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畜生今日吸了鸡鸭血,定会觉得心满意足,进而欲求不满,它的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吸人血了。”神婆自言自语道:“走,去找村长商量下一步对策。”
“好”
村长儿子带着神婆一走到家门口就看见了村民们丢在那里的二十多只鸡鸭,不知为何这些鸡鸭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一股恶臭,捏着鼻子都顶不住,难闻得很。
“那是死人尸体上散发出来的臭味。”神婆解释了一番,村长儿子更觉得恶心了,手扶墙壁呕吐不止。神婆则仔细的观察现场情况。这些鸡鸭的伤口很大,不像是黄鼠狼咬出来的,黄鼠狼牙小,被它祸害过的鸡鸭基本伤口都比较大。而这些鸡鸭脖子上就两个口,凹下去的鸡毛形状很像是人的嘴巴,像是被僵尸咬死的。
“看出什么名堂没有?”村长见神婆蹲在这堆鸡鸭面前,便走上前来好奇的问道。
“这些鸡鸭都是被僵尸咬死的,意料之中。”神婆似乎很是自信:“这只是一个序曲,今天晚上村里还会有更大的事情发生!”
“什么事!”村长被最近发生的事情搅的焦头烂额,看上去人都老了不少。
“僵尸已经尝到了血液的滋味,接下来它的诉求会变得更加强烈,它会把目标从鸡鸭转到人身上。”神婆这话一出,村长被吓出一身冷汗,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它只会偷袭熟睡着的人,未入睡的人身上阳火炽烈,僵尸虽然不属于六道之内,但在低级阶段却也怕人身上的阳火。”神婆又给村长打了一针镇定剂。
“也就是说我们还有回旋的余地?”村长松了口气,可心头还是有一块大石头绑着,揣揣难安。
“是,今天晚上我们可以趁其羽翼未丰,尝试着抓住它。”神婆邪魅一笑:“村长,我需要你帮我准备点东西。”
“只要能救村子里的人,啥东西我都给你准备!”村长信誓旦旦的说道。
神婆轻轻地把嘴凑到村长耳朵旁,嘀咕了几个名词,村长点了点头,笑呵呵的说道:“放心吧,天黑之前我就给你准备好!”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神婆拜辞。
“爸,你俩刚刚神神秘秘的说了些啥啊!”村长儿子好奇的问道。
“小兔崽子一边去,我去乡里赶赶集,你好好在家呆着。”说完村长便拄着拐杖出了门。
“哼。”村长儿子冷哼一声,见人走远了便溜了出去,寻欢作乐去了。
村民鸡鸭被咬死的事情传遍了村子,惶恐的人们纷纷将自家的牲畜关牢,聚在一起唠嗑时也说起了一些奇怪的现象,最近村里好像老发生一些怪事:半夜三更总感觉窗户外面有个人盯着自己,可人一醒来却发现上面都没有;最近这几天应该是雨季,可滴水未下;再加上村里的鸡鸭无故被咬死,大伙开始怀疑是不是谁家祖宗变成旱魃为祸一方了?
民间传闻如若人死之后尸体不腐烂,坟头潮湿渗水,而方圆百里大旱不雨,这便是产生旱魃的征兆。旱魃会在夜里往自己家挑水,只有烧了旱魃的尸体之后天才会下雨。
这可不是吹牛,据说有先例可循。隔壁村六十年前就曾发生过这样的事,当时村子正缺水,三个月滴雨未下,地都裂开了,人畜饮水困难,百姓束手无策。就在这时村子里来了一位道士,他说自己能破解这旱灾。引得不少人围了过来,不乏邻村来看热闹的。
“方圆百里大旱是因为出了旱骨桩,我推算出原因出在王庄,春节前后都谁家出白事了?”这道士站在了公社的墙上喊道。
一会村长告知道士春节前后有三人离世,一位是姓李的老头;另两位是老太太,一位姓李,一位姓王。道士又询问了这三位亡者的亲属,记下了三位的出殡时间,竟坐上了公社大院碾盘上闭起了眼睛。村子里的人都盯着这道士,上百人都静悄悄的,场面诡异的很。
忽然这道士睁开双眼,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群,说道:“李老汉家里出两名男丁,另外再来十位男丁带好铁锨、麻绳、撬棍跟我走!其他人解散回家,该干啥干啥!”
道士从碾盘上跳了下来,冲人群喊完话,便冲着公社大门往外走去。不久,十二名后生从公社里借上工具小跑的追上了道士。
“李家的后生带路,咱们到你家的祖坟去!打旱骨桩是为了求雨,再这样旱下去,这方圆百里的人可就得等死了,你们能明白吗?”这道士望着远方的天空,眉头紧皱,头也不回的嘱咐着李家的两个后生。
“我们明白,我们听道长的安排”两位李家的后生倒是回答的干脆利落。
道士扭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随即扭过头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在李家后生的带路下很快便到了祖坟,这道士快行几步,走到坟头前抓了一把土,在手上拈了拈,又环视了一圈其他的坟头,头也不回的说道:“这应该就是李老汉的墓了吧?”
“是,父亲下葬那天,我亲自埋的土。”其中的一位后生说道。
“你这老父亲修成旱魃了,我们现在要挖开他的墓。”道士蹲在坟前,手中的土还不没有拈完,土从道士指头间簌簌飘落。
“一切听道长安排,希望道长能够成功破这百里之灾!”李家后生盯着道士的后背说道。
“好!动土升棺!”道士猛地转身,盯着李家后生,吩咐道。
十二个后生轮换着挖,也就半个小时的功夫,整个棺材已经暴露在外边。
“停!停!停!换麻绳把这棺材抬上来,别让这水滴到身上!”道士急忙喊道。
棺材已经成了深墨色,可以看到棺材外的土壤都成泥了,这水竟然都是从棺材里流出来的。几个后生用麻绳将棺材缓缓地从穴里抬了出来,放在了早就堆至好的柴堆上。
“先歇歇吧,等到午时再开棺!”道士紧盯着棺材,吩咐道。
一伙人在这坟地里坐了一个时辰,道士看了看太阳,喊起了这一伙后生。
“时辰到了,准备开棺!”
这道士从背着的包里拿出个脏兮兮的瓶子,将这瓶子里的液体倒在了棺材和棺材下的柴火堆上。
整个棺材从穴里搬上来之后就在不停地向外淌水,都成了一条小溪了,道士挖了一条小沟将这水引到了墓穴当中。
几个后生对着棺身与棺盖的缝隙,手上一用力,整个棺材发出“咯嚓、咯嚓”的声音,棺盖被掀飞到一边。
里边的李老汉已经全身裹上了一层白毛,眼睛也突了出来,棺材了有浅浅的一层黑色的积水。
“爹啊!儿子不孝啊!”李家后生大哭一声便跪拜了下来。
“哭什么哭?!多大人了?害不害臊?你父亲的尸身已经变成旱魃了,将这方圆百里的水汽都祸害尽了!必须马上烧了他!”道士看到李家后生哭着跪了下来,不由怒喝了起来。
“唉!”李家后生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向后退了过去,不再看这棺材。
道士从兜里拿出一盒火柴,点着了棺材下的柴火堆,火势还很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煤油味。
烧了李老汉的尸骨,十天后王庄附近村子迎来了当年的第一场雨水。道士当天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将李老汉的剩余尸骨重新安葬,此地本来属于王庄的集体用地,但是安葬之后在道士与村长的沟通之下,村长答应将此地补偿给李家。道士告诉李家后生自己姓张,此次挖李家祖坟也是迫不得已之举,另选一块风水宝地了结因果,之后张道士不曾再次出现。
四十年以后,李家后代有一人高考成绩成为理科状元,光祖耀祖,也印证了张道士当日之言。