,就是你的外婆,你外婆撒谎说:“小牛妈妈生病了,清早出来走动走动,透透清新空气的。”哪里知道那天下午,小牛妈妈离世了呢?”
84岁老母亲讲到这里,我心想:“这滚滚红尘,是否人死之前,真的会显灵呢?也许现在科学没有太发达,或许将来科学研究发现,人死之前有幽魂出现呢?现在觉得诡异,后人如果破解了呢?也就觉得鬼魅这些东西,不在吓人了,是平凡的一种自然物理现象了,就像现在家庭用的微波炉,电磁炉一样,见不到火苗,照样可以煮饭炒菜,如果在四十年,五十年前,煮饭炒菜不见火光,谁会相信呢?就像现在打手机通话一样,相隔百里千里两位人,照样能传递声音,看不见的磁场,却真实地存在!百年前,千年前的古代人,不也觉得是件怪异的事?玄幻的事吗?”
我听老母亲讲她从前的故事,我也暗自神伤,我又想起慈善的外婆,想起善良的大母舅,想起外婆和大母舅在世时的音容笑貌,想起外婆,大母舅生活的小村庄……。
又想起小时候,外婆邻居家的小女孩,名叫梨花,长得清纯白白嫩嫩的,夏天穿着花裙子,扎根马尾辫子,微风吹动她的裙摆,轻抚着她的发丝,她迷人的气息,淡淡的芳香留在我童年记忆中,梨花跟我年龄相仿,有四十多年没有相见了,如今的她,曰月过得还好吗?我思念飞翔远方。
外婆家在湖东县官桥乡毛龙村,房屋是座北朝南的,屋后有耸入云霄的狮子山,山上杉木和松树成林,山脚下翠竹青青,在微风中摇曳,林中一年四季鸟語花香,大门前50米外,有条蜿蜒曲折的干沟,那平静的小山村,青山绿水格外秀丽,村庄人口不多,约十多户人家,这十多户人家都是相连的亲属,是亲属的亲属,相互招面十分亲热。
记得小时候,我母亲小妹妹,我叫小姨,经常带我到清水的干沟,在水中的鹅卵石下摸泥鳅,摸石螃蟹,只要一上午时间,就能摸到半脸盆泥鳅,摸到小石蟹,用清水煮着吃,那真快乐呢。
小时候,很念外婆家屋后山坡上,那数棵野桃树,每年到阳历七月间,野桃成熟季节,是我在小学放暑假期间,爬上野桃树,摘下那红红的野桃,用手轻轻一掰,桃核和桃肉分离,放在嘴里吃,又脆又酸甜,一股野桃的清香,能醉我小小的心田……。
外婆家小村庄,每年正月十五都要舞龙灯热闹,舞龙灯者,都要挨家逐户地给龙灯游走每户村民堂厅,已显示来年五谷丰登,风调雨顺好年景,我小时候,不知从哪里听说,给堂厅挂数盏马灯,如果龙灯不碰马灯,说明舞龙灯师傅们蛮有劲呦,有技术哟,是舞龙灯大师者!
我十岁那年正月十五晚上,毛龙村又开始舞龙灯,我告诉大母舅这馊主意,大我十六岁的大母舅,真的从屋里找来数盏马灯和绳子,端来木梯,给数盏马灯挂在大堂不同的屋梁下方位,高低不等。
我和大母舅挂好马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龙灯在外婆家空场地舞起来,当人们发现堂厅挂有马灯,人挤人,众人簇拥进大堂,龙灯进堂厅容易,出来难,因为整条龙身,都不得碰挂在堂厅梁下的马灯,外面锣鼓敲得震天响,为屋里舞龙灯者加油,平时舞两家也不要这么长时间!那年正月,田野里滴水成冰,寒风凛冽,而舞龙灯出外婆家大门,七,八位庄稼壮汉子,上气接不上下气,气喘吁吁,个个汗流夹背,头上冒着大热气,人人埋怨大母舅,我却偷着笑呢。
童年的快乐,留在岁月时光里,幸福我后半生甜美回忆,留有缕缕清香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